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一下謝然手中的水杯。

這是青年剛剛進門時他遞過去的,他沒有喝,現在已經慢慢變涼。

時敘溫聲詢問他:「是不喜歡嗎?那喝不喝果汁?甜甜的那種?」他試圖尋找話題的切入點。

謝然聽了,微垂的眼睫輕動一下。

他對食物沒有特殊的偏好,但喜歡時敘這樣對他說話,好像時敘這樣說,他看到電視上時敘笑著給黎殊喂酒的不開心情緒都散去許多。

他矜持:「嗯。」時敘看出來他的軟化,眼眸中浮現出笑意,起身去冰箱,發現沒有果汁也沒有酒,只剩下幾瓶酸奶。

時敘輕咳一聲,偏頭問客廳坐的人:「沒有果汁了,酸奶可以嗎?」與飲料不同,大多數人對奶制品的喜好還是比較不同的,時敘才會特意詢問一聲。

謝然不覺得酸奶和果汁有什么不一樣,他點點頭:「好。」他生命中更常見的飲品是酒,對奶制品的記憶,要追溯到遙遠的少年時期,也只有時敘擔心他營養跟不上,會讓他喝奶。

所以在時敘非常自然把瓶蓋擰開遞過來的時候,謝然也非常自然的接過去喝起來。

反倒是時敘,覺得自己隨手擰瓶蓋這個動作可太熟練了,但又想不起來在哪里練過。

不過如今對他來說,最重要的謝然的情緒問題。

於是他重新坐到謝然身邊,托一下下巴,詢問道:「謝總今天遇到什么事了嗎?」謝然疑惑看過來。

時敘指出:「為什么會感覺不高興?」說話時,他用了肯定的語調,顯然已經意識到謝然狀態不對勁。

謝然看著他,想了想,先糾正他:「不是謝總。」說完,怕時敘覺得他太主動,又補充,「你之前不是這么叫的。」言下之意,是你自己先變的,我都記住了,不能反悔。

時敘一愣,想自己之前有什么時候不是叫的謝總。

好像是有一次,不過那次是因為黎殊的禿頭攻擊性實在太強,才不得不劍走偏鋒,說些什么轉移注意力。

而且那次並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做出那樣的口型。

沒想到就被記住了。

時敘輕咳一聲,的確是他改變在前,盡管有些不好意思,也沒有拒絕,重新道:「阿然。那我們現在能說說,今天為什么不開心嗎?」謝然聞言停下手中動作。

他喝著酸奶,實際上姿態十分優雅,但因為酸奶瓶子的特殊性,唇邊還是不小心沾染微白的痕跡。

時敘正等待他的回答,看到後,想起來兩個人如今的關系,沒多想,抽出紙巾幫他擦一下。

動作很輕,但是離得很近,謝然只要偏過頭,就能感受到臉頰旁指尖的溫度。

他僵硬片刻,有半句十分委屈的:「你喂他喝酒……」泄露出來,然後僵硬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