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寨子內。
最中央的帳篷中,幾個辟泉境老將圍在床榻之前,嘆息連連。
「閆老,三兒的情況如何了?」
床榻之前,一個瘸腿將軍坐在窗前,收回手指,微微搖頭。
床上,一個渾身青黑的老兵奄奄一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
瘸腿將軍問道。
「三兒昨日偷偷下山去了,回來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他身上有箭傷,定是中了瓦剌的毒!」
「沒錯,最近下面的瓦剌部落動作頻頻,三兒也是不小心。」
「閆老,你千萬要救救三兒啊!」
幾個辟泉將軍七嘴八舌道。
「不是我不救,是我救不了,要怪,就怪他無視軍規,私自下山!」
瘸腿將軍還是搖頭。
「這……」
「閆老,閆老!」不等其他將軍再說,帳篷外,一個老兵便是慌張的沖了進來。
「慌慌張張的做甚?急著奔喪?」
閆老慍怒道。
「不,不是,是我們在寨子外發現了一個人!」
那老兵氣喘吁吁說完,其他人便是一驚,轟然轉身。
「外人!?可是瓦剌的探子?」
「難道我們這里已經被瓦剌發現了?」
「不,是大乾的武者!」那老兵搖頭。
「大乾?」這下,眾人臉色又是一變,可驚詫之色不減。
這么多年來,從未有大乾的武者來過。
「人在哪?帶進來!」
瘸腿老者起身。
「就在外面.」
老兵出去,帶著兩個人進來。
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黑袍黑發,紫眸攝人。
女的,則是一身白裙,面如謫仙。
一眾老兵很多年沒有見過如此風神俊逸的後輩了,一時間,也是一怔。
「呵呵,看來諸位過的,並不是很好。」
沈逍遙環視四周,目光從那床榻之上的老兵身上收回。
「你是何人,闖我山寨,難道就不怕我等將你二人誅殺?」
瘸腿老將冷道。
「呵呵,自然不怕!」
「至於我的身份……」
沈逍遙黑袍解開,大袖一揚,紫色的飛魚服上,鱗光閃爍。
「鎮巡司百戶,沈逍遙!」
「錦麟衛!」看著沈逍遙身上的飛魚服,帳內的一眾辟泉武將都是在頃刻間大驚。
臉上,也盡是驚懼之色,
顯然,在他們眼中,鎮巡司,仍舊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哼,鎮巡司百戶?」
「一介小小的罡氣境百戶,還不足以保你一命!」
但是,那瘸腿將軍卻是冷哼,旋即舉起手中的鐵拐,直指沈逍遙,「看來今天你是出不去了,說吧,想怎么死?」
「老將軍並不想殺我……」
不過,沈逍遙卻是負手一笑,在帳內踱起步來。
「哼,胡說八道,老子現在就剁了你!」
有辟泉將軍抽刀而來。
「你們是大乾的士兵!」
「你們的刀,應該朝向敵人,而不是同胞!」
沈逍遙猛然回身,一雙眼眸,攝人心魄。
讓那擎刀的辟泉武將一怔,還真就沒敢再上前。
「但我們,是逃兵!」
瘸腿老者手中的鐵拐猛然一震,面容猙獰,猶如一頭驚怒的垂暮老虎。
「在沈某眼中,你們不是!」
走到帳篷門前的沈逍遙猛然撩起門簾,外面一群老兵圍攏著。
他指著寨子邊緣一層層的獸骨和瓦剌部落戰士的頭骨,「你們不是一直在戍衛大乾的疆土么!」
「難道,沈某看錯了?」
「這……」一眾武將面面相覷。
這個錦麟衛,貌似和他們之前聽聞過的,並不一樣。
「你如何看,沒有用,我們終究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人,沒人會在乎我等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