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屐上霜】(完)(1 / 2)

屐上霜 snow_xefd 6795 字 2020-08-17

作者:snow_xefd

字數:10149

2020/08/05

(五十二)

幸福到有點恍惚的余蓓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異常,感覺到魏凌允在自己里面猛

頂了幾下不動,跟著,那股酸軟的飽脹感一點點消解下來,還以為他射了,喜滋

滋挺起身子抱住他,撒嬌一樣的親了好幾下。

等到看他摘下避孕套准備扔的時候,她才皺眉一伸手拿了過去,看一看,捏

一捏,滿臉驚訝地打開口嗅了嗅,一翻身坐了起來,「老公,你、你這……怎么

沒有東西啊?」

「我、我……」任何男人在這種時候的第一反應都是找借口,魏凌允結結巴

巴說了幾個代詞,笑了笑,「可能今天有點累了,不在狀態。」

「可你做了好久的啊。」他的事兒在余蓓這里可沒那么容易忽悠過去,她拉

起被子先把他肚子蓋住,跟著坐在那兒用手捏著那軟下來的小雞雞,「是……哪

里不舒服嗎?」

「真就是累了。你看我最後出那么多汗,可能有點虛,沒事兒,你舒服了就

行。」他把她抱過來一起躺下,用被子裹住,「隔了這么久沒做,你那兒對我太

刺激了,我不想秒射,就發狠忍,結果可能忍過頭兒了。」

「不用那么忍的啊,」她窩在他懷里,嗔怪地說,「我又沒要求過你非要動

夠多少分鍾,咱們有的是辦法一起舒服。」

「這不是你難得里面特別有感覺嗎,我就想……讓你多來幾次。」

「嗯……我差不多來了三次呢。」她笑了,跟想把自己融進他懷里一樣貼緊

他的胸膛,「老公真棒。」

魏凌允抱著她溫存了一會兒,做足後戲,看一眼牆上幾米風格的卡通愛心鍾,

小聲說:「蓓蓓,不早了,路上還有冰,我早點送你回去吧。」

「咱在這兒睡不行嗎?」她眯著眼睛小聲哼唧,「這明明是咱家。」

「你媽不是說了,婚禮前在這兒一起住不好。」

「哦……」她扭身子看一眼表,「那再歇會兒,半個小時後走。」

以為她是想多抱一會兒,魏凌允笑了笑,點點頭,「行。」

可余蓓伸手拿過旁邊的衣服套在身上,一拱一拱下了床。

「啊?」魏凌允愣住,「怎么了?」

「你躺著,別起來,等我會兒。」她啪嗒啪嗒飛快跑去衛生間。

聽里面滴了一聲,似乎是打開了熱水器。

一陣水響之後,她紅著小臉飛快跑回來,從空調出風口那邊爬上床,咬著嘴

唇笑眯眯望著他,忽然一伸手,把被子給他掀到肚皮上去了。

「你這是……」

「我舒服了三次,你都沒舒服一次,這怎么行。」她撅起紅艷艷的小嘴,往

下一趴壓住他,啾啾親了幾下唇,跟著往下一縮,鑽進被子用小舌頭飛快舔著他

胸前的乳頭。

「呃嗯……」酸酸的,還很癢,不過,的確是他喜歡的挑逗方式。

「蓓蓓,咱……今天逛了一天,都還沒洗澡呢。我剛才……還出了好多汗。」

他趕緊提醒,「身上不干凈。」

「沒事兒,就是有點咸。」她笑眯眯換了個乳頭,紅紅的舌尖點在上面飛快

的擺動,微小的口水聲因舌頭和唇瓣的來回觸碰而發出,聽著就讓人心里癢癢。

她把兩邊乳頭交替吸住舔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慢慢沿著肋骨往下吻去,路過

肚臍,還用舌尖戳了一下,「你腹肌硬邦邦的,哪兒胖了……」

「有肉,真有肉了。」

「我反正沒嘗出來。」她牙關輕輕一合,夾著肚臍下面的肌肉咬了一口。

到這兒,皮膚外已經有了稀疏的汗毛,越往下越密,漸漸和濃密的陰毛連成

一片。

她的舌頭就跟撥草一樣,一點點舔開一條路,最後輕輕柔柔刷過陰莖的上側,

舌尖一勾,沿著包皮與龜頭的界限左右擺動,歪頭繞著棱溝轉了半圈,從下方系

帶的位置托住龜頭,就那么不用手,一點點托起來,吸進了她溫暖濕潤的口腔中。

「唔唔……」她很快就把還沒勃起的小兄弟一下含到了根,伸手壓平他肚皮

上的被子,一邊啾啾地吸吮,一邊用滿含柔情的目光注視著他。

就像是,要把自己的感情化作力量,注入他的體內,成為他的支持。

魏凌允曲起手肘墊高上身,低頭和她對視著,在那清澈毫無雜質的眼神中,

感到一陣愧疚。

她這么愛他,他也這么愛她,為什么……非要胡思亂想糾結那么多呢?

有好工作買新房下一大筆聘禮娶回家的媳婦,就都能做到蓓蓓這樣了?

他現在經濟上處於人生低谷,可余家從上到下,說過他半個字嗎?他的蓓蓓

反而擔心他心里難受,處處謹小慎微,以前的小任性,都不知不覺收斂起來。

眼眶有些發熱,他想讓她停下,一起躺著,剖開自己的心,跟她道歉,徹底

丟掉無聊的陰影,好好經營他們未來的生活。

可是……余蓓的小嘴實在是太厲害了。

那纏繞著龜頭的快感,輕而易舉就把他還沒完成任務的小雞雞,變成了耀武

揚威的大雞巴。

她上下起伏套弄著,明顯有意識地把大量唾液塗抹上來,很快,就讓豎起的

肉棒變得濕漉漉黏乎乎。

「蓓蓓,你也別太累了。」他不想讓她女上位那么辛苦,就打算起來。

但她搖了搖頭,吐出昂揚的陰莖,往後一坐,換了個姿勢。

她靠著背後的窗台,伸出細細的腿,放下白白的腳,用那還帶著洗過之後水

氣的嬌嫩赤足,輕輕夾住了他高昂的龜頭。

霜雪白染著胭脂紅,美玉一樣的嬌柔腳掌,熟練地找到他最喜歡的角度,隱

隱透出淡青血管的腳背托住一側,月牙一樣彎彎的足弓壓住另一側,不是特別柔

軟但分外嫩滑的那一片腳心,滿含著愛意撫摸他敏感的前端。

魏凌允因為各種原因而中斷的熾烈情欲,瞬間燃燒到了頂點。

「老公,舒服嗎?」余蓓的眼中也盪漾著水汪汪的情欲,腳掌在他的龜頭上

下摩擦,那微妙的酸癢與他愉悅享受的表情結合到一起,輕輕戳著她心中的敏感

點,讓她的情緒也迅速高亢起來。

「嗯……舒服。」他忘了要說什么,只能雙手撐在後面坐著,分開雙腿望著

那新剝煮蛋一樣滑嫩嬌媚的腳丫,以他最夢寐以求的方式,耐心地摩擦,刺激。

余蓓挪挪屁股,扶著床換了個姿勢,靈活的腳趾扒著他龜頭的上下兩側,交

替蠕動,唾液不夠稍微有點干澀,她就用手指抹一些上去。

她的神情專注,動作輕柔,仿佛此刻用雙足擁抱著的,就是她今後的整個世

界。

當她拇趾分開,用縫隙夾住陰莖中段上下套弄,另一只腳蜷縮弓起在頂上摩

擦龜頭的時候,魏凌允的滿足感,終於膨脹到了極限。

「來……來了……」他挺起屁股,大口粗喘著,堅硬的肉棒穿過她柔軟的腳

掌之間,顫抖著將積蓄的精液,噴吐在那仍未離開的霜白色上……

後來有一次,魏凌允抓著余蓓的腳丫在中間做到最後,射了她一肚皮,坐在

旁邊紅光滿面一臉幸福給她擦的時候,她忽然冒出一句:「老公,我剛才算了算,

好像除了要孩子那陣兒,你用得最多的……就是腳啊。」

他躺下抱住她,親了幾下,想了想,決定賴給她,一本正經地說:「沒辦法

啊,一個是你這兒太好看了,我忍不住,另一個……你看咱領證後第一次做,我

沒堅持到最後那回,就是你用腳給我救回來的。對我的小兄弟來說,這可是救命

之恩吶……」

(五十三)

從某個角度來講,余蓓的確靠自己的努力救贖了魏凌允。

至少,是順利救贖了他的性能力和性欲。

性愛性愛,對余蓓來說,性就是一種表達愛的方式,對著魏凌允說我愛你,

和把他用嘴吸用腳夾弄到氣喘吁吁滿面通紅噗噗射出來,性質上是一樣的,都是

為了表達有多愛他。

所以領了證也在新房滾過床單後,她咨詢了那位婚姻生活一派紅火的同學,

跟學廚時候一樣認真做了筆記,嘗試著進行挽救老公大作戰。

自卑的種子一旦埋下,最好就別等它發芽,直接挖出來扔粥鍋里煮了,免得

今後不知不覺就躥了天。

讓她很欣慰的是,床上這些事情她比廚房那些做得好多了,找的是同一個人

商量,做飯她就是單方面被碾壓,做愛的話,她還是能反過來提點對方兩句的。

比如知道腳也能有大用處之後,那同學很快親自下場嘗試,不久就給她寄來

一箱足膜以示感謝。

她一邊給自己腳趾塗指甲油,一邊想,原來喜歡這個調調的男人還真不少。

她還當就他家老公喜好獨特呢。

那次發現魏凌允的心態已經到了影響性能力的地步,余蓓就認認真真思考了

很久。

一開始她沒想把性愛當作最主要的手段。作為小城市思想比較保守家庭里長

大的獨生女,勾畫賢妻形象的時候總會情不自禁想到廚房和圍裙。

所以之後魏凌允跟著媽媽在店里學習做買賣的那半個多月,一到休息,余蓓

就拖著他轉廚具,早早把廚房布置妥當,決心聽從雞湯的訓誡,來抓住老公的胃。

然而,做飯這件事可能真的需要一個保底的天賦,幾頓下來,余蓓的確抓住

了魏凌允的胃,就是攥得比較緊,還隔幾秒扭一下。

她最後不得不聽從同學的建議,弄了量杯、電子秤等一堆可以把調料份量標

准化的東西,貼了一張紙在燃氣灶前面,上書「一次只做一道菜」,時時警醒。

可惜這樣下廚效率極低,只能不上班的時候起個大早買好東西,九點多就開

始准備,叮鈴咣啷忙一上午,十二點左右開餐。

所以那些廚具,主要使用者還是成了魏凌允。

余蓓就在旁邊打打下手,洗洗菜,磕倆雞蛋,然後在旁邊誇獎老公幾句,等

著吃。

兜兜轉轉浪費了半個月,新房浴室徹底布置好,余蓓扶著馬桶撅起小屁屁享

受挑逗老公成功的美妙滋味時,終於下了決心,還是從下三路來鼓勵他吧。

起碼給他親一親吸一吸夾一夾,情況再糟也不至於腸胃炎……

很快余蓓就發現,還是這樣幫他效率高。

別管心態啊體力啊興致啊這個那個的原因,性能力的問題,就從性上解決。

拍完婚紗照回來在新家休息那天,余蓓端端正正坐在魏凌允的腹肌上,拿出

抽屜里之前放好的兩盒套套,認真地說:「咱們之後不戴這個了。」

眯著眼睛正享受老婆柔軟屁股蛋按壓的他一怔,「不戴了?」

「嗯,」她大概是想起了之前明明有可能要卻沒緣分的那個孩子,眼神很是

認真,「你不戴更在狀態,而且……五月份就辦婚禮了,你今天就讓我中獎,婚

禮上也看不出來的。至於婚後半年生個娃……咱倆這樣,也沒人會懷疑我孩子是

別人的吧?」

「你不是老嫌自己還小嗎?」魏凌允笑著調侃了一句,雙手撫摸著她一直夾

他的大腿。

「正常做也沒那么容易要上的吧,順其自然唄……」

她不小心給自己下了個言靈,以至於幾年後在生殖醫學科拿著倆人的體檢報

告坐在醫生面前時,還噙著淚可憐兮兮地問人家,明明哪兒都沒問題,是不是當

初說錯話的緣故啊……

去了礙事的橡膠制品後,魏凌允的雄風稍微重振了兩分。

但余蓓的組合拳才不過剛剛開始。

以前她不怎么喜歡的69式前戲,現在成了每次預熱的必經步驟。她特別喜

歡一口一口吸啊舔啊一直弄到他忍不住喊停進入正戲為止。

而每次射過,她都要給他做後續處理。如果高潮次數多沒什么力氣起來,就

擦一擦放到小嘴里抬眼望著他一點一點舔干凈。如果射完她還有力氣,就抖擻精

神坐起來用仔細打理過的可愛腳丫給他揉揉搓搓,蹭干凈再去衛生間洗。

婚禮前的這段日子,魏凌允心里那點兒對新房的小疙瘩,就這樣被她一點點

瓦解消除。

後來他甚至被養出了巴甫洛夫實驗式的條件反射,只要她往他懷里拱,撒嬌

說要去床上躺躺休息一會兒,海綿體就樂顛顛開始充血。

這間新居,在他心中那曾經自覺難以揮去的標簽——余蓓的房子,終於被溫

馨的甜蜜的可愛的正常稱呼取代。

這里是他們的家,他們的愛巢,他們的小窩。

也許今後他們不會一輩子住在這里,但這里,就是他們攜手一生,邁出第一

步的起點。

不過余蓓確實念舊得過分,後來搬新居的時候,孩子都上中學了,她竟氣哼

哼抹著淚,硬說他嫌棄這兒。

他尋思半天覺得不對勁兒,就帶她去做了個檢查。

然後就放心了。原來是更年期啊……

(五十四)

三月末的時候,魏凌允媽媽的腰痛好了,家里協商一番,連帶新媳婦的意見

一起聽取之後,決定租下另一間門面,讓已經學得差不多、甚至有點青出於藍架

勢的兒子單干。

余蓓不反對,就是覺得他自己撐一家鋪子,感覺好累。

上貨的時候他早晨四點不到就得出門,新拿的駕照沒半個月就在從舅舅那兒

接下的二手車上硬練成了上路司機,晚上總要忙到確實沒什么生意了,才舍得打

烊。

余蓓早早回家也沒事做,上網看電視還不如陪著他,於是忙的時候下班拐店

里,不忙的時候就早早溜號過去。她人長得可愛,跟女的聊天又挺擅長,一來二

去,賣貨的水平變得不比他差,還養出了幾個老熟客,專等她在的時候才來。

四月初的一個周末,余蓓專門起個大早,跟他一起去幾百公里外的一個大批

發市場選品,進了服裝箱包的海洋後,就像條快樂的小魚,游來游去恨不得都要

上一點。

女裝女包還是要看女孩子的眼光,魏凌允反復考量之後,決定這次主要按照

她的推薦來。

結果非常不錯,前後三批貨,都賣得只剩下一點點尾巴尖兒,余蓓喜笑顏開

推薦得上頭了,還把她給自己留的連衣裙也小手一揮出給了熟客。

後來進不到同款,讓她回家對著衣櫃鏡子後悔了好幾天。

剛訂下婚禮日子的時候,兩個人都覺得時間還多,不緊不慢地湊在一起做計

劃,買東西,時不時抽空去懷念一下以前喜歡吃的路邊攤。

不知不覺,婚紗選好了,旗袍買到了,鮮艷奪目的紅鞋子,也裝在盒子里放

到了家,看著余蓓帶了一大包分成小袋的喜糖在店里給熟客發的時候,坐在桌子

後吃面的魏凌允瞄了一眼電腦屏幕右下角,忽然明確地意識到,婚禮,近在眼前

了。

心情其實有些奇妙。

婚禮的意義,對他們而言,仿佛只剩下了一個目的,那就是昭告天下,完成

一個雙方家庭允許他倆此後共同生活不需要再晚上各回各家的儀式。

論流程,他倆小學前認識,中學時交往,大學後結婚,已經被周圍親戚朋友

同學傳頌為「我又相信愛情了」的代表人物。

論感情,他倆基本上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鑽牛角尖的時候,大都能先站

在對方立場上去想,誰也不能想象沒了對方之後,那巨大的缺口該如何填補。

論相處,他倆同居過,冷戰過,好的時候黏糊在一起連體嬰一樣,低谷的時

候雖然不多,小拌嘴也是常事,彼此的臭毛病了解得比對方家長都全面,做愛的

花樣姿勢也讓許多老夫老妻都自嘆弗如。

證也已經領了。

所以魏凌允總有種感覺,這婚禮,像是在為別人辦的。

他倆要像提線木偶一樣清晨起來,表演大半天,主管指揮完司儀指揮,在下

面一堆他可能都認不全的臉的注視下,宣告他和余蓓根本無須證明的愛情。

不過他也明白自己這微妙的抵觸情緒從何而來。

歸根結底,他開始緊張了。

大學畢業後一年內就結婚,好處是還不至於斷了聯系,能請到很多同學來參

加,壞處是還沒斷了聯系,需要請很多同學來參加。

到了婚前那天,來參加的同學先後接站安排住了酒店好幾間屋子,魏凌允忙

得頭大,偏偏按規矩,還不能去見余蓓,拉著她的小手說說話減壓。

他還沒發短信抱怨,她那邊先倒起了苦水,說明天影樓化妝師排得滿,要她

三點多就過去等著。

他只好先安慰她。

到了晚上,躺在婚房里,看著親戚朋友同學幫忙粘上的氣球,喜字,看著牆

上床頭到處都是的婚紗照,聽著留在這邊沒住酒店的好哥們嘻嘻哈哈打趣、呼嚕

呼嚕打鼾,他胡思亂想到無法停止,最後,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他沒能按中學時候幻想過的那樣,給余蓓一個與眾不同的婚禮。

所有的步驟,和他參加過的那些大同小異。

他跟著接親的隊伍下樓,上車,等到吉時,在鞭炮聲中開向余蓓的娘家,開

向等著他的她。

不安,緊張,茫然……在他缺乏睡眠的腦海里冒泡,咕嘟咕嘟,攪得他不能

很清楚的思考。以至於後來開門塞紅包的流程,都全靠伴郎在嚷嚷著張羅。

他就記得他唱了兩首情歌,然後在哄笑聲中被擁進了房間。

但下一刻,他看到了余蓓。

這婚紗試穿的時候他就在旁邊,雖然覺得很美,但沒有多少特別震動的感覺。

這一次看到,卻不知為什么,忽然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是凌晨三點就去排隊的大化妝師給的造型的緣故嗎?

是頭紗項鏈手套各種配飾都帶齊全了的緣故嗎?

是伴郎伴娘接親迎親熱熱鬧鬧一大堆人烘托出氣氛的緣故嗎?

也許那些是原因,但都不是最主要的那一個。

重要的是,她坐在床上,裙邊散開,微微仰頭,凝望著他。

世界仿佛變得安靜,時間也好似變得緩慢,他在這短暫又漫長的對視中,在

清澈而溫柔的目光里,沉入豐沛的回憶,露出了有些傻氣的笑容。

可惜的是,流程緊密的婚禮不會因為他的忽然感懷而真正定格,很快,在主

管的催促下,他和伴郎們就開始找鞋。

按照婚俗,找到伴娘藏的鞋子,給新娘穿上,才能帶人出門,拍照告別父母,

下去乘車前往婚房。

第一只很好找,正紅的高跟鞋,就藏在窗簾後面的牆角。

第二只,伴郎和接親團晃悠了好幾圈也沒著落,忍不住催促他這個恍惚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