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更穩妥一些,像當年那樣,陪著時敘,讓時敘眼睛里重新充滿他的影子。

這么想,謝然的目光不自覺柔和下來,他看著時敘,想了想,主動拉開身後車門。

他輕聲道:「任導說去殺青宴,公司車不夠了,我過來接你一起。」時敘聽他說話,一開始沒懂。

也沒有動,但他看著扶住車門,期待的看過來,眉目舉止間無一不是表達喜愛與期待的謝然,疑惑的垂眼,只覺得那種感覺又來了。

那種讓人忍不住回應對方的喜愛與真誠。

可是這表現與對方從前說的話截然相反。

時敘忍不住蹙眉,有些不解,甚至猶豫要不要發個郵件,詢問一下有經驗的前輩這是什么情況。

就看到眉目冷淡的青年,一眨不眨看著他,不知道想到什么,面頰耳尖都慢慢紅了,看著他,聲音非常低的道:「我之前不太會說話……」「我想說,如果你願意的話,能不能試著了解我一下?」一路無言到殺青宴。

謝然說完又不吭聲了,面容回復清冷沉靜,清雪一般冷靜,月光下臉紅的模樣像錯覺。

於秘書埋著頭,只知道開車,屁都不敢放,到地方就飛速遁了。

時敘中途張張嘴巴,但沒說出話。

他猝不及防又接了個直球,雖然之前的疑惑得到解答,但也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就是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這邊的氣氛不對,喝嗨了的任導才不管,他舉著酒杯,一看到並肩而來的兩個人,瞬間興奮起來。

他疾步過來,伸出手,想撈時敘一下。

時敘身旁的青年忽然向前一步,任導逼近,只對上雙冷冷清清的灰瞳。

給中年男人一下嚇傻了。

他咳嗽一聲,磕磕巴巴:「嗯……?謝總?」謝然聽到,微微頷首,慢慢後退了一步:「抱歉,沒有看到。」任導不明所以,他搖搖頭,也沒說什么,笑呵呵道:「沒事沒事,我找時敘。」說著,也沒再伸手撈,而是直接對時敘道:「時敘,江導也在旁邊吃飯呢,他剛還跟我說起新劇本,我聽著挺有意思,一會跟我去湊湊熱鬧啊?」他圓圓的臉蛋笑眯眯的,不見拍戲時的嚴肅,看起來十分和藹。

說著,左右看看,見人還沒來齊,干一口手里的酒:「走走走,我看人都沒來,咱們速去速回,他那劇我看了,還不錯。」這時候,他不像是名利中浮沉的導演,倒像是關心小輩的家長,提攜意味十分明顯。

謝然見了,沒阻止,只是默默看了時敘一眼,頓一下,提醒道:「少喝點酒。」人還沒上位,已經有了正宮氣場。

時敘聽的愣一下,想起來自己上次莫名喝醉的事,覺得有道理,於是點點頭,答應了:「好。」任導見了,看看他們兩個,面容上浮現出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不過他雖好奇,也不會大咧咧問人家私事,就沒理,只帶著時敘,穿過裝潢精雅的大廳和走廊,往其中一個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