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女嬌娥(一)投靠(1 / 2)

正安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這一年,各地前來京師參加科考的書生逾三萬人,是大岐開國以來人數最多的一次。

京城一時車水如龍,熱鬧非常。

悅來客棧。

「依我說,今上今年即將行冠禮,一旦成年,理所當然應該親政,那季太傅還能有什么理由把著權勢不放?」一個藍衣書生神情激憤,拍案而起。

「不不不。」他對面的白衣書生搖頭嘆息,「季太傅從先皇在位時便頗受器重,先皇臨終欽點他為輔政大臣,他對皇上再怎么約束管教,畢竟占著一個理字,挑不出什么錯來啊。」

「哼!」藍衣書生聞言更是氣憤,「誰不知道那季太傅權傾朝野,喜怒無常,又自視甚高,剛愎自用,他門下走狗三千,做了多少壞事!今上年紀小的時候不好和他一般見識,待親政後,我看必有一番動作!」

客棧老板見這個角落聲音頗大,忙不迭親自過來倒茶,小心翼翼點頭哈腰:「二位爺,莫談國事!莫談國事!」

神佛祖宗,若是被那季太傅的手下聽到這書生背後如此謾罵於他,把他二人抓起來還則罷了,萬一遷怒於他這客棧,豈不是飛來橫禍?

靠近門口的地方,坐著個略顯羸弱的書生,肩形削瘦,烏黑的長發以一根翠綠色的竹簪束起,青衫淡隱,一人獨酌。

走近細看,由不得人深抽口氣,端的是一副好相貌。

清雅如竹,偏偏五官又秀美得厲害,言語難以描摹其萬一。

蘇錦書又淺啜一口竹青,小小打一個哈欠,拽了拽腕間的寶石手鏈:「宋長安,季棠季太傅是本次攻略的目標嗎?」

等了很久,都沒有人回答。

她心底暗罵一聲,這人還能再不靠譜點嗎?

翻了翻荷包,看到所剩不多的銀兩,她嘆了口氣,距離科考還有十天,日可怎么過啊?

上樓回到房間,對著銅鏡觀察自己的臉,又再度嘆氣。

長得這么好看,女扮男裝又能瞞多久?

情形不妙啊,自己無權無勢無親無故,若是被人發現了真實身份,或者撞上個有斷袖之好的權貴,必定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行,得趕快找條大腿來抱,保住自己安全之後,再考慮任務的事情。

蘇錦書沉思片刻,計上心來。

不管季棠是不是此次的任務目標,他權大勢大,依附他總不會有錯。

於是,第二日清晨,蘇錦書便來到季府門外。

此地離宮城頗近,是寸土寸金之地,偌大的宅院不知占地幾許,十分奢靡氣派。

朱紅色的大門上一對獸首銅環,猙獰凶猛,和門外兩只張牙舞爪的石獅交相呼應。

她輕輕叩門。

一個衣著整齊的小廝聞聲過來開門,那身上的布料只怕比她的還華貴些,面容白凈,眼神里透著十分的趾高氣揚。

看見蘇錦書,他愣了一愣。

按說看人下菜碟是看門人的基本功,這書生穿著身洗到發白的長衫,簪是竹做的,雕工十分拙劣稚朴,腰間連玉佩都沒戴,手里提了個癟癟的小包袱。

一看就寒酸得很,不知道是哪里跑來打秋風的,應該立刻拒之門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