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層粒子，在萬古虛空里分別代表有和無，我們的境界和神力閱讀不了全部的『有』，更不可能填滿全部的『無』，別說我們兩個，即使全部眾神前來，也不可能以神力填滿它，它注定了是無窮無盡的未知……」

破碎影子說完。

眼睛痛苦地流下了兩行黯金神血。

祂的境界比金色巨像更高，發現了隱藏在第十層時間之鏈更深處的第十一層粒子。

可是。

僅僅看一眼。

破碎影子就感覺自己雙目『瞎』掉了。

這還不是萬古虛空的原始法則懲罰，而是神格對於自身不作動搖的神力保護。

「難道我們兩位神明，只能向這個年輕的人類認輸不成？」金色巨像不服，憑什么我們神明奈何你區區一個凡人？

「我早已經勸過你，不要動他。」破碎影子嘆息。

「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金色巨像冷哼。

「當然，你再施展第五道神罰天雷。」破碎影子忽然作出了一個提議，「假如你有跟敵人共同承受同等神罰這個決心的話！」

「不，我不會再向他施放任何一道神罰天雷了，我並非畏懼神罰天雷的痛苦，而是不願意看見自己親手助推一個凡人晉升成神。」金色巨像可以確定，自己要是施放第五道天雷，極有可能被李奧借用，洗煉不屈神格，然後晉升成神。

身體的痛苦祂可以忍受。

這種來自心靈的不爽，讓祂敬而遠之。

或許這小子在承受第五道神罰天雷之後會變得更加痛苦，需要更多的時間來熬過神罰。

但是。

未來他必定可以借助這種神罰洗煉後的純凈神力成神。

這豈非等於我直接助推他晉升成神？

「你以為，你不去做，對方會因為你的停手，會變得徘徊不前不成？這個年輕人晉升成神早已經是注定的結果了，你根本不需要考慮那些東西，你唯一需要思考的，是如何讓他自至高的眾神之主境界跌落下來，掉到連上位神和中位神也不是的下位神境，這才是你目前最為務實的思考。」破碎影子一說，金色巨像整個仿如醍醐灌頂。

是的沒錯。

這小子怎么殺也不可能殺死。

即使強如神罰天雷，同樣會被他利用，洗煉自身的領域，凝聚自身的不屈神格。

晉升神境早是注定的結果。

而且一旦達到至高極境。

他。

甚至有可能成為萬神殿里的眾神之主。

自己殺不了他，但要是能將他自眾神之主的至高境界弄下來，讓他變成一個空有境界卻永遠攀不上去的下位神，讓他這個萬古虛空的啟示者變成史上最大的一個笑話，這豈不是自己最大的成就？

「我接下來要怎樣做？」金色巨像開始動心了，祂知道自己不能聽破碎影子的話，但這個誘惑真的太大了。

「用最快的速度，施放第五道神罰天雷。」破碎影子道。

「然後呢？」金色巨像又問。

「你和他同樣承受第五道神罰天雷，你在他還沒有消化完第五道神罰天雷之前，都是神罰審判者。在這個過程你等於是他相同陣營的臨時盟友，在這個時候，作為神明的你，可以對他進行最為善意的祝福。哪怕你的真實用心極其險惡，但你惡毒的心思會轉化成滿滿的祝福，助送他直接晉升神明。」破碎影子開始說明他的計劃。

「好一個祝福計劃……你果然是世間上最卑鄙無恥最陰險歹毒的存在！」金色巨像怒吼起來。

神音震天動地。

祂明白了。

自己的墮落根源在於對方。

每當自己有一絲希望，面前這個破碎影子總是可以找到世間最絕望的深淵，然後讓自己縱身跳下去。

當然了，自己也表現得足夠愚蠢，有時候明知前面是萬劫不復的深淵，仍然忍不住不住誘惑，聽信了對方的計劃，一次又一次地踏破自己的底線下限。

「你可以拒絕的！不過，或許你會覺得我是多余的，但我還是想說，或許你天生就是一塊墊腳石，無論你如何掙扎，結果也逃不過命運的牽引，你再努力也不可能會成功的，反而會變成別人嫁衣一樣的存在！」破碎影子沒有這樣說，金色巨像還會心生顧慮猶豫不決。

破碎影子一說。

金色巨像立即瘋狂了。

我注定會是面前這個凡人的墊腳石嗎？

我再怎么努力也逃不過命運牽引嗎？我再怎么努力也只不過是別人嫁衣一樣的存在嗎？

哈哈~

既然如此。

那么我何不干脆化成一個瘋子，直接向命運宣戰呢？

反正我早已經無可挽回，那么在萬古虛空的基本法則跟前，在飄渺無定的命運跟前，我總要表現出我一個瘋子的變態行徑才行，我不知道命運是怎么樣的，或許面前這個年輕人的未來會是一個眾神之主，但又如何，我偏偏要毀了他……

哈哈哈，這種跟命運對著干的感覺真的太爽了！

「或許我這樣做會讓你稱心如意，我又一次被你算倒了，但我決定聽你的，用盡我的神力，將這個年輕人祝福成一個下位神，不是因為惡心的你，而是我天生是命運的敵人！」金色巨像瘋狂的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