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皇帝愛廠公(三)前塵(1 / 2)

隗禮陰著臉道:「不確定的話就不要亂說,怎么,太醫院現在都靠猜測臆斷給人看病開葯方嗎?」

太醫連道不敢,被隗禮派人扔了出去。

然而,蘇錦書昏迷一天一夜都沒有醒過來,反而發起了高熱。

隗禮思慮良久,獨自去稟明陛下,也不知道怎么說的,陛下很快發了恩旨,命蘇錦書前往宮外的大昭寺靜養。

後宮的新歡與舊愛皆拍手稱快,都說宮里來了個傾國傾城的狐媚,將皇上迷得神魂顛倒,這下可好,還沒侍寢便得了惡疾,被匆匆趕出了宮。

卻沒人知道,送蘇錦書出宮的馬車里,還坐了一個人。

隗禮牢牢抱住面目全非的女人,小心地避免她在顛簸受到磕碰,他低聲問趕車的親衛阿明:「薛神醫在趕來的路上了嗎?」

阿明恭謹道:「是的大人,方才飛鴿傳信,說薛神醫馬上就到。」

他心十分驚訝,薛神醫脾氣古怪,號稱只醫有緣之人,且固守山從不出診,不知他家大人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把人請了過來。

一路快馬加鞭,竟然不是去往大昭寺,反而去了隗禮的一所郊外別院。

須發花白的老神醫立在庭吹胡瞪眼,看見隗禮正要發難,卻見他二話不說抱著懷的女跪在地上道:「求神醫救命!」

老神醫愣了愣,到底醫者父母心,看蘇錦書情況確實不好,咳了咳道:「把她放到床上,著人把老夫的醫葯箱拿來。」

開過葯方後,老先生道:「這是了一種奇毒,此毒並不致命,按我開的葯方,內服外敷,連續用上一個月便可大好,只有一點要注意,養病期間不可見風,否則恐有反復。」

隗禮千恩萬謝不提。

別院里本就不多的仆從為了服侍好這位神秘姑娘,忙得腳不沾地,床褥衣物擺設家具,全部都要上好全新的,膳食更要萬分注意,不可過於油膩,也不能太過清淡,還要用盡心思,做出各種精巧的花樣。

隗禮御下極嚴,府無人敢嚼舌根,體察上意,簡直把蘇錦書當菩薩供著。

薛神醫名不虛傳,過了兩三日,蘇錦書便清醒過來,臉上身上的疹也下去不少。

隗禮得皇上信重,每日可休沐一日,以往他即便不當值,也無處可去,往往還留宿在宮。自從蘇錦書在他別院養病之後,每逢休沐必往那處去。

其實兩個人見了面也無甚可說,左不過寒暄兩句,過問一下病情,他便很有分寸地告退。

可每每想到她就在隔壁房間里待著,和他僅有一牆之隔,他便覺得前所未有的心安。

這日,他被事務絆住腳,趕到別院時,已是月上天,看到她房里已經熄了燈。

鬼使神差的,他輕輕推了推門,發現門竟然並未從里面閂上。

腳步不聽使喚地邁了進去。

她睡在月色下,月光透過窗欞,在她臉上刷了層薄薄的光影,鼻尖還有幾點未消褪的紅點,卻並不丑,反而有種嬌俏的可愛。

他忽然想起她八歲的時候。

那時候的她,已經是個美人胚,鼻尖有幾點小雀斑,笑起來兩頰有淺淺的小酒窩。

他幾乎以為,自己要死在那個冬天了,只是到底是凍死還是餓死,還未可知。

他爹早逝,他娘得了癆病,每日里咳得像只破風箱,家里的破房和一畝三分地早在他爹死的時候便被大伯奪去,娘倆只能住在天橋下,靠他乞討為生。

可就算乞討,也是分地盤拉幫結派的,他一個發育不良的小不點,拿什么和那些年輕力壯的乞丐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