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敘聽著,沒說話,忽的把包遞給穆江流,又請人跟自己去網吧後面,不然損壞了網吧座椅要賠錢的。

那時候穆江流小尾巴一樣抱著書包跟在後面,實際上已經從周圍人憐憫的神情中看出什么,但他沒有想到時敘的身手竟然這么好。

兩三個人面對他,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穆江流感到好奇,時敘便告訴他:「我忘記了一些事,這些像本能一樣。」他又把他的本能教給穆秋,所以後來穆江流才會這樣厲害。

都是時敘教的。

想起來這些舊事,穆江流把帽沿拉的更低一點,卻沒聽話,乖乖被時敘庇佑。

他走過去,像多年之前一樣,抿唇把時敘放到自己身後,找了找,在桌子上找到瓶導演組放的礦泉水,擰開,遞到時敘手里。

他狗膽包天rua一下時敘的頭。

「別動。」青年嗓音低沉磁性,溫和下來時,會讓人感覺到盛大的華麗感,凌厲時,又會讓人感覺像料峭寒風。

他抬步過去,神色被掩藏在口罩下,唯有一雙狹長鳳眸冰冷:「撿起來,道歉。」青年的穆江流姿容艷麗,氣勢強盛,少有人能夠觸其鋒芒,與他相對的人一怔,竟有些不敢吭聲了。

任導見狀,忙過來圓場。

他與穆江流的父親有舊,因此對青年更為熟悉,知道他身份特殊,不想將事情鬧大。

他笑眯眯帶著導演組人走過去:「等什么呢,道個歉唄。」任華導演有自己的團隊,都是熟人,各個五大三粗,身手不凡,小流氓在他們之中,仿佛是待宰羔羊一般渺小。

他看到時敘相貌清雋,音調溫和,能夠欺負一番,這下忽然多了這么多人,各個不好惹,便怎么也不敢放肆,匆匆道歉,灰溜溜出門藏起來。

自始至終,時敘一直被穆江流擋在身後,無法動彈,否則必定收獲青年警惕的目光。

他哭笑不得,等到風波過去,站起來對施予援手的導演組道了謝,然後看向身側目光微垂,好像在出神的青年,淺淺笑一下。

「秋秋。」雖然的確有一點想要賭氣不理人的想法,但十分快速消散掉。

穆江流微微抿唇,即使擁有極為強大的自制力,也不過能做到不看人說話,淡淡道:「嗯。」時敘想了想,問他:「我是顧斐嗎?」如果這個問題被其他人聽到,大概率要罵一句:「不要臉,你下賤。」顧斐是那么難競爭到的角色。

可穆江流顯然不會這樣想,他的目光里飛快閃過極深的痛色,抿唇道:「是。」時敘聽到,點點頭,走過來摸一下他的腦殼,因為戴著帽子,手指下是略顯堅硬的觸感。

時敘道:「那pioneer就是你吧,世界聯賽三連冠,我都看到了,秋秋真厲害。」穆江流聽著,微垂的眼皮忽的抬起。

世界聯賽三連冠的字眼仿佛戳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