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用在佐田右兵衛身上的,還有三支。」
福伯點了點頭:「全部封存起來,交由我來保管,沒有我的允許,人體實驗不可以繼續進行。」
「此事只怕無法從命!」平度哲也的態度異常堅定。
福伯怒視平度哲也。
平度哲也將頭深深躬了下去:「福山君,我有難處,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您也一樣。」
福伯突然明白平度哲也之所以敢對抗自己的命令,是因為他得到了更為強大的支持,這個平度哲也的背後人物在實力和地位上應該都超過了自己,他點了點頭,大吼道:「滾吧!」,平度哲也慌忙轉身就想逃,聽到福伯又道:「至於佐田右兵衛,你最好提醒他,你們可以幫他獲得再生能力,一樣可以將他置於死地,如果不懂得收斂,那么很快就是他的死期。」
「哈伊!」
福伯擺了擺手,平度哲也雙手扶在地上,深深一躬,然後方才退了出去。
福伯嘆了口氣,從刀架上取下另外一柄短刀,握住刀柄抽出了一截,露出刀鞘的部分卻是藍色透明的刀身,晶瑩剔透,溢彩流光。
這一夜對正覺寺的每個人都是一種煎熬,就連慣於高枕無憂的瞎子和阿諾也渡過了一個不眠之夜,還好那些日本人並未去而復返。
天明的時候,眾人聚到院中,麻雀的足踝經過這一夜非但沒消腫反而腫得越發厲害了。
羅獵決定帶她去治療,葉青虹留下的那輛汽車已經徹底損毀,羅獵唯有拉著板車,帶著麻雀來到回春堂。
之所以選擇回春堂而不是去醫院的原因,一是因為羅獵對吳傑的醫術有信心,二是因為他想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吳傑,想征求一下他的看法。雖然沒什么證據,可羅獵總認為昨晚出現的忍者很可能和吳傑所說的黑煞附體有關,在戰斗中,那名忍者展現出非人的力量。
來到回春堂的時候,吳傑正坐在門前逗他的鳥兒,羅獵還沒有來得及向他打招呼,吳傑已經道:「羅先生來了?」他的表情非常冷淡,因為此前他特地向羅獵交代過,希望羅獵不要帶陌生人前來打擾他。
羅獵道:「吳大哥,我今兒過來是特地向您求醫的,我朋友的腳扭了。」
吳傑站起身,緩步來到板車前。
麻雀在途中已經聽羅獵說過吳傑是個瞎子,可看他的舉動簡直和正常人無異,心中難免有些奇怪,這個吳傑怎么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盲人。
麻雀右腳的足踝已經腫起老高,發面饅頭一樣,吳傑讓她就躺在車上不動,修長的手指在麻雀足踝上輕輕一捏,麻雀卻痛得尖叫起來。
吳傑道:「不妨事,骨頭沒斷,只是扭傷了腳筋。」他轉身走入房間內,取出了兩貼膏葯,其中一貼給麻雀貼上了,將剩下兩貼交給了她,叮囑道:「明天這個時候,再用一貼,這兩天盡量不要走動,後天應該可以恢復如常。」
麻雀只覺得那膏葯貼上之後原本火熱脹痛的足踝頃刻間如同清流涌入,疼痛也不那么明顯了,看來羅獵沒有欺騙自己,這位盲人郎中果然有過人之能,剛一出手就顯奇效。
吳傑說完就下起了逐客令:「沒別的事情,兩位請便吧,我待會兒還要出診。」他今天的態度出奇的冷淡。
羅獵並不介意,微笑道:「有些事想跟您商量。」
吳傑點了點頭,低聲道:「你跟我來。」
羅獵聽得清楚,他說的是你跟我來,而不是你們,於是讓麻雀就在外面坐著等自己。
走入吳傑的小屋,看到床上的行李箱和疊好的衣服,卻是准備整理行李出門的樣子,羅獵愕然道:「吳大哥打算出門?」
吳傑也沒有隱瞞:「是,我打算去趟津門。」
羅獵頓時猜想到他此番前往津門或許是為了尋找方克文,心中難免有些後悔,自己不該將方克文的事情告訴他,對吳傑他已經有些了解,此人有些像西方的驅魔獵人,他的使命或許就是為了尋找並消滅黑煞附體的生命。
羅獵道:「昨晚我遇到了一個麻煩。」
吳傑沉聲道:「方克文找你了?」
羅獵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們遭遇了日本人的伏擊,前晚被方克文扯掉右臂的忍者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