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姿態丑陋,令人作嘔。謝然過去,提起一個手正往不該摸地方摸的人,往牆上撞,他力氣大,那人猝不及防,磕了一頭的血。

謝然示意地上那小孩快走,他冷著眉目,淡淡與反應過來,眉心里掉血,滿目可恐的人對視。

謝然實際上並沒有什么和人動手的經歷,謝女士不待見他,他從小就是個透明人,小學安穩,到了中學,剛進門就遇見時敘,沒有這樣的機會。

但謝家畢竟是謝家,即使再忽視他,他生出脫離的心思,有意識想學點什么,也不至於學不到。

他有技巧,雖然吃了點沒經驗的虧,被陰了好幾下,但一挑三也沒落了下風,少年人眉目很凶。

然後有慌慌張張的叫喊聲由遠及近,說的是:「時敘來了。」謝然猶豫一下,慢了個動作,後背被狠狠錘了一棍子。

這一棍直接把他錘進了時敘懷里,謝然僵硬一瞬,感覺到少年抱住他,冷著眉眼,極其溫柔的摸一下他的頭。

身後呼啦涌上來一群人,形勢瞬間扭轉,嘴巴罵罵咧咧,不干凈的人也不吱聲了,老老實實裝孫子,也免不了被修理一頓。

他們鬼哭狼嚎,時敘好心的幫他們報了警,因為性質極其惡劣,至少也得蹲上段時間。

整個過程里,謝然都被時敘半抱著,原本讓他感覺轉瞬即逝的溫度,燙到他皮膚微紅。

等到處理好一切後,時敘像初見時那樣,半蹲下來,摸下他的頭,問他:「傷口疼不疼,我們去醫院處理一下好嗎?」跟在時敘身側的少年們眉目張揚不羈,乍一看會有點凶,但也擔憂的看過來:「對,去看看吧。」有人也道:「你小子不錯啊,今天真是天秀,以後有困難就來找咱們時哥,時哥罩你。」他們嘻嘻哈哈,七嘴八舌,似乎不過因為一個微小的舉動,就毫無芥蒂接納了謝然,把他當成自己人,過分的好相處。

謝然猶豫的看時敘,小聲說了句不喜歡醫院,也絕口不提回家看看,時敘看著他,避開他的傷口,力道輕輕捏一下他的脖頸。

沒說什么,帶他回了家。

時敘家在南街深處,現在只有他一個人住,空出了好大一片地方。

他握著謝然手腕,告別祝許媽媽,離開牌場,從不算平坦的水泥路上走過。

很多店鋪的人看起來都認識時敘,見到他,探頭和他打招呼,說給他留了吃的,時敘都一一問好,然後問著謝然,買了幾個甜餅。

「你愛吃甜的呀。」時敘開著門,彎眸看乖乖提著甜餅的謝然,問他,「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呢?」少年聽了,抬眼看過來,抿下唇,是和面容一樣清冷的聲音,道:「……謝然。」這是個很隨意的名字,謝然是謝女士報復下的產物,謝女士後來又後悔,恨他和父親破壞了自己的真愛,不喜歡他,自然不會好好給他取名字。

把這個名字說給時敘聽,謝然莫名有些難以啟齒。

時敘不知道內幕,聽了,捏一下他的臉,說:「真好聽。」謝然心里好像有一塊被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