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她不知道,因為死了(1 / 2)

第212章 她不知道,因為死了

安如渾身都在抽搐,她拼命地搖頭,拼命地想要逃脫,可是眼前的陰影越靠越近。

黑夜,吞沒了一切。

——

唐詩是在一個禮拜後見到薄夜的。

正好是在公司的一個剪彩活動上,老王挽著芳芳,小月亮和綠恐龍站在一起,唐詩便和叢杉打扮得跟一對似的,在人群里穿梭。

小月亮看著綠恐龍道,「阿龍,你收拾收拾挺人模狗樣的。」

單眼皮,鼻梁挺,就跟外國偶像劇里的歐巴一樣。

綠恐龍頗為自戀地說,「好歹高中時候還是有女生暗戀我的。」

芳芳在一邊翻白眼,「得了吧,我高中跟你一個高中的,姐姐當學生會會長的時候你還在屁顛屁顛給人家當小弟呢。」

綠恐龍臉一拉,「多久遠以前的事了,你別提了行不行?」

老王和小月亮都笑了,說起來小月亮家里的事情,唐詩還挺疑惑的,「月亮,那你全名是不是叫……藍月亮?」

藍月亮洗衣液,國家跳水隊的選擇!

小月亮臉都綠了,「我就想不明白我爹媽給我取這個名字干嘛,還是別提我的姓了,咱們繼續討論阿龍給人家做小弟的事情行不行?」

阿龍在一邊氣得要沖上去和小月亮打架,「你就喜歡揭我老底!老王沒拿世界冠軍那會還被人家粉絲罵作國服第一菜雞呢!」

老王嘎的一聲,無辜吃瓜群眾也能被拖下水啊,「怎么就轉移到我身上來了?我躺著也能中槍啊!」

叢杉和唐詩在一邊拼命笑,「原來你們老早以前就認識了。」

有錢人都有一個圈子,里邊的大家就算不認識,也肯定有朋友是認識的,就像朋友圈一樣。唐詩沒有想過自己工作室里的人都這么低調,從來沒在外面宣揚過自己家里的條件。

幾個人打打鬧鬧,看了眼時間,差不多該去和媒體朋友打招呼了,芳芳和媒體熟,今天請來的大部分都是他爸爸娛樂公司的合作伙伴,於是她和唐詩提了個醒,「這群記者都是我自己人,你可以順路澄清一下網絡上那些事情。」

那些傳得沸沸揚揚的事情。

唐詩沖芳芳點點頭,有些感激,「謝謝你。」

「謝什么。」芳芳挺了挺傲人的胸脯,「進了咱工作室就是一家人!一家人當然要幫著自己人,對於江慧玉那種小婊砸,我一個能打十個!」

「是是是。」阿龍和她穿的西裝正是一個顏色的,兩個人看來是精心挑過的,「走吧,該走紅毯了,女王大人。」

芳芳挽著阿龍去和媒體打招呼了,唐詩也和叢杉一並走過去,老王和小月亮排在後面,人群里看見藍鳴滿臉都是殺意,要不是自己身後人攔著,他就要沖上去了。

「藍少您悠著點兒!現在是全網直播啊!」

「老子不能忍!那是我妹妹!她身邊那個男人是誰!」

妹控忍不住了,「打死他!媽的!」

「那是他們工作室的老大。據說先前是世界冠軍的電競選手。」手下幫著解釋,「二小姐在游戲工作室上班呢。」

藍鳴氣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那他摟著我妹妹的腰干什么!槍呢!拿槍過來!老子斃了他!」

老王冷不靈覺得身後有股子殺意沖他們過來,渾身都哆嗦了一下,往後一看,又是平平無奇的樣子。

「怎么感覺有人盯著我?」老王嘀咕道。

——

和叢杉走了紅地毯,唐詩和他在人群里穿梭,不斷遇見有女人刻意往叢杉身上靠過去,隨後害羞地打一聲招呼,「叢先生好。」

叢杉平時不笑,現在礙於大場面時不時要笑一下,雖然他笑起來跟冷笑似的,他覺得自己的嘴角快笑僵了。

唐詩在一邊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叢杉臉一拉,「干什么?」

唐詩和他走到沙發長凳上坐下,旁邊服務員替他們端來兩杯咖啡,唐詩道了聲謝謝。

隨後繼續看向叢杉,「你這點跟我哥不一樣。」

她言辭十分誠懇,叢杉微微眯起眼睛,「你這不是廢話么?我又不是你哥。」

唐詩被叢杉說的噎住了,隔了好久才道,「是啊,你不是他。」

總有一天,唐惟也得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

唐奕待人溫和,笑起來總是陽光且溫柔的,他就像是一個永遠都充滿了活力的鄰家大哥哥,善良又大方,出身名門,腹有詩書氣自華。

可是叢杉只有一張和他相似的臉,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相同的地方。

他就像是和唐奕所有的性格都反過來一般,冷漠,且麻木。

唐詩看著叢杉許久,才嘆了口氣,唐奕離開已經很久了,墳墓同樣在姜戚的旁邊,他們兩個人都是她生命里很重要的人,可就是因為如此重要,所以在失去的時候,才會這么痛徹心扉。

叢杉感覺到唐詩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也沒去多說,只是隨口一句,「有些東西既然已經失去了,就好好守著你現在所擁有的。」

可是唐詩只是低笑了一聲。

她怕就怕,到頭來,連自己手里僅剩下的這些念想,也沒有守住。

薄夜便是在人群都忙著社交的時候走了出去,一眼就望見了坐在遠處沙發上的唐詩和叢杉,他們穿著禮服,一裙一西裝,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嫉妒,就是在這個時候從心頭慢慢蔓延,直到填滿他整個心房,薄夜才明白,原來有些東西已經徹底割舍不掉了。

比如,對唐詩的占有欲。

他走上前,隔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唐詩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一抬頭,便落入一雙如夜一般漆黑的眸子。

一眼萬年。

那一瞬間回憶的罅隙里彌漫出鮮血淋漓的愛恨,五年前她愛他愛得迷失自我,五年後她恨他恨得觸目驚心。

她被薄夜的眼神刺痛,從沙發上站起來,表情,無比防備。

薄夜自嘲地笑,她竟防他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