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省精神病衛生研究所？」

「這是精神病院，我早在四年前那場交通意外中就瘋了？」

聽到那周醫生的話，黃裳頓時愣住了，隨後腦海中開始浮現出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碎片。

這些記憶碎片正是四年前那場特大交通意外之中發生的事情，只不過跟當初所遇到喪屍和天變的情況不同，在這些記憶碎片之中，是他在檢查一些事故情況的時候一輛汽車突然發生了爆炸，巨大的沖擊波直接將他掀飛，然後讓他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而隨後，他的記憶就一直在「末世求生」以及「精神病院」這兩者之中不斷穿梭，不同的是在末世求生的記憶中他並沒有受到「現實」精神病院中的經歷和記憶的干擾，反倒是在這精神病院之中他一直不肯承認那些末世的經歷是虛妄和幻想的，所以一直在接受治療！

「不，這都是假的！」

記憶碎片的沖擊，讓黃裳陷入了片刻的愣神，但在末世中磨礪出來的堅韌神經卻讓他很快冷靜了下來，然後咬牙說道：「如果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是得了妄想症，那為什么只有我在所謂清醒的時候會受到那些妄想記憶的影響，可在我妄想出來的記憶中卻完全不知道我在精神病院中發生的事情呢？」

說到這，黃裳神色一肅：「哪怕是夢境也是基於現實的衍射，更何況是幻想？」

「你說的沒錯，哪怕是夢境也是基於現實的衍射，幻想也是一樣。」

聽到黃裳的話，周醫生點了點頭，道：「這句話，其實我之前就跟你說過，雖然你可能不記得是我說的了，但顯然依舊還是對你有所影響。」

「你所幻想的那些經歷也是一樣。」

說到這，周醫生微微頓了頓，然後接著說道：「根據我們的記錄，在這幾年里面，你所幻想的東西有很多，但大多都是基於你曾經看過的一些電影或者小說所建立起來的，比如你所說的喪屍，怪形，金剛，霸王龍，乃至於是所謂的神佛，都是如此。」

「這些東西都是基於你腦海中本身就已經有的記憶才慢慢搭建成了一個完整的幻想世界，至於你在幻想中所認識的那些戰友，甚至是女友，也是或多或少基於你記憶而產生的。」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你剛剛說的愛麗絲夢游仙境，便是你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只是在你妄想症病情的影響下，基於你的記憶被改造成了一個被你看來無比恐怖的世界。」

周醫生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後又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很難一下子接受我所說的話，但你真的不能一直這么沉淪下去了……」

「你騙不了我的！」

聽到周醫生所說的一切，黃裳咬緊牙齒，握緊了拳頭 ，道：「記憶可以虛構，但知識不行，我所學的各種功法傳承，以及科技知識，甚至是格斗技巧，都不可能是憑空而來的。你給我紙筆，我現在就能給你寫一個人工智能的方程式出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以我在發生事故之前的科技水平，哪怕這個世界的科學技術在我昏迷的幾年里面突飛猛進，也不可能誕生真正的人工智能吧？」

「知識的確不能虛構，但你有沒有想過，你所認為你學會了的那些知識其實根本就是假的？」

看著黃裳那偏執的樣子，周醫生嘆了口氣，然後說道：「筆和紙是不能給你的，你在妄想症發病的時候有很強的攻擊性，曾經有兩個護士和一個保安被你所傷，就連我都差點被你用注射針頭給捅了眼睛，不然你以為你為什么會被綁在這？」

說到這，周醫生微微頓了頓，然後又接著說道：「不過為了讓你更好的認清楚現在的病情，我可以幫你一次，這樣吧，你來口述，我來記錄……」

「好！」

黃裳深吸一口氣，隨後立刻說道：「人工智能的方程式，是……是……」

說到這，他突然卡殼了！

因為他明明記得自己早就掌握了人工智能方面的科技，甚至知道其中的一切理論知識，可現在卻根本無法將其詳述出來！

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