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駕到(十一)(1 / 2)

他跌跌撞撞地從床上爬起,看見天水碧的床單上幾點斑斑血痕,腦轟然作響,一時間什么聲音都聽不見了。

嘴唇發白地顫抖片刻,他伸出手狠狠抽了自己幾個耳光。

這聲音把蘇錦書吵醒,她揉揉惺忪睡眼,轉過身來,有氣無力地問:「裕之哥哥,你在做什么?」

沈沅撲上前,跪在床榻之上,想去握她手又不敢,顫聲道:「桃桃,我……我不是人……我是禽獸……」

他怎么能對她做出這種事!

蘇錦書眨眨眼,抱怨道:「裕之哥哥,你昨晚真的好粗暴,我好疼……」

她的話令沈沅回憶起昨夜的荒唐,不由越發無地自容,一張臉險些要滴出血來。

他一迭聲地道:「對不起,桃桃對不起,是我混蛋,你想怎么樣都行,我任你處置。」就算她要他自裁,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蘇錦書越看他越覺得可愛,忍笑嚴肅道:「我罰你……罰你……」卻遲遲不肯說下。

沈沅大義凜然:「你說,怎么樣都可以。」他看見她露出來的頸間也全是紅痕,不由頭皮發麻,更加自責。

「罰你給我揉一揉。」輕飄飄的話說出,蘇錦書再也忍不住,甜甜笑起來。

沈沅愣住,一貫溫和高貴的太殿下此時竟然像只呆頭鵝。

好半晌,他才回過味來,猶有些不敢相信:「桃桃,你……你不怪我?」

「怪啊,怎么不怪你。」蘇錦書一句話再次讓他緊張起來。

她接下來又道:「所以罰你啊,我的腰都要斷掉了,全身都好痛,快幫我。」說著趴在被褥之,青絲散亂如瀑,臉頰瑩白如玉。

沈沅俊臉紅透。

他跪坐於榻上,小心地隔著被給她按摩腰背,蘇錦書舒服地發出一聲嬌吟。

沈沅臉更紅了,低聲道:「桃桃,你……你別叫。」

「我為何不能叫?」蘇錦書嘟起嘴巴撒嬌,「真的很舒服嘛。」

沈沅深吸幾口氣,按下綺念,柔聲道:「怎么突然過來了?我本打算過完年就去東周提親的,也在信里告知過你,何必千里迢迢奔波勞累?」

蘇錦書哼道:「我要是沒來,你估計這會已經被人吃干抹凈了吧?」

沈沅皺眉,認真道:「不會,我會殺了她。」

「那你呢?」蘇錦書翻過身來,手指撫過他赤裸的胸膛,「那葯性如此之烈,你又當如何?」

沈沅道:「我就是死也不會碰其它女人。」他將她並厚厚的被一起抱入懷,「我送你回東周,當面向陛下求娶你好么?我想我等不到你及笄了。」

「才不要!」蘇錦書在他懷里掙扎幾下,不僅沒掙動,反而被對方抱得更緊。

「為什么?」沈沅臉色驟然沉下去。

蘇錦書撅嘴道:「我還沒玩夠呢,不想這么早嫁人,過兩年再說吧。」

沈沅欲言又止,半晌,嘆了口氣。

「都依你。」雖然他恨不得立刻將她娶回來,放在眼皮底下看著,護著,可到底不忍拂她意。

命嬤嬤悄悄備了葯膏,給她處理身上的傷痕,等待期間,沈沅走到外間。

影過來報:「殿下,昨日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是南嫣預謀已久,派人將當值的侍衛宦官逐一迷昏,拖到了後院的柴房。」

沈沅冷笑一聲:「孤竟不知,什么時候身邊的防衛松懈到了這等地步。」

影跪下請罪:「是卑職等人太過大意,害殿下涉險,請殿下責罰!」昨天貼身保護殿下的是影三影四,但當時他們被幾個可疑之人調虎離山,險些鑄成大錯。

沈沅皺眉:「讓他們自去領罰,不必再多說。」

他想起卧房的少女,神色稍霽:「你著人按公主的喜好習慣准備日常之物,對了,孤之前給公主留的那件雀金裘也拿過來,公主怕冷,獸金炭要多多的備上,東院的湯池也需盡快打掃干凈……」

一提到和她相關的事,矜貴的太殿下便變得啰嗦起來,恨不得事無巨細,樣樣都安排妥當,生恐她受半點委屈。

「另外,著人替孤告假,就說孤偶感風寒,亟需靜養,如有要事,寫成折遞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