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姑正要出手,忽見天外飛來一物,心中一動,連忙向後急退,匿身於茂密的大樹之後,屏息凝神,不敢稍有動彈。
此物是件飛行法器,如蓮座一般,落下來後,上面下來一人,正是天師陳善道。
只聽出來那三茅館弟子躬身道:「原來是師祖回來了,弟子恭迎。」
陳善道問:「從雲,近來修行如何?還未閉關?」
那弟子正是三茅館第三代的傑出人物凌從雲,他回道:「苦戰三年,感悟良多,原本是要閉關破境的,但彭師叔今日忽然閉關,言蹊和言喻兩位師弟師妹無人教導,弟子想引他們入門之後……」
陳善道打斷他:「讓別的師兄弟帶幾日也可,不要耽誤了你的修行。」
凌從雲道:「總是師祖為老師挑選的弟子,我還是想盡點心意……」
陳善道嘆了口氣:「大隱能收到你這樣的徒弟,是他的福分……你不要管了,我這次回來要多待些日子,兩個小家伙交給我就是。」
凌從雲喜道:「有師祖親自教導,那可真是他們的緣法了!師祖怎么有空回來?」
陳善道回道:「趙致然閉關,我想來總是不放心,三茅館如今正是最為孱弱之時,我若不在,萬一有人心懷不軌,壞了趙致然修為,後果不堪設想……」
一邊說著,陳善道一邊進了山門。
朱七姑默然片刻,悄悄離開了棲霞山。
回去後思索良久,朱七姑再登雞籠山。
「姐姐回來了?」蓉娘有些詫異,這大半夜的,莫不是對方有什么急事。
朱七姑道:「趙致然的飛符聯絡方式你有么?相識多年,我竟然沒有,說起來也是好笑……」
蓉娘忙把趙然的飛符聯絡印記告知朱七姑,朱七姑收了,又道:「我還有件急事,需要你相助。」
「姐姐盡管吩咐。」
「隨我出趟遠門。」
「啊?去哪里?」
朱七姑伸過手去,親熱的拉住蓉娘的手腕:「去南海。」法力吐出,頓時將蓉娘經脈封住,兜頭一個黑布口袋罩了上來,將蓉娘罩在里面。
趁著天光未亮,朱七姑提著口袋便走,她也沒從正門下山,直接從後山攀援而下,越過玄武湖,從北城牆出了京師,在燕子磯叫醒自己船上的水手,連夜離開。
以風符鼓動海船,船行甚速,第二天晚上便抵達松江出海口。再歇一夜,朱七姑座船終於進入東海,直到此時,她才將口袋打開,把蓉娘放了出來,但依然禁制住了經脈,只是扶著她到甲板上透氣。
蓉娘看著眼前的茫茫大海,淡淡問:「姐姐這是何意?」
朱七姑道:「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請趙致然出海一趟,和他談談。」
蓉娘道:「朱先見謀逆,人人得而誅之,我夫君帶兵平叛,非為私仇,乃是公義,且朱先見也非我夫君所殺,他是篡位死在了龍匾之下。姐姐若想報仇,那也沒什么可說的了,只怪我自己瞎了眼,以為姐姐是深明大義的,還想著化解你們之間的芥蒂。當真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