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九章 劉虞死劫薊縣動盪(1 / 2)

漢代道家盛行,東漢的貴族們也非常講究養生,時不時的會吃些時令進補食品劉虞身份尊貴,自然也不能免俗,只不過今年冬天的補品似乎特別的補,補得劉虞都有些覺得自己的第二春已經出現在這個寒冬之中了。

不過,劉虞的年紀確實已經不小了,補品這種東西其實一旦用過了,就跟毒葯一樣,到了春天的時候,劉虞的身體就有些力不從心了,只是越是力不從心,劉虞就越是需要補品的滋養,於是乎,到了初夏的時候,劉虞就經常報病不能上朝了。

說到上朝,就不能不說說王允,王允到達薊縣之後,一直都比較低調,只是做著一些似重要,其實完全無關緊要的工作,在長安的時候,王允門前雖說不是車水馬龍,但是至少也是經常有個大小規模的聚會的。

但是到了薊縣之後,王允幾乎是閉門謝客的狀態,很少有人登門拜訪,王允自己是下朝之後就足不出戶,更是極少出城,自來到薊縣之後,只是在春天應邀去密雲做了一個講學拜訪,其他時間里,王允都是宅在家里不出門的。

至於大名遠播的貂蟬,也只是在很小范圍內有些活動,因此王允是很低調的,當然了,王允的低調或許是刻意的,又或許是無奈,但是不管怎樣,王允自己在任何場合都不會對這種狀況有一丁點的抱怨,但是他不說,並不代表別人也不說。

張邈憑著與太後和天子共歷患難護駕有功的資歷。時常能夠出入皇宮,就算劉虞再不滿意,也不能不讓天子和太後見人吧?如果那樣的話。劉虞成什么了!

於是,張邈經常在天子和太後面前說起王允和他的義女,王允這種身上帶著極強烈個性的名臣,以及傳說級別的美女貂蟬的故事經過張邈的充分加工之後還是很耐聽的,王允的忠直形象自然而然的就深入了天子和太後的心里。

然後,張邈又不時的感慨,說王允最近又為朝廷編纂一本什么書啊。又去哪個學院為學子們演講啊,去哪里勸農勸工啊之類的,結果聰明的小天子很快就發現了問題。王允這樣的名臣怎么總是做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呢?

每當天子問起這個事,張邈就嘆口氣不說話,或者顧左右而言他,越是如此。小天子的好奇心就越發的不可抑制。小天子不懂,太後能不懂么?直到太後也耐不住小天子的追問,不得不告訴了小天子這里面的根源。

於是,劉虞發現小天子對自己的信賴似乎不再是那么無條件的了,有時會有些質疑和疑問,很多事情都要自己仔細的解釋前因後果,於是劉虞越發的感覺到了壓力,內憂外困之下。劉虞的身體更加的不好了。

可是劉虞也不可能安下心來在家中養病,長此以往。朝中的權柄怕是都要被趙張邈、王允和陶謙一伙給奪走了。情急之下,劉虞只能求諸於外物,也就是葯物,只是他這個年紀的人,本來就只能調養,而不適宜急攻,再加上冬季旦旦而伐難免傷了根基,進入仲夏之後,劉虞竟然一病不起了。

不管劉虞怎么掩飾,消息還是被流傳了出去,在薊縣的各路人馬都開始活動了起來,互相串門子的情況也越發的頻繁,就連一向低調冷落的王允門前,都開始車馬興盛了起來,這種事情自然也瞞不住劉虞,可是對劉虞來說,這就是催命符啊!

劉虞的房間里顯得有些陰暗,雖然外面是陽光明媚,走幾步路都會熱得直冒汗,但是在這個顯得有些空曠的大房間里,卻讓人覺得有絲絲的陰寒之意,劉和其實不大喜歡來這里,這里死氣沉沉的,房間里充滿了葯味,和讓人不舒服的『病氣』。

俗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就算開始的時候的時候對於父親病重劉和深感擔憂,甚至還有些對未來的迷茫和不知所措,但是時間久了,父親雖然也不見好,但是似乎一時半會也死不掉,劉和的心里也漸漸的懈怠和麻木起來。

於是,更多的時候,劉和見到病歪歪的父親的時候,心里都難免有一絲無奈和厭煩。

「子重」劉虞眼睛半睜半閉,臉上的皺紋已經多得不清出他的表情了,說了兩個字之後,劉虞已經有些喘息。

「孩兒在。」劉和從床腳的方向跪著向前挪了挪,並不大願意靠得太近。

劉虞對這些已經沒有了追究的興趣,不管現在兒子是如何待他的,他都不在意,眼著自己命不久矣,劉虞只想讓兒子明白,該如何在越來越險惡的薊縣生存下去,如何才能與那些朝中的老狐狸斗法,而不會被人家奪權奪產,甚至是奪命。

作為一個父親,劉虞已經算是盡到了他最大的職責和能力,只不過,他自己心里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實在是太不爭氣了,或許他應該開些,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己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他的造化吧,自己到時候兩眼一閉,即時洪水滔天也管不著了。

「子重朝中可,可有什么消息?」

著父親喘息的的樣子,劉和心里微微有些不忍,於是和聲道:

「父親,朝中無事,您不用擔心,張邈等人沒有任何動作,即使有,有魏攸、程緒等人在,可保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