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敘在一道道痛罵「穆狗」的年輕聲音里微微轉頭。

他能看出來,少年們話雖然這么說,但其實私底下的關系很好。

而這樣的穆秋,似乎與他記憶中某些地方重合,又有些不同。

不是謀生時需要的冷酷強硬,也不是本身性格中帶來的漫不經心,面對著這些是對手又是朋友的少年,他有著面對熱愛時獨有的放松。

紀煜在一旁湊熱鬧,噗噗噴笑。

他沒看出來場面有什么不對。

他年紀小,曾經遭遇過的不公平對待無法在他心中留下太深痕跡,因此,即使他已經足夠聰明,到底不能和這邊心眼已經修煉成蜂窩的老狐狸們比較。

於是在豐晝饒有興趣的:「有意思,穆狗也會害羞?」中,他注意到的只是時敘好奇看過來的目光。

紀煜有一瞬間為隊長的形象感到擔憂。

要知道,他時哥這么清潤溫和,高風亮節的人,是明靜的溪水,是林間的青松,而穆狗,簡直就是破壞溪水和青松寧靜的狗子。

他會不會看不慣穆狗的所作所為啊。

那就壞了。

這么想,golden心頭一轉,急急忙忙開始甩鍋。

他用了一點戰術,沒有一開始就把自己的目的暴露出來,也沒有一開始就為穆江流說什么好話。

畢竟在golden看來,明明年年冠軍都是你,卻偏要出去刺痛人的心,這種行為真的很狗。

他卻不能這么說,因為他也這么狗。

紀煜於是輕咳一聲,大聲賣慘道:「慘還是我們隊長慘!他做錯了什么!太強是他的錯嗎!應援立牌是他自己放的嗎!」他驟然出聲,吸引了走廊上不少目光。

穆江流說到唇邊的騷話一頓。

他眉目微挑,輕咳了一聲,時敘在後面坐的事實讓他難得有了點羞恥心,推推紀煜的頭:「行了,也沒有那么好。」紀煜不聽,他偏過頭,看到時敘沒忍住在彎著唇笑,眼睛一亮,想也沒想,輸出的話脫口而出:「都不是!他只不過是因為強了一點,贏的場次多了點,就要一個人背負這么多,世道不公!世道不公!強者總是這么寂寞!!」極度突破廉恥的癲狂言論,被少年大聲說出來,使的原本熱鬧的走廊一時間靜寂無聲。

連穆江流都忍不住凝噎,無語的看過來。

紀煜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耳尖驀的通紅,圓溜溜的眼睛四處亂轉。

無人響應,就在穆江流微微思索著要不要丟點臉,撈撈小憨批時。

唯有從走廊那頭緩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