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莫不是在說笑吧,這里是青州城,哪來的敵人?」
眾人面面相覷,更是不解了。
可就在沈逍遙話音落下不久,一道道轟鳴之聲,猶如天邊響起的悶雷,彌漫而來。
「你們聽,什么聲音!?」
有人登上城牆,可當他們看到遠方那猶如漆黑潮水傾吞而來的大軍時,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頃刻間,肝膽俱裂。
「是瓦剌的王旗!」
「敵襲!瓦剌殺到了青州城!」
「逃,逃命!」
他們連滾帶爬的沖下城牆,朝著南城門逃去。
如今青州城幾乎沒有守軍。
如何抵擋這瓦剌的大軍。
瓦剌凶狠血腥,一旦城破,必然血洗。
他們,只能逃。
一時間,恐慌情緒,猶如傳染一般。
越來越多的武者攜家帶口,從青州城的三個城門逃離,就連城上的守軍,都棄城而去了。
此時,青州城遠處,那瓦剌的大軍已經越來越近,甚至城牆上的妓子們,已經能夠隱隱約約,看到瓦剌戰士手中鋼刀之上的血色。
「呵呵,你是第一個,帶我上戰場的男人。」
秦水清俏立在沈逍遙身側,忽然嗤笑。
「更可笑的,竟是為大乾守城。」
「想我大燕數百年,曾有少年劍魁御劍過大江,劍氣沖斗牛,有婉約佳人色甲天下,一笑傾人國,有狂放名士駕舟夜游河山,散發斗酒詩百篇,有絕代智將用兵如臂使指,平生七十戰無一敗,有一襲青衣外儒內霸四入皇宮如過廊,更有諸子寓言,真人說道,高僧講法人間星河燦爛,昌盛如日!可我大燕,怎么就亡了呢》」
面對那遠方的瓦剌大軍,秦水清不禁在低吼。
「呵呵,因為沒有今日,虎狼軍前,人間絕色,青衣而舞。」
「你大燕,終究是少了一絲血性。」
沈逍遙躍下城牆,不曾回頭。
「繼續奏樂,繼續舞!」
說著,他來到青州城外的千丈之地,掏出一桶桶火油,由東向西,劃出了一條足有十里的長線。
他回身,青州城燈火之下,秦水清青衣起舞,羽煙素手撫琴。
城門外,無數武者四散而逃。
「呵呵。」
「胭脂映血無懼色,竟無一人是男兒!」
沈逍遙回身,此時瓦剌的大軍已經近前。
連綿足有十里,近兩萬兵甲。
而且其中,氣息強橫者不勝數。
不過,即便如站海嘯之前,沈逍遙仍舊嘴角帶邪魅的笑,手中異火燃燒,點燃了腳下的火油。
轟!
筆直的火線燃燒而起,如同擋在海嘯之前的火焰關山。
兩萬瓦剌大軍停在原地。
眼前的這一幕,不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青州城是城門洞開,但城牆之上,有妓子樂舞。
城牆之下,有孤將立於火線之上。
「瓦剌蠻夷,可敢踏火線一步!?」
沈逍遙的大喝之聲,在罡氣的催動之下,席卷青州城外。
這是在一人,挑釁整個瓦剌大軍。
青州城,馬車內的尹如是始終都在閉目養神,可當沈逍遙的聲音響起,她豁然睜開眼睛,飛出車駕,躍上城牆。
「這曲子,少了些霸氣!」
素手揚起,一門金色的龍紋戰鼓出現在城頭,尹如是深吸一口氣,緊握雙金棍,擂動戰鼓。
鼓聲沖天,將秦王破陣之凶悍氣息,掀上了雲霄。
「可惡,區區一青州武者,也敢擋我瓦剌鐵騎?」
「沖過去,先殺了他!」
大軍之中,有怒喝聲響起。
一時間,鐵騎如雷奔,朝著沈逍遙,呼嘯而來。
咚咚咚。
尹如是戰鼓之聲,仿佛心跳,讓沈逍遙體內的血液,漸漸沸騰。
他脫下上下,龍鱗般的鱗甲,於體表顯化。
奔霆刀緊握,一陽指點落,讓其刀鋒,化成金色。
「但使龍甲飛將在,不教爾等度此間!」
吼!
沈逍遙鬼甲遮面,一聲怒吼猶如龍吟,青蛟變全開,猶如一道青龍,踏火擎金刀狂奔。
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到極致之時,一道火翼,陡然綻放。
龍甲飛將,浴火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