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花了那么大的力氣，才走到如今這樣的地步，他再也無法忍受失去了。

蘇顏看著唐惟轉身去地下室，恍惚著走到了家門口，正猶豫著要不要叫車，結果唐惟速度飛快地將車子開到了她身邊，車輪邊上帶著一陣塵土。

按下車窗，唐惟喘著氣說，「我就知道你要走！」

「我不走我還能死皮賴臉地纏著你嗎？」

蘇顏的聲音輕飄飄的，「都說我不要臉呢，唐惟，我也該看清楚自己了。」

唐惟覺得這樣的蘇顏很可怕，甚至有可能哪天找個空無一人的廢棄高樓，頭也不回地一跳，這人間算是來過了，命也不要了。

她連三十歲都沒有，人生的三分之一都沒過去，可是年紀輕輕，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眼神呢？

就好像是從出生到現在，她，從來沒被人拯救過一樣。

唐惟知道自己是幸運的，他和唐詩吃的苦頭都被薄夜補救，他破碎的人生也在慢慢地變好，可是蘇顏呢？

她什么都沒有得到，什么都得不到，她輸給了這個世道，輸給了自己心里的怪獸。

唐惟一直覺得，唯一能夠拯救蘇顏的，就是讓安謐復活，而後親手再一次被蘇顏捅死，什么親情啊飛灰湮滅，或許那個瞬間，她的內心才會真正解脫。

然後了無牽掛。

蘇顏沉默地上了唐惟的車子，坐在後排靠著椅背。唐惟透過後視鏡往下看，就能看見她兩條又細又直的腿，剛才那些凝思一下子被打斷了，頓時腦子里只剩下蘇顏之前不穿衣服的樣子。

靠！唐惟趕緊挪回視線。

暗自在心里感慨，他好歹看外表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再沒有別的女人能比蘇顏還要又純又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