公主駕到(二)(1 / 2)

蘇錦書撣了撣寬大的衣袖,形容冷淡地看著南初被身旁的宮人拖到一邊,按著跪在地上。

玲瓏伏地求情:「公主您有所不知,這位是北明的太,想來他沖撞您應當是事出有因,請公主詳查。」

這時,那「因果」——東周小霸王晏清帶著一群仆從追了過來。

晏清是陛下兄長身後留下的獨,也是她嫡親的堂弟,因著年幼失怙,被府里的下人們捧著縱著,越發無法無天。

看起來好像是晏清秉性驕縱,仗勢欺人,欺負這弱國來的質。

晏清怒發沖冠,沖過來要揍人,轉眼看見立在一旁的堂姐,嚇得噗通一聲跌倒在地。

「堂……堂姐,您怎么在這兒?」他那模樣,像老鼠見了貓。

回想起上次,自己無故發怒鞭打了一個宮人,正好被這位堂姐看見,一狀告到御前,陛下氣得關起門來,狠狠揍了他一頓,還罰他抄了一個月的佛經。

他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出乎意料的,蘇錦書竟然沒有發作,反而招招手令他過去。

晏清膽戰心驚地站在她身旁,聲如蚊蚋道:「堂姐,我可以解釋的,真的。」

哪里還有半點兒剛才喊打喊殺的氣勢?

蘇錦書沒有答話,反而轉向仍然伏在地上的玲瓏,問:「你方才說什么?我沒聽清楚。」

玲瓏心里隱隱察覺到哪里不對,可眾目睽睽之下又不能不答話,只好將方才的話重復了一遍。

蘇錦書冷笑:「好丫頭,沒護住本宮不說,還如此善解人意,這般會為外人開脫。」

玲瓏愣住,隨即連聲求饒:「奴婢萬死!求公主饒命!」是她看公主一向和顏悅色,又年幼無知,便想當然地覺得公主好糊弄。

蘇錦書不耐煩地揮揮手:「無妨,本宮成全你便是。」

她轉身看向一直跪在地上默然不語的南初,問道:「北明太,我將這侍女送與你,你可願意?」

玲瓏抖做篩糠,她本就是南初安插在穠桃公主身邊的一顆棋,如今被公主遣返,回去還能有活路嗎?

她痛哭出聲,早被有眼色的宮人堵住了嘴。

南初神色間閃現一抹疑惑,隨即快速遮掩下去,低眉斂目:「謝過公主,那南初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蘇錦書往前走去,走出幾步,回過頭來敲打他:「南初太,既然身為質,便應當有做質的覺悟,本宮勸你,沒事還是不要亂走的好。」

晏清是飛揚跋扈不假,可若不是他有心上趕著碰瓷,自己撞上來,晏清何至於跟他一個小國質過不去?

看著她朱紅色的身影遠去,南初眉頭深鎖,若有所思。

一切,為何和前世不大一樣了?

前世,他有意接近她,令玲瓏引她到了跑馬場,又在她騎的馬上做了手腳,在馬發狂失控的時候英雄救美,令她對他一見鍾情。

她金尊玉貴,卻有一副赤心腸,不但從不因他地位低微而看輕他,反而對他頗多心疼尊重。

可以說,在東周為質的年里,如果沒有她處處照拂關心,他絕不可能過得那樣輕松。

他以為自己對她只是利用,可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的,等到她香消玉殞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真正的心意。

好在上天垂憐,給了他一次重來的機會。

這一次,他不僅要這萬里河山,還要把她捧在手心,彌補對她的所有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