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卻又覺得好可悲。
他們回不去了,才嘗試著用溫和的態度來面對彼此。
「那邊怎么說啊?」說起這個,蘇顏還是有些後怕,又追問了幾句,「那群人……」
「我都已經移交派出所了,放心,有我爸在,沒人敢偷偷保人出去。」
誰敢不給當今薄家老大薄夜的面子?這事情自然是要按照程序走的,不會讓蘇顏吃虧,唐惟道,「你這兩天有沒有收到什么郵件?」
蘇顏想了想,「沒有。」
「沒有就好。」
唐惟在蘇顏看不見的地方低下頭去,隨後看見浴缸里的水已經快滿出來了,他單手解開了胸前的紐扣,一步一步走了進去,隨後他問道,「蘇顏,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本能讓蘇顏覺得恐慌,她已經預知到自己可能無法承受接下去的問題,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對面唐惟的聲音已經低了下來,「騙我的也好。」
心口泛起酸澀,蘇顏笑紅了眼,「還有什么好問呢。」
他們明明還那么年輕,卻經歷了那么多生吞活剝,血淋淋的風雨從他們身上摧刮而過,壓得他們根本喘不過氣來。
蘇顏想,自己或許就像一個垂垂老矣的瀕死之人了。
「怎么樣可以讓你回到我身邊呢。」唐惟望著浴缸里透明的水,流淌的液體緩慢地將他包裹住,他想起了讀高中時候蘇顏那具裸露的白皙的身體,伴隨而來的還有那鮮活的跳動的暴怒和痛恨,滾燙地淌過他的腦海。
他懷念,懷念那些傷痛。
眼前便滿目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