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走,一起過去吃飯。老朋友見面,聊聊天說說話。」
「好啊,我也正想著要采訪一下他們呢,看看他們是不是有意向要在咱們洪州投資。」
范鴻宇微笑說道:「這個事,暫時不能報道。事情還沒完全定下來呢,商業機密。」
「那么厲害?我知道了……」
彭娜吐了吐舌頭,說道。
在這里碰到二哥,那比什么新聞素材都強,不報道就不報道好了,誰去理會?
金吾山這一趟郊游,令千秋十分盡興,賓主盡歡。不過畢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頂著炎炎烈日在山上轉悠了大半天,也確實疲累,回到青山賓館,謝絕了省市方面的宴請,簡單用了些點心,盡早休息。
范鴻宇沖了個涼,准備去黨校一趟。
過兩天就要論文答辯,雖然學校方面應該不會再出什么幺蛾子,也得回去和同學們聊聊,做點准備。這個論文答辯,范鴻宇不想請假。
因為工作需要,黨校現在可以讓他順利畢業,但總歸留下了缺憾。本來就是插班生,一年的學制,只讀了半年多,又不參加畢業論文答辯,對景時候,只怕會有人拿這個做文章。
剛打算出門,傳呼機忽然鳴響起來,范鴻宇拿起一看,雙眉微微揚起,往床頭一坐,拿起了床頭櫃上的電話機。
是李春雨家里的電話號碼,一般來說,李春雨平時都不在家里和他通電話。兩個人嘀嘀咕咕的都是些生意上的事和李春雨玩兒的事,要不就是李春雨給他傳達一些首都的「小道消息」,這些內容,都不大好讓李家的長輩們知曉。現在直接用家里的電話傳呼他,可能有正經事。
「你好!」
「鴻宇?在哪呢?」
電話接通之後,果然是李春雨。
范鴻宇笑著說道:「在賓館。這幾天陪著令和繁家老爺子四處轉悠呢,打算請他掏點錢給咱們修條路。」
李春雨忙即說道:「你等一下,咱媽要跟你說話。」
范鴻宇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身子。
真有事了。
熊艷玲絕不會專程和他打電話閑聊的。
「鴻宇!」
電話那頭,傳來熊艷玲優雅的聲音,透出一絲親切之意。李春雨當著她的面說「咱媽」,可見拿得定熊艷玲一定不會生氣的。
「熊阿姨,您好!」
范鴻宇恭恭敬敬地請安問好。
「鴻宇,馬上就要畢業了吧?」
「是的,熊阿姨,再過兩天就是畢業論文答辯。」
「嗯,聽說你們那邊一個風景名勝區,發生了一個詐騙案?」
范鴻宇暗暗吃驚,熊艷玲也知道這個事了?
「是的,熊阿姨,有這么回事。金吾山風景區的一個道觀住持,冒稱張天師傳人,招搖撞騙,騙了不少錢財。」
范鴻宇很謹慎地答道。
「哦,那么這個案子的具體情況,你知道多少?方便跟我聊聊嗎?」
范鴻宇沉吟著說道:「熊阿姨,是不是已經有人把事情捅上去了?」
熊艷玲何等身份,忽然親自給他打電話來詢問此案的情況,內情必定不簡單。
熊艷玲輕輕一笑,語氣依舊柔和,說道:「你倒是機緊得很。確實是這么回事,某某同志親自在關注這個事情。」
范鴻宇大吃一驚,從熊艷玲嘴里冒出來的,絕對是一位超級大人物,在共和國政壇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傳言之中,動亂期間,這位大人物曾經下放在齊河市的某個工廠「改造」。而袁留彥書記,當時正在那個工廠擔任負責人,據說對這位大人物比較照顧,由此得到賞識,從此仕路一片坦途。
「是這樣的,熊阿姨……」
范鴻宇穩了穩神思,隨即將「張保力案」的大致情況向熊艷玲做了匯報,匯報的重點,自然聚焦在那些和張保力有來往的官員身上。招搖撞騙和聚眾yin亂,只是一筆帶過。
熊艷玲靜靜聽著,臨了,淡然說道:「嗯,我知道了。鴻宇,這就是個普通刑事案子,洪州市政法機關的同志,知道該怎么處理。」
「是,熊阿姨,我明白了!」
范鴻宇心知肚明,恭謹地答道。
「呵呵,好,有時間到首都來玩。」
「好的,謝謝熊阿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