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誘惑(十)抉擇(1 / 2)

蘇錦書眸光一冷,手下卻並不掙扎,而是低眉順眼做出哀怨的模樣:「相公莫要與妾身說笑,覆水難收,如何還能……」

鄭玉林聽出她話語有所松動,急切道:「貞娘,公主雖為皇室貴胄,卻不是那等不能容人的,你給我些時間,我回去同公主好好分說,此事一定還有回轉的余地。」

他已經想好,公主雖然太過在乎他乃至於跋扈了些,可女人到底是要以夫為天的,就算她身份高貴,也得遵從這三綱五常。

更何況,凡事都要分個先來後到,顧貞娘是他發妻,他心有不忍是重情重義,迎她回去是不棄糟糠,並不覺得有什么好指摘的。

至於公主可能會有的怨憤,他也十分樂觀,無非是令顧貞娘委屈一二,以妾室的身份在公主身邊服侍一段日,讓公主發泄發泄,時間久了總能消氣的。

心底算盤打得啪啪響,他溫柔地摸了摸蘇錦書的臉:「貞娘,你回去乖乖等我,不日我必定接你和阿圓去公主府。」

蘇錦書淚盈於睫,又是感動又是驚喜:「相公……你待我真好……」

她拿起一個小小的酒壇遞給志得意滿的鄭玉林,道:「這是我釀的米酒,之前在家里時,你極喜歡的,不知道現在還願不願意喝……」

鄭玉林越發覺得她溫柔體貼,忙不迭伸手接過,當場倒了一盞,一飲而盡,贊道:「好喝!貞娘你不知道,自我上京以來,無比懷念你做菜的手藝和這口好酒,迫不得已娶了公主後,更是夙夜難安,寤寐思服……唉……」

說著,他抬起袖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

蘇錦書又與他溫言軟語地說了許多家常話,直看到他將那壇酒喝盡,方才斷話頭,起身同他告別。

鄭玉林道:「不知大舅兄可在附近?於情於理,我都該和他當面致歉解釋才是。」

他說這話,不過是為了試探顧和光對蘇錦書的重視程度和他的態度罷了。

蘇錦書道:「哥哥有些生氣,在前門外等待,不願見你。不過相公無須擔心,母親已經發了話,此事以我的心意為要,旁人不得干涉。」

鄭玉林松了口氣,道:「也罷,那等以後有機會再見罷。」等他哄轉了蘇錦書,假日時日,不怕沒有機會改善關系。

看著他微帶酒意離去,蘇錦書復又折回去,撿起已經空空如也的酒壇,嘴角露出一抹愉悅的笑意。

一只火紅的狐狸躍到了窗欞上,沉默看她。

曾經光滑的皮毛,不過短短十幾天不見,已經失了色澤,變得暗淡萎頓。

蘇錦書微訝,道:「蘭澤,你怎么來了這里?」

蘭澤偏過頭去,不高興地道:「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與你何干?」

說完這句話,他便立時有些後悔,卻止不住滿心滿腹的火氣,直沖沖地道:「顧貞娘,你方才和鄭玉林說的話,我全聽到了,是我看錯了你。」

自從上次告別後,他便施了隱身術,悄悄跟著她,一路上京,寸步不離。

說不清是為什么,總之就是舍不得離開她。

誰成想,今天卻撞見這么一出久別重逢互訴衷情的大戲!

她之前還說什么絕不留戀那個混蛋的話,原來都是騙人的!

蘇錦書還沒說話,蘭澤已經扭頭跑了。

她嘆了口氣,將酒壇並剛才盛酒的杯盞一並收進盒里,提起來准備離開,卻看見蘭澤去而復返。

他化作人形,站在門口,陽光照射在少年白皙俊俏的臉上,有一種溫柔又哀怨的神氣。

「顧貞娘,你別回頭,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你不能和那個停妻再娶的混蛋在一起。」聲線放軟,可憐又委屈。

他早就忘了當初來找她的時候,本是想幫助她和鄭玉林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