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想要追上去的腳步頓住,唐詩看著薄夜,「現在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了嗎?」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被唐詩逼問這種問題。
幻想過無數次,被唐詩正面質問,他該如何招架。
——可是他除了承受,別無他法。
薄夜的喉結上下滾動,「是……」
「別跟我說對不起,多矜貴啊。」唐詩輕輕地笑了,「真是廢物,查到現在才知道我是冤枉的,簡直愧對你海城第一少的名號。」
薄夜被唐詩這樣羞辱,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反駁。
恨他是么,他照單全收就是了。
唐詩牽著唐惟,唐惟察覺自己媽咪在顫抖,輕聲道,「媽咪……」
「沒事,媽咪不怕的。」唐詩摸了摸唐惟的臉,繼續看著薄夜,「所以呢,來找我是干什么?又是像上次一樣來死纏爛打?你是不是覺得我離了你就得死,所以自信滿滿地認為我一定會回來你身邊?」
「唐詩!」薄夜沒忍住,稍微拔高了音調,「你沒必要把話說的那么難聽!」
「是么?」唐詩咧嘴,笑得殘忍,「不好意思,多難聽的事情我都經歷過,難聽的話算什么?語言作為利刃根本傷不了我,唯有你一人,是槍是子彈是炮火。」
別人什么都不是,可是薄夜的存在,才是對唐詩最大的傷害。
薄夜聲音在抖,「唐詩,我現在知道了五年前的一切,我很快會把這個清白名聲還給你……可是五年後有新的問題還需要解決,我想找你好好聊聊……」
「聊什么?」
唐詩直接拒絕了薄夜,「我和你之間只有五年前那場舊仇,沒有別的事情可以聊!」
薄夜愣住了,當場僵在原地。
許久,男人才顫著聲音道,「你連聽我說一點話的時間都沒有嗎……」
「安謐不是沒死么?」唐詩死死握著拳頭,「找你的安謐去聊去吧,或許你們還可以找到很多當年沒找到的共同話題呢。」
女人笑得嘲諷,「畢竟在如何傷害別人這件事情上面,你們倆的造詣不是旗鼓相當么?」
被她這樣諷刺,薄夜竟然沒有還擊,安謐沒死,唐詩當年的罪名就是個笑話。
她怨他,他可以理解,只是……
薄夜想了想,將自己想表達的內容迅速說出來,「唐詩,我想說,現在如果還有人想對你下手呢?」
唐詩要離開的動作一頓,像是被人按了靜止鍵,隨後她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薄夜是怎么察覺的……?
她在生活里隱隱也有這種感覺,似乎背後有一雙大手還在不停地想要把她推入泥沼,可是唐詩一個人,根本無從查起。
薄夜是如何得知的?
唐詩的震驚看在薄夜眼里,男人知道這句話讓她也有了感覺,只能壓低聲音,「唐詩……給我點時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當年的問題水落石出了,如今還有另一波人要害你,我知道你現在一個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我……能幫你。我們合作談談好不好?哪怕只是利用合作。」
他把話說的很卑微,唐詩盯著眼前的男人,「我可以相信你嗎?」
薄夜被她的反問激得心臟一疼。
自嘲地笑了笑,薄夜將手攤開,「唐詩,沒有你,我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