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你到家了(1 / 2)

替天行盜 石章魚 5050 字 2021-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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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森先生,我想告訴你的是,金山的十幾萬華人不能失去安良堂,那是他們的精神支柱,是他們能過上不被別人欺辱的唯一希望,只要能保住安良堂的清白,犧牲了我一個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羅獵的話音,可謂是風輕雲淡,但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卻猶如一把把重錘擊打在了亞當布雷森和阿諾德的心靈上。阿諾德曾是亞當布雷森的部下,這兩位曾經的軍人登時被羅獵感動到了,在軍隊的作戰中,往往會犧牲掉某個排或是某個連的士兵,以換取整場戰斗的最終勝利。而那些被犧牲掉的士兵,沒有誰會看不透長官的意圖,但也沒有哪一個會對此提出質疑,他們一定會慷慨赴死。

這才是真正的英雄。

而羅獵,為了能拯救安良堂,為了能將扣在曹濱董彪以及眾多弟兄頭上的罪名洗脫掉,寧願犧牲自己,此等行為,和那些慷慨赴死的戰士們不是同出一轍么?

阿諾德道:「諾力,我很感動,但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再冷靜地想一想,或許還有別的什么辦法呢?」

亞當布雷森跟道:「諾力,如果你只是為了趕時間而采取這種策略的話,我寧願放棄這場競選。」

羅獵帶著笑容,微微搖頭,道:「不,布雷森先生,我剛才說過,這跟你的競選沒什么關系,你只是借助了這起案件而已。我是要趕時間,卻不是為了你,因為,湯姆在獄中撐不了多久了!而且,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所以,我乞求你們二位,就答應我的行動方案吧!」

阿諾德道:「諾力,庭審的那一天,我是一定會出現在法庭上的,如果你答應我不要去劫持法官,而把目標換成我的話,我會答應你的行動方案的。」轉而再向亞當布雷森道:「布雷森先生,答應他吧,你要他在法庭上不劫持法官的話,就不會被判處絞刑。」

亞當布雷森感動道:「去做吧!只要不被判處絞刑,我們就有機會為你進一步求情,諾力,你知道嗎?我原本打算是等競選成功後邀請你來做我的私人助理的,可是,現在我的希望要落空了。不過,我仍舊想說,能認識你,是我亞當布雷森的榮幸。」

便在亞當布雷森的房間中,阿諾德署長借用亞當布雷森的電話,打通了聯邦緝毒署總部的電話,阿諾德在電話中的命令極為簡單,在確定了自己的身份後,阿諾德命令道:「立刻調集人手,連夜抓捕鮑爾默父子,並盡快押送至金山。」

放下了電話,阿諾德做出了輕松的表情,聳肩道:「現在,就要看上帝會不會站到我們這一邊了。」

亞當布雷森出人意料地來到了唐人街。

唐人街上住著的當然都是華人勞工,而這些個華人勞工雖然獲得了美利堅合眾國的永久居住權,但卻不具有合法公民應有的權利,至少,沒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

「他為什么會去唐人街呢?這不是存粹是在浪費時間嗎?」象黨候選人在得知消息後,驚詫不已,連忙召集智囊開會研究亞當布雷森的用意。

眾說紛紜中,有一人的意見頗有道理並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同:「唐人街剛發生了一起暴亂沒多久,我想,亞當布雷森應該是借助安撫唐人街華人勞工的機會向那些窮人傳遞他關心底層民眾的態度。」

「那么,我們應該如何應對呢?」象黨候選人問道,現如今在民調上他們領先了驢黨的亞當布雷森近五個百分點,這樣的領先優勢雖然明顯,但無法保證會贏的最終的勝利,因而,他們制定了一個策略,那就是跟亞當布雷森針鋒相對,對手做什么,他們就做什么。

「港口一帶也有一個比較大的貧民區,我們可以到那邊去。」另一個智囊人物提出了一個相當不錯的建議。

這個建議很符合大家之前定下來的策略,所以很快就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贊同,並以此為基礎,迅速形成了一個應對方案。象黨候選人甚是滿意。有著這樣團結高效的團隊,那亞當布雷森又能有什么機會反敗為勝呢?

為了彰顯自己的智慧,象黨候選人叮囑了一句:「我們不能對亞當布雷森掉以輕心,要派人時刻盯著他,看他在唐人街上都做了些什么說了些什么,以便我們能及時調整對策。」

這種叮囑,說了等於沒說,若是自己這邊沒有派出專門的人員盯緊了亞當布雷森,又如何能在第一時間內得知了亞當布雷森的行程呢?當然,那些團隊精英肯定要給候選人留足了面子,還是要認真地記下候選人的叮囑。

亞當布雷森來到唐人街的消息已然是讓人吃驚的了,可亞當布雷森在唐人街中的講話更是令人驚詫。

「我知道,最早的一批華人勞工於五十年前就來到了金山,在這五十年中,你們為金山的建設發展流了足夠多的汗水,金山能有今天的成就,離不開你們華人勞工的辛勤奉獻。我們可以確定,沒有你們,金山的這些礦場將無人開采,沒有你們,金山的鐵路公路便修建不起來,沒有你們,金山就不會有那么多的高樓大廈。」

如果說亞當布雷森的這些對華人勞工的贊美之詞已經讓象黨候選人感到無比驚詫的話,那么,他接下來的講話,足以令象黨候選人在驚掉了下巴的同時又感到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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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你們心中的精神支柱安良堂遭遇了不幸。我知道,你們和全世界其他民族一樣,是勤勞的,是善良的,是愛好和平的,是反對暴力的,所以,我更相信那只是一場誤會。我希望你們能夠冷靜下來,要相信神聖的美利堅合眾國的法律,要相信金山法院的法官和陪審團,他們一定能夠依照神聖的美利堅合眾國法律做出公正公平的審判,還安良堂一個清白,同時也是還你們所有華人勞工一個清白。」

這種表態可是犯了極大的忌諱。

但凡政制人物,在面對這種非錯即對的問題上,常規的應對方法是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既要讓聽眾們抱有希望,又得給自己留下充分的退路,否則的話,一旦判斷出了問題,便會被對手牢牢抓住並死纏爛打,直打到自己一方奄奄一息了卻仍不肯收手。

亞當布雷森的這番話自然引發了十余萬華人勞工的群情振奮,但同時也堵死了自己的退路。因為,做為驢黨的州長候選人,亞當布雷森必將被加州所有報媒所重視,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亦會有無數報媒記者所盯著聽著,因而,當亞當布雷森的講話剛一出口尚未落地的時候,這些個內容便全都記錄在了記者們的小本本上。

象黨候選人自然不需要通過報媒才能了解到亞當布雷森在唐人街上都說了些什么,當晚,他從港口區的貧民區歸來的時候,負責監視亞當布雷森的部下便已經將亞當布雷森在唐人街上做了些什么說了些什么全都整理成了文字,交給了他。

看到了亞當布雷森說出的那段話,象黨候選人下意識地托住了下巴,若非動作迅速,他真的有可能掉了下巴。

「你確定他說了這些話?」象黨候選人的神情極盡驚疑。

負責監視的部下篤定應道:「是的先生,我確定,亞當布雷森確實說了這番話,而且,我保證一字不差。」

象黨候選人安裝上了下巴,並露出了只有勝利者才配擁有的笑容。

開會!

那是必須的。

必須趕在各大報媒將此新聞報道出來之前就要商討好自己的應對策略,否則的話,當記者們找上門來詢問自己的看法的時候,若是自己因為准備不充分而說不出具有殺傷力的話來,那可就太可惜了。

象黨候選人的競選團隊也都是由精英組成,他們攜領先優勢之鼓舞,更顯得思維活躍,僅僅半個小時,便制定出了最為穩妥的應對——趕緊找警察局的埃斯頓局長去核實案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埃斯頓的回答自然給象黨競選團隊以極大的鼓舞。

「怎么可能是場誤會呢?人證物證俱全,雖然我們尚不能調查清楚他們的動機是什么,但他們對唐人街的民居動用了手雷、制式步槍等殺傷力超大的武器,這不是一場暴亂又是什么呢?」埃斯頓做出如此回答的時候,其神情之堅定,令人不得不相信他確實是一位捍衛市民生命安全維護國家法律不受侵犯的真正勇士。

得到了這樣的答復,象黨競選團隊連夜再次召開會議,一直討論到了凌晨,才終於制定下了完美的應對策略。

「亞當布雷森是在鋌而走險!他發表這樣的言論,確實能吸引到一些弱勢群體的選票,我們必須加以重視,要力促金山法庭盡快審理此案,只要能在投票日前一個禮拜得出審判結果,確定安良堂有罪,那么,亞當布雷森的這種鋌而走險的策略必將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會議進入了尾聲,象黨候選人做出了總結:「感謝各位的付出,我想,這應該是我們和亞當布雷森先生的最後一場戰斗了,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精誠團結,打出一場漂亮的殲滅戰!」

事實證明,象黨候選人的判斷還是准確的,昨天連夜開會的付出還是值得的。第二天一早,便有數家報媒的記者堵在了門口,堅持要采訪象黨候選人,所問的問題全都圍繞著亞當布雷森昨天在唐人街上的演講內容。

象黨候選人依照夜間會議商討的方案做出了回應,他道:「我對亞當布雷森先生昨天的演講有所耳聞,對這起案件也有所關注。對亞當布雷森先生的講話,我部分認同,一定要相信神聖的美利堅合眾國法律,要相信金山法院的法官和陪審團,相信他們一定能夠依照神聖的美利堅合眾國法律做出公正公平的審判。但是,我並不認同亞當布雷森的其他表態,金山的華人勞工群體是勤勞的善良的,但不能以此為根據就相信這起案件是場誤會,這起案件的真相如何,安良堂究竟有沒有罪,只有金山法庭才有資格做出評判。」稍一頓,象黨候選人說出了自己最想說出的話:「我要表達的觀點是希望金山法院能夠盡快開庭對此案做出審判,如果安良堂是被冤屈的,那么就盡快還人家一個清白,如果安良堂制造暴亂罪名成立,那么就嚴懲不貸!」

單就這二人的第一輪發言,得分方顯然在象黨候選人這邊,他的回答可謂是滴水不漏,進退自如。

但得意的一方卻是亞當布雷森。

報媒將亞當布雷森的演講公布於眾,被那些個備受欺凌的弱勢族群有色人種看到了,均是備受鼓舞,從來就沒有那個候選人能說出如此態度鮮明的話來,這樣的候選者,值得被尊重推崇。

而民調機構則立時推出了最新的民意調查,僅僅一天的時間,亞當布雷森便將支持率追上來了近一個百分點。

誰說福不雙至禍不單行的?

亞當布雷森不僅將對手成功地拖進了坑里,同時還縮小了落後的差距,這不是雙喜臨門么!

雙喜臨門肯定還不夠,因為,阿諾德署長在亞當布雷森趕去唐人街的時候便接到了另一個喜訊,當夜對鮑爾默的抓捕行動非常順利,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不費吹灰之力,而且,已經於當日上午由兩名聯邦緝毒署探員聯合八名緝毒警察將鮑爾默父子押送上了駛往金山的頭班火車。

能夠順利抓捕了鮑爾默父子也是幸運。

康利在金山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父親會越過他跟斯坦德庫柏等人達成交易,而且,一定會將除掉安良堂的曹濱董彪提到交易條款中來。他雖然對此作了彌補,得到了曹濱的承諾,但回到了紐約之後,仍舊不得安心,於是,便跟父親老鮑爾默深入交談了一次。

按照康利的意見,應該立刻終止和斯坦德庫柏等人的附加交易,並外出一段時間,躲過這場風頭之後,再返回紐約。

但是,老鮑爾默卻並不認同。

「如果,斯坦德、庫柏還有埃斯頓他們能夠順利除掉了安良堂的湯姆和傑克,那么,我們會有危險嗎?」老鮑爾默輕松問道。

康利只能是聳肩搖頭。

「沒錯,危險是建立在斯坦德、庫柏還有埃斯頓他們失手的前提下,那么,我問你,康利,如果你是安良堂的湯姆或是傑克,當那三人對你下黑手,想出掉你卻又失手了,你會怎么做呢?會不會放任他們於不顧,而跑到幾千英里之外的紐約來找我們算賬呢?顯然不會吧!」老鮑爾默不光輕松,而且非常自信。

康利認真的想了想,回道:「我想,如果出現了這種情況,湯姆傑克首先要報復的是他們三人。」

老鮑爾默愉快道:「那么,你認為以湯姆和傑克的實力能不能將他們三個一網打盡呢?」

康利鎖緊了眉頭,思考道:「他們三人,一個在警察局,一個在海軍軍港,一個在陸軍軍營,平日里多以電話的方式進行聯系,湊在一起的時候,也多在庫柏的軍營中。以湯姆和傑克的能力,他們或許可以輕松地干掉其中一人,但絕無可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老鮑爾默得意笑道:「就是嘛!所以,這種交易方式對我們來說,不單是有利的,而且,也是安全的。我相信你的判斷,那三人應該除不掉湯姆和傑克,但湯姆和傑克也不可能輕松獲勝,他們將陷入到最為殘酷的相互廝殺中,而我們,只管坐收漁利。甚至還有可能出現一種極端情況,他們雙方兩敗俱傷,我們既達到了除掉湯姆和傑克的目的,又省下了一大筆錢。」

康利沉思良久,卻不得不承認父親的分析極有道理。

因而,康利不再堅持自己的觀點,像他父親一樣,將心放在了肚子里,安安生生快快樂樂地賺著那兩百噸鴉片給他們帶來的利潤。

至於聯邦緝毒署,鮑爾默父子並沒有放在眼中,他們早在聯邦緝毒署成立之前便深度介入了鴉片經銷這一行業,可以說,聯邦緝毒署的每一個招數都被他們這些個資深煙販所掌握,即便被探員請去了緝毒署中喝咖啡,他們也能做得到從容不迫,因為他們心里清楚得很,聯邦緝毒署是絕無可能抓得到他們的犯罪證據的。

沒證據,那還扯個什么淡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