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女嬌娥(五)上任(1 / 2)

所謂錄事,其實就相當於書,每日只需整理案宗,若京師發生案件,則需到現場做好記錄,供主簿們分析案情。

十分沒有技術含量,也十分枯燥無味。

尤其是大理寺這樣的清水衙門,里面的官員多數無權無勢,尋不到晉升之階,自然也沒什么盼頭,每日里死氣沉沉,越發無聊。

自那日瓊林宴後,京城所有官員都知道蘇錦書是季太傅罩著的人,不齒她的固然有,攀附奉承的也不少。

蘇錦書抱著一摞卷宗走進審刑院,一個面白無須的年男連忙迎上來,笑成朵花兒:「哎呦這不是探花郎嘛!怎么能勞煩你親自做這種苦力活!快給我快給我!」說著將卷宗搶過去。

另有一名二十多歲衣著清簡的男人看不慣道:「要享福回家享去!咱們大理寺不養吃白飯的!」

年男嚇得臉色更白:「張主簿,這位可是——」他指指上面,「那位的人,你說話之前過一下腦,你自己光棍兒一條無所謂,可別連累了哥幾個!」他真是服了這個張清,一副狗脾氣,見誰咬誰,半點兒不會看人眼色。

蘇錦書好脾氣地出言解圍:「謝謝宋主簿照拂,不過張主簿說得也不錯,我既然身為錄事,就不能屍位素餐,該做的事絕不會推辭。」說著又把卷宗拿了回來。

張清冷哼一聲,覺得她秀美臉龐上的笑容甚是礙眼,拂袖而去。

到了午飯時間,大理寺內設一個小飯廳,統一供飯,只是飯菜多是清湯寡水,一眼看過去便覺十分難吃。

蘇錦書打了份蘿卜燒肉,看了看里面零零星星的幾小塊肉,欲哭無淚。

再一嘗,難吃得真的哭了出來。

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太招人,好幾個同僚都悄悄吞了吞口水。

有人心癢難耐,上前搭話:「辛錄事,你這姓倒很少見啊。」

另一人道:「哪里少見?前兩年意外故去的辛平瀾不就姓辛么?」

眾人一時默然,辛大人是大岐的治水能臣,更是個出了名的清官好官,兢兢業業三十多年,孰料在一次洪澇災害,不幸落水身亡,屍骨無存。

蘇錦書眉眼微動,低頭努力下咽。

松煙提著個食盒走進來,一眼看見蘇錦書,笑道:「辛公,我家大人今日在鶴頤樓用膳,嘗了幾道菜覺得味道尚可,命小的送過來給您嘗嘗。」

松煙內心已將她視作季棠的新歡,態度比之前恭敬許多。

聽到的人都神色微驚,看來季太傅對這辛見青果然不一般。

蘇錦書喜笑顏開,忙不迭接過來:「多謝松煙,你回去告訴你家大人,我晚上親自過去道謝。」

晚上……眾人的神色都怪異起來,她長得這般花容月貌,由不得人不想歪。

張清再度冷哼一聲,愈發不屑:「以色事人,巧言令色。」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進每個人的耳朵。

蘇錦書面色不變,大方地將珍饈拿出來,和眾人一同分享。

用過午膳,有人來報,說是城南一戶民居內出了件凶殺案,死者形狀凄慘,案件有諸多可疑之處。

張清准備動身前往探查,蘇錦書跟將出來,笑道:「張主簿,可否帶我同行?」

他怎么看怎么覺得她不順眼,冷言冷語道:「我把丑話說在前頭,聽說這死者面目猙獰可怖,你到了可別嚇得哭出來,墮了我們大理寺的臉面!」

蘇錦書面色絲毫不改:「主簿放心,我還不至於那么沒出息。」說著粲然一笑,晃得人眼暈。

張清嫌惡地轉過頭,飛也似地往前走。

案發地離大理寺不大遠,加上官署預算緊湊,車馬費更是少得可憐,只能步行前往。

張清沒想到這看著弱不禁風的探花郎體質還不錯,竟然能跟得上他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