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服了軟:「我錯了行了吧?我以後再也不欺負程清夢。」
鄭明拿起旁邊一條凳,放在手晃了晃,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輕而易舉將凳腿拆了下來。
「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要么聽話脫衣服,要么,我們就把剛才的錄像傳到網上去,你自己掂量吧。」他看著程清夢長大,將其當做親妹妹一樣疼,生氣程度不亞於程星河。
鄭茜的眼睛一直瞄著窗外,想要拖延時間。
程星河耐心告罄,揮了揮手:「幫幫她。」
幾個人越眾而出。
鄭茜立刻崩潰:「別!別過來!我……我脫還不行嗎?」說著哆哆嗦嗦去解衣扣。
程星河指了指張蓓蓓:「你也過來,一起脫。」
張蓓蓓本以為躲過一劫,沒想到還是被點了名,推脫道:「我……我真的是受她指使,我也不想的!」
鄭明「嘖」了一聲:「星河說的話你聽不懂是不是?要是非得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哥幾個只有臟了自己的手,親自幫你了。」
張蓓蓓大哭起來,不情不願地被人扯了過去,和鄭茜站在一起。
眾目睽睽之下,她們度過了人生最難堪的幾分鍾。
食人者終被人所食,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程星河錄完全程,將手機遞還給鄭明,側過頭去,不願再多看一眼。
鄭茜和張蓓蓓哆哆嗦嗦地縮在角落里,眼淚糊了滿臉,看起來越發面目可憎。
程星河撣了撣衣服,拍掉上面並不存在的泥土,眼神一一掃過自始至終默默圍觀不發一語的同學們,又回到兩個女生身上。
「從今以後,如果程清夢平安順遂,這兩條視頻就永遠不會有曝光的那一天,若她再出一點意外,我全都算在你倆頭上。」說完這句話,他帶領眾人離開。
蘇錦書聽聞此事,很有些吃驚。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個溫柔體貼的哥哥,還有這樣凶悍的一面。
不過她還是有些欣賞他的所作所為。
打蛇打七寸,方可一擊致命。雖然她不提倡以暴制暴,但對於一些有點背景的渣滓而言,這種手段才更行之有效,且永無後患。
午放學,她坐在教室里等哥哥送飯。
腿部的傷還沒好,走路仍需要扶拐杖,程星河便每日背她上下學,午匆匆忙忙趕回家里做好飯,帶來給她。
家里一貧如洗,一分錢要掰成兩瓣兒花。
程星河本就接了一個周末發傳單的活,這次事情發生後,家底掏了個干凈,他就又找了份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的收銀員工作,晚上十點值班到早上點,沒顧客的時候才能偷偷打個盹兒。
兩份工一起做,人很快就熬得形容憔悴。
他小心瞞著蘇錦書,卻不知道蘇錦書早就一清二楚。
「夢夢,吃飯吧。」一點鍾,程星河准時出現,背起她去了操場,在樹下的石椅上坐下。
打開飯盒,里面是賣相十分不怎么樣的炒飯和煎糊了的雞蛋,另外還有一碗白粥。
程星河長得好看,人品深受街坊鄰居的肯定,成績也好,是名副其實的「別人家的孩」。
然而,上天應該是公平的,點數全加在他別的方面,唯獨沒有點亮廚藝技能。
程星河有些尷尬:「今天做得不太好吃,你湊合著吃,行不行?」他也覺得妹妹跟著自己太受苦了,非常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