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學術交流會嗎?」
任裘躺回了椅子上,大咧咧地看著唐惟,「真羨慕啊,已經讀完了所有的學級,剩下的時間都是自由的。」
「你也差不多了。」
唐惟轉動著椅子,將自己轉到了面向窗外的方向,隨後他看著落地窗外的景色,喃喃著,「哪怕讀完那么多專業性書籍,一樣讀不懂人心。」
「正是因為不懂,才會讓你有想繼續的動力吧?」
任裘過來擋住了唐惟的視線,「話說,你沒想過去繼承你父親的公司嗎?」
唐惟眼神閃了閃,而後他低下頭去,偏著半邊臉,側臉看過去漂亮卻又落寞,他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任裘,緊跟著解釋道,「我也不姓薄,何必要去管理我父親的東西。」
「你啊,就是倔。」
任裘嘆了口氣,「心里其實還是有點不舒服吧?不過我覺得你父親的一生也可以寫成傳記了,你沒必要一直記恨。」
「不是記恨,是習慣放不下。」
唐惟下意識模仿薄夜的動作捏了捏眉心,「一路走過來看了太多東西,導致我依然會想起從前。」
大概是因為薄顏的存在,才會讓唐惟一直想起來過去的事情。如果薄顏這個人不存在的話,那么唐惟或許還能輕輕松松邁過去這個坎兒,和大家毫無嫌隙。
所以,某種程度上,還是得怪薄顏。
但是這話,唐惟沒說穿,只是盯著窗外,鳥瞰整個學院的景色,他將所有的情緒都深深埋入心底,然後眼睛閉起來,腦海里不期然掠過一張愛笑的臉。
男生攥緊了沙發扶手,眼里仿佛帶著一團漆黑的霧,深沉如夜,「可能因為某個人的存在,才會讓我永遠,這輩子,都無法釋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