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下來,松口氣,不由感覺頭疼。

他早聽聞前輩們勸過,不要輕易走感情線,一旦發生意外,那是一條非常徹底的不歸路。

時敘當年不懂,現在想想,還好他聽取了這些建議,還好他家的崽子們相互比較友好。

這么想,看兩個雖互相有所試探,但並沒有翻臉意思的崽,想了想,不放心的叮囑道:「等我回來,不許打架。」他身上濕答答的,雖然因為工具人體質,不怎么生病,但總歸不太舒服。

穆江流和俞涼不約而同點頭。

即使看對方再怎么不順眼,即使羨慕對方或許霸占了時敘空白那幾年。

這個時候也是讓時敘安心換身衣服更加重要。

換完衣服,時敘出來便被塞了杯熱水,不待他反應,另一只手又被放了顆預防感冒的葯片。

時敘本身是知道自己不會生病的,可是也並不想讓關心的人擔心,想了想,沒來得及說話,先吃了葯。

這樣對時敘共同的照顧,也無形中淡化了穆江流和俞涼對彼此的敵意。

穆江流捏著葯片剩下的盒子,想了想,難得先一步看向俞涼:「你怎么回事?」不說還好,說起來,自責不已的少年眼睛里又泛起通紅血絲,啞聲道:「是我錯了。」他是被時敘一手帶大,只對時敘乖,只聽時敘的話,時敘拋棄他,他怨時敘,對時敘任性。

但當這種任性真正傷害到時敘,沒有人會比他更痛苦和難受。

時敘最怕他露出這種模樣,順一下他的毛,想了想,忽然道:「不怪你,我知道,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俞涼一怔。

卻聽到一旁本來神色微冷的穆江流忽的嗤笑道:「不是吧,小狗崽,這么低級的陷害,你還真想當背鍋俠?」俞涼愣愣看他,眼睛不知道為什么又紅了,時敘看到,輕輕嘆口氣,伸出手指,安撫的揉揉他的呆毛,溫聲道:「不怕,不是你的錯。」這樣安撫的語調,不是因為俞涼脆弱。

而是時敘知道,俞涼桀驁難馴,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有一個弱點。

他沒有安全感,他怕別人誣陷他。

俞涼小時候脾氣不好,常常冷著臉,不好招惹的模樣。

尤其被親近之人騙走又丟棄後,他暴戾敏銳,極度缺乏安全感,被送到學校後,常常和人起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