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蟾娳踄第六百三十九章 威脅我硘瑉(2 / 2)

替天行盜 石章魚 5159 字 2023-03-05

麻雀道:「你跟我解釋什么?我又是你什么人?你應當去跟青虹解釋。」這番話脫口而出之後,她意識到說錯了話,有些難為情地皺了皺眉頭道:「我聽說你把振武門要送給日本人?」

羅獵點了點頭,證明她的消息無誤,將自己的想法向她解釋了一下。

麻雀道:「就算你答應離開黃浦,我看他們也未必肯將陸威霖放出來,那些日本人是出了名的不講信用。」

羅獵道:「船越龍一這個人還算有些武士精神,你應該比我了解。」

麻雀道:「就算過去他有武士精神,可在當前的時局下,他只可能站在本國的立場上,絕不會跟你講什么道義和信用,如果他還尊重武士精神,就不會做出劫持陸威霖這種讓人不齒的事情。」

羅獵道:「船越龍一的背後還有主謀。」

麻雀道:「你打算這么做?」

羅獵道:「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有把握將威霖平安救出來。」

麻雀咬了咬櫻唇,她自然認可羅獵的能力,多少次羅獵都力挽狂瀾,可她並不喜歡羅獵現在的態度,羅獵分明是不想讓她介入,麻雀知道羅獵應當是為自己著想,他不想自己身涉險境,可盡管如此,麻雀仍然感到難過,她認為羅獵在刻意保持和自己之間的距離,麻雀很想告訴羅獵,自己並不想讓他承諾什么?自己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犧牲性命,可這些話她相信羅獵一定是明白的。

麻雀指了指羅獵的左手,剛才蔣雲袖塞給羅獵紙條雖然做得隱蔽,可仍然瞞不過她的眼睛,她當年畢竟得到過福伯的親傳。

羅獵對此並沒有隱瞞,將紙條遞給了麻雀,麻雀展開一看,卻是蔣雲袖邀請羅獵共進晚餐,上面寫了晚餐的地點和時間,麻雀將紙條遞給了羅獵道:「我該走了,你還是去吧,別讓督軍女兒久等了。」

羅獵笑道:「你知道我跟她沒什么的。」

麻雀道:「就算沒什么,也不用得罪人家,萬一惹到了她,說不定明天你就會被督軍的兵馬包圍。」

羅獵呵呵笑了起來,他才不相信會有那么嚴重,不過他還是准備去見蔣雲袖,因為蔣雲袖的表現和過去他所了解到的那個督軍女兒有些不同,他總覺得蔣雲袖劫後歸來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變化。

麻雀離開報社的時候在下雨,她的內心也如這陰郁的天氣,陰雨綿綿,愁緒無盡,容顏未老,可她的內心卻極其疲憊,這些年她經歷了太多的事,也做錯了一些事,從幼稚走向了成熟,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了羅獵,可最大的遺憾卻是錯過了他。

理智告訴她,他們之間的糾纏應當徹底畫一個句號了,她不想給羅獵帶去困擾,更不想影響到羅獵的家庭,她羨慕葉青虹,葉青虹活成了她想要的樣子。

麻雀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這才想起今天過來其實是向羅獵道別的,她和程玉菲約好了去歐洲散心,後天就要遠航,可剛才居然忘了這最重要的事情,羅獵也未提起,看來他並不關注自己的去向,就算自己在他的世界中消失,想必他也不會在意的,想到這里,麻雀心中一黯,抬起頭,隔著落雨的車窗看了看羅獵辦公室的窗戶,依稀看到一個朦朧的身影,麻雀提醒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幻覺罷了。她咬了咬櫻唇,啟動汽車向遠方駛去。

羅獵此時的確站在窗前,望著麻雀遠去,心中也充滿了惆悵,對於麻雀他始終存在著一種歉疚,他擁有著未來的記憶,他親眼見證了麻雀的衰老,知道麻雀的一生都在孤獨和等待中渡過,這就是她的宿命。可羅獵又清楚他所見證得只是另外一個平行時空所發生的事情,在那那條時間線中,自己從西海離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com 換源app】

而現在自己回來了,因為兒子的呼喚終於在錯亂時空中找到了本屬於他的世界,可他的回歸又將這一世界的走向改變,羅獵對世界的認識超過了這個世界的多半人,他的經歷也注定了他看問題的角度和別人不同。

麻雀驅車在雨中行進,雨越下越大,她放慢了車速,心中忽然生出莫名的危險,舉目望去,卻見前方一個巨大的黑影正迎面向她撞擊而來,麻雀的預感果然沒錯,她迅速將車切入倒檔,深踩油門,轎車向後方迅速倒去,可是她很快就發現後方強烈的燈光照射過來,卻是一輛卡車從後方夾擊,兩輛卡車一前一後向轎車夾擊而來。小轎車已經無路可退。

麻雀意識到如果自己繼續留在車內,必然會被兩輛襲擊自己的貨車夾成肉餅,她瞬間就做出了決定,推開車門從車內果斷跳了出去,失去控制的小轎車仍然因慣性向後方沖去。

兩輛貨車一前一後撞擊在小轎車上,發出劇烈的沖撞聲,小轎車在兩輛車的碰撞下長度足足壓縮了一半。

麻雀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自己稍稍猶豫一下,恐怕現在已經被困死在車內。從兩輛貨車上跳下來十多人,他們手拿武器,將麻雀包圍在其中。

麻雀環視那些帶著頭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襲擊者,她並沒有感到害怕,反倒從心底生出一種莫名的激動和興奮,她清醒地意識到這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殺念,在她感染喪屍病毒之後,雖然羅獵將她治愈,可麻雀卻知道自己的身體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為此她專門去醫院做過檢查,結果卻證明她的身體無礙,麻雀並不相信這個結果,此番決定和程玉菲一起前往歐洲旅游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去做一個全面的檢查,在醫學水平方面目前歐洲要遠超國內。

麻雀站在雨中並沒有任何的動作,看似束手待斃,可腦海中卻清晰反應出十六名敵人每個人的位置以及他們所持的武器,其中有一人配備了手槍,不過他並沒有使用手槍,而是手中握著一把日本太刀。

麻雀冷冷道:「日本人?」

那名配槍男子陰測測笑了起來:「跟我們走,省得我們動手。」他們這次出擊的任務是殺掉麻雀,不過剛才的第一波攻擊並沒有奏效,麻雀僥幸逃脫,在他們看來,這名雨中的弱女子已經成為待宰羔羊。

麻雀點了點頭道:「好,不過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她的話一說完,就如同一道灰色閃電般沖向敵人的陣列,麻雀的舉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們沒有想到她會不惜性命搏命反擊。

四名殺手迎著麻雀的身影沖去,手中開山刀在雨中閃亮,可他們的迎擊陣型尚未完成,麻雀的身影就如同鬼魅般越過了他們,沖入陣營,陣營中傳來一聲慘呼,卻是一名殺手手中開山刀被奪走,然後刀鋒一轉,割開了他自己的喉嚨,血霧從他的咽喉噴出。

開山刀追風逐電,轉瞬之間又劈入另外一名殺手的頸部,這一刀不但速度快到了極致,而且力量奇大,將那名殺手的頭顱齊根切斷。

讓這群蒙面殺手驚恐的是,他們死去了兩個人,可是他們甚至看不清麻雀的出手。

為首的那名男子目瞪口呆,他如所有同伴一樣感到恐懼,他們從沒有見到過如此強大的對手,此時方才意識到今天他們不是以眾凌寡的獵殺,已經成為被反殺的目標。那男子迅速掏出了手槍,瞄准麻雀開槍,子彈射出槍膛,突破雨霧,可麻雀卻清晰看到子彈穿破一層層雨霧的軌跡,她的戰斗力和防御力已經產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子彈在空中運行的速度顯得如此緩慢,麻雀輕易就躲過了這顆子彈,如同一支射向對方的箭,轉瞬之間就已經來到了開槍男子的面前,那男子沒料到她來得如此之快,慌忙之中舉起太刀想要刺向麻雀,握刀的手腕被麻雀抓住,一股強大的力量將這名男子的手腕硬生生折斷,他在慘叫中看著手中的太刀反折斬斷了他握槍的右手。

折斷的右手再也無法握住手槍,麻雀在手槍落地之前將之抓住,隨即騰空躲過兩名殺手的襲擊,她的身體在空中翻騰,舉槍瞄准了下方的敵人,連續開槍,子彈例無虛發。

前來刺殺麻雀的殺手們已經完全失去了斗志,他們轉身就逃,麻雀雙眸寒光凜冽,強大的殺念充斥著她的內心,她絕不會放任何一人逃離。

羅獵來到約定法餐廳的時候,看到蔣雲袖已經在那里等著了,他笑了笑,將外衣交給了服務生,然後來到蔣雲袖的對面坐下。

蔣雲袖笑道:「我還以為你會爽約,讓我空等一個晚上。」

羅獵道:「的確考慮過不來,可雨這么大,如果我不來,蔣小姐始終在這里等著,未免不近人情。」

蔣雲袖托起俏臉痴痴望著羅獵道:「你還是關心我。」

羅獵道:「你是督軍的女兒,我和蔣督軍是好朋友,於情於理也應該關心你。」

蔣雲袖咯咯笑了起來,她笑起來的時候,雙目異常明亮:「你說話那么老氣橫秋,好像在教訓一個小孩子。」

羅獵叫來侍者,點了餐,拿起熱毛巾擦了擦手道:「在我眼中你就是一個小姑娘。」

蔣雲袖道:「可在我心里從沒有把你當成長輩看,難道你沒有發現,我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她說完俏臉微微一紅道:「我早已成人了。」

羅獵岔開話題道:「蔣小姐請我吃飯是為了什么?」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別說一頓飯,就是請你吃一輩子我也願意。」

羅獵道:「無功不受祿,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雖然我答應了督軍要救你出來,可是我沒有能夠兌現承諾,你是自己逃回來的,與我無關。」羅獵所說得都是事實,直到現在,他對這件事仍然感到不解,他不知道蔣雲袖是通過何種方式逃出來的。今天之所以答應赴約,羅獵既不是看在督軍的面子上,更不是對蔣雲袖產生了感情,而是他對蔣雲袖這個人感到懷疑。

蔣雲袖道:「你急著跟我劃清界限啊,難道我就那么討厭?」

羅獵微笑道:「沒這個意思。」

「那就是我長得不夠漂亮,比不上你的夫人?」

羅獵道:「蔣小姐認識我的太太吧?」

蔣雲袖道:「葉青虹,這么有名的人物我怎么會不認識,我不介意你有太太啊。」

羅獵有些無語了,督軍的女兒居然如此開通,雖然這個時代並不排斥三妻四妾,可以她的身份說出這種話總是不合適的。

蔣雲袖並沒有覺得尷尬,她笑道:「知不知道我為什么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羅獵深邃的雙目靜靜望著她,蔣雲袖絕非她表現出的那么簡單,她通過這種方式隱藏了她的真實模樣,以羅獵強大的意識力,很少有看不透的人,而蔣雲袖恰恰是其中之一,羅獵曾經想過對她施展催眠術,可當他和蔣雲袖面對之時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蔣雲袖道:「我不喜歡陳昊東,我早就看出他在利用我,你幫我解決了他,當然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羅獵意味深長道:「我記得當初督軍反對你們來往,是你非常堅持。」

「只有經歷事情之後才能看清一個人,如果不是經歷了這次的風波,我也不會長大,也不會懂得真正值得去愛的是……你這樣的男人。」蔣雲袖大膽地向羅獵表白。

羅獵端起葡萄酒抿了一口,他的舉動並不紳士,沒有主動和蔣雲袖碰杯,根本是在自斟自飲。

蔣雲袖道:「你不信?」

羅獵道:「你不是蔣雲袖。」

蔣雲袖靜靜望著羅獵,突然呵呵笑了起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羅獵道:「你明白的,我知道你是誰,你也了解我的過去,所以做人還是要坦誠一點。」他將酒杯慢慢放在桌上,身體靠在椅背上,這是他目前和她能夠保持的最遠距離。

蔣雲袖道:「是你不夠坦誠,我對你毫無隱瞞。」

羅獵道:「你被什么人綁架?」

「陳昊東!」

羅獵搖了搖頭道:「綁架你的人絕不是陳昊東,他沒有那個膽子,也沒有那么狠的心腸。」

蔣雲袖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在撒謊?我為什么要撒謊?為什么要自導自演一出綁架事件,要讓我父親擔心?」她雖然在反問羅獵,可她的語氣非常平靜,平靜得異乎尋常,雙目中偽裝的單純此時也一掃而光,取而代之得是充滿挑戰的意味。

羅獵道:「蔣小姐被綁架的事情不假,可中間一定發生了許多事情,對了,你知不知道綁匪綁架你的真正目的?」

蔣雲袖道:「聽說是為了一口棺材。」

羅獵笑道:「知不知道是怎樣的棺材?」

蔣雲袖的眼波盪漾了起來,呈現出和平素截然不同的嫵媚表情:「當然知道,你不委托譚叔叔給了我爸爸一個掛件,那掛件不是個小棺材嗎?」

羅獵道:「既然已經得到了,為何還要來找我?」他的話已經接近挑明。

蔣雲袖幽然嘆了口氣道:「你真是個聰明人,既然什么都清楚了,為何不把話說得再明白一些?」

羅獵道:「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白費唇舌?」他已經能夠斷定,眼前的絕不是蔣雲袖,對方的意識力極其強大,甚至可以屏蔽自己窺視她的腦域,能夠做到這一地步的人,目前可能得只有一個,那就是艾迪安娜。

明華陽臨死之前曾經告訴羅獵,艾迪安娜來到了這個時空,蔣雲袖被劫的事情就是她在幕後主使,羅獵再見蔣雲袖就存在著深深的疑慮,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懷疑不斷加深。

蔣雲袖主動接近自己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從自己的手上取得明華陽留下的掛件。

蔣雲袖道:「有沒有發現我們才是最般配的?」

羅獵搖了搖頭道:「我有妻子,這件事無需再提醒你一次。」

蔣雲袖道:「我不介意做小,只要你將那件東西給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羅獵笑了起來,然後道:「你是艾迪安娜!」

蔣雲袖的眼睛在瞬間變成了藍色,然後又迅速恢復到原本的黑色,她小聲道:「如果你不喜歡我現在的樣子,我可以變成你希望的人,不管是林格妮還是龍天心都可以。」

羅獵無動於衷,漠然望著她。

蔣雲袖繼續道:「考慮一下,擁有了我等於擁有了許多個你喜歡的女人,天下間沒有這么便宜的事情吧?」

羅獵道:「看來這趟時空旅行讓你的精神錯亂,你過高估計了自身的價值,也看低了我的眼界。」

蔣雲袖沒有動氣:「你我之間本不必成為敵人,與我為敵的下場會非常的慘烈。」

羅獵道:「你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在你眼中我沒什么價值,如同一塊瓦礫,可正因為如此你才應該感到害怕,我一無所有,所以沒什么可在意的,而你卻擁有家人和朋友,失去任何一個人都會讓你痛苦終生。」

羅獵淡然笑道:「還說不是威脅。」

蔣雲袖道:「你跟我斗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