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黏人的江無言留在學校,蘇錦書坐了公交車往回走。
祁涵打來電話。
「阿羅,我在你家門口,你怎么不在家?」男人說話透著熟稔。
「有事。」
「你平時見天兒的宅在家里配音,今天怎么破天荒出來了?」男人有些驚訝,含笑問。
「我在回去的路上。」蘇錦書耐下心來敷衍兩句,掛了電話。
平心而論,祁涵對她不算差,甚至可以說是模范男友。
他在學校是個學霸,家里也很有些根基,還沒畢業就拉了幾個好友一起創業,到現在已經風生水起,賺了不少錢。
人又很體貼,逢年過節必有價值不菲的禮物送上,一周至少來看她一次,做低伏小,身邊也從未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出現過。
青年才俊,可堪佳配。
原身的父母對他是一千一萬個滿意,近來經常催婚。
蘇錦書走回家,看見祁涵還在門口等著,盛夏的天氣,依然一絲不苟地穿著白襯衣和西褲,手里提著幾個袋。
因為宋長安的緣故,她如今看到正裝就覺得煩躁。
微微低下頭,掩飾住自己的神情,她道:「不是出差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下飛機。」祁涵跟著她進門,熟門熟路地換了鞋,打開空調,又拿起紙巾擦汗,「阿羅,要不你把鑰匙給我一把?不然下次我又要等半天。」
蘇錦書搖搖頭:「不好意思,沒有備用鑰匙。」已經給了另外一只小家伙了。
祁涵嘆口氣,將帶來的袋打開:「我在機場那邊的專櫃給你挑了幾支口紅和兩瓶香水,你看看喜不喜歡?」
蘇錦書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謝謝,你費心了。」
祁涵站起來,從背後抱住她,微微搖晃:「阿羅,我們在一起這么久,可是我怎么總覺得好像隔了點什么?」
「哪有?」蘇錦書嬌羞地靠在他懷里。
「那么……」祁涵低下頭,輕輕吻她細膩的脖頸,「我今天晚上不走了,好不好?」
兩個人交往四年,竟然從未發生過什么,他提出這要求,也在情理之。
蘇錦書嗔道:「不好,我還沒有做好准備。」
「你想到哪里去了?」祁涵親昵地捏捏她鼻,「我保證不碰你,就是想單純地和你待在一起。」
蘇錦書心冷笑,她又不是三歲小孩,這種鬼話怎么會信?
先是說保證不碰你,接下來就該說只是親親不做別的,再然後就是摸摸不進去,接下來就是……
全是套路。
若是你情我願自然沒什么好說,可仗著女孩臉皮薄不會拒絕,這樣層層設套誘敵深入,可就有點不光彩了。
多少女孩栽在這上面。
蘇錦書微微搖頭:「我還是覺得不太好。」
祁涵看計劃落空,有些惱怒,又強自按捺下去,道:「那好吧,你明天有沒有時間?我媽媽說想見見你。」
一絲微光閃動,蘇錦書笑著點頭:「好呀。」
將祁涵打發走,她坐在陽台的搖椅上,開了瓶紅酒淺啜,夜晚的風仍帶著些燥熱,吹亂她的發絲。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竟然想起了那個人。
有什么好想的。
她閉上眼睛,竟然覺得有些想流淚。
手機適時響起來,上面幾個大字「江家弟弟」。
她揉揉眼睛,按了接聽:「無言,怎么了?」
江無言十分敏銳:「阿羅姐姐,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