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是當真要和他們撕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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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夜在這天帶著唐詩回去,隨後將她直接抱起來放上了副駕駛座,唐詩還有些驚慌,「你……干什么……」
薄夜笑著說,「你腿腳不是不方便嗎?」
唐詩有些急促,抓著薄夜的肩膀道,「這樣不大好……」
薄夜樂了,「怎么不大好?」
唐詩更加緊張了,「大家都看著。」
白越和asuka原本一臉看戲的表情,立刻把眼睛挪開看著別的地方,薄夜對於自己好朋友的識趣感到很滿意,隨後將唐詩放下去,然後關上車門。
唐詩看著薄夜的車子,「你什么時候新買的車子?」
薄夜說,「閑著沒事買的。」
新買了一輛蘭博基尼,不少錢吧。
唐詩看了眼白越他們也各自回到車子里,隨後踩下油門,然而這一次和來之前不同——他們開的速度並不快,大概是照顧唐詩在車上,所以沒有采取之前的飆車方式。
薄夜接了一個車內電話,是白越的聲音,「等下去我基地集合,我給唐詩看看腿。」
唐詩有點尷尬,「沒……沒必要這么大動干戈吧?我沒事的,正規醫院都看過。」
「你額頭不是傷了嗎?」對於唐詩的接腔,白越沒覺得意外,隨後笑著說了一句,「薄夜當初腦袋傷到了失憶了呢,我怕你也失憶了,那薄夜要崩潰了。」
唐詩意外得看了薄夜一眼,然後道,「我不會失憶的。」
除卻上一次受了刺激以外,但是她那次也很快就記起來了。關於自己的人生,每一件事,每一次收到的傷害,唐詩都清清楚楚地記得。
統統記著,不能忘,忘了那就等於自己之前的人生從來沒不存在一般,那就不再是原本那個她了。
所以唐詩不敢忘。
她輕聲道,「其實忘記是一種新開始,是一種解脫。但是我不願意……我寧可我這輩子荊棘坎坷,也要延續,那是我只有一次的人生,所以我不想重來。」
都說人生不過是一種重來,但是重來就代表著放棄過去。
薄夜怔怔地聽著唐詩這段話,連白越掛電話了都沒察覺,後來唐詩沉默了,薄夜才啞著嗓子說道,「我明白你這種感覺……我失憶的時候,也像是和過去的自己徹底阻斷了。」
他的聲音里藏著些許干澀,唐詩本能地覺得,薄夜這段話背後還有別的意思。
隨後,看見薄夜原本眼睛注視著眼前,卻突然間轉過臉來一下,那一眼,眼里帶著無數的回憶,腥風血雨拔地而起,薄夜嗓音喑啞,「可是唐詩……如果,如果我記起來了呢?」
如果我記起來了呢?
唐詩呼吸一滯,那一瞬間如同猛地踩空一級樓梯,整個人被失重感重重拖了一下。
她的瞳孔縮了縮,聲音都抖了,「你說什么?」
薄夜握緊了方向盤,又重復了一遍,帶著煎熬,「我記起來了。唐詩,有關於你的,我們之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