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你的要求,本帝不准!(1 / 2)

合體雙修 我是墨水 4088 字 2020-06-13

雷金世漫長的一生之中,從未覺得死亡如此逼近。

呂瘟龐大的道念之力鎮壓而下,好似蒼天傾覆,壓得雷金世半點也動彈不得。

雷金世身上的紫黑之色越來越多,丹田內的元神,則以駭人的速度溶為膿血。

這一刻,雷金世仿佛不再是堂堂碎念後期老怪,好似回到了修道前的凡人時代。

一身法力,無法調動半分,在呂瘟的大神通之下,一步步瀕臨死亡。

只過去一息,他的元神已溶化了三分之二,修為已跌落至碎念初期!

「瘟王!住手!」

其余八名神虛碎念長老之中,立刻便有四人面色大變,站了出來,試圖救下雷金世。

星空極遠處,亦有一道驚天動地地遁光由遠而近,疾馳而來,遠遠傳來一道冷喝之聲,「呂瘟!手下留人!」

呂瘟的神情絲毫不為所動,冷冷看著遠處高台的雷金世,就好似看待一個死人。

一股充斥著瘟疫之念的道念狠狠一掃,四名神虛碎念長老立刻吐血連退,心驚不已。

沒有給任何人救援雷金世的機會,呂瘟直接雙手掐訣,冷喝一字,「溶!」

立刻,雷金世的肉身嘭地一聲,直接炸裂,紫黑色的為碎肉濺落一地。

他的元神,則在同一時間溶為膿血,凄慘之極。

一直到死,他也未想明白,呂瘟為何會對自己出手。

「嘶!是神虛瘟王!他竟殺了雷金世!」

「老夫早就聽說此人行事狠辣無情,想不到今日竟能親眼見到他殺人的一幕。殺一名神虛長老,竟眼皮都不眨一下!」

「瘟疫道念!好可怕的道念!滅殺碎念後期,只需一念!這就是瘟王的實力么!」

四面高台,霎時間議論如潮。直到極遠處星空中,有一道面色鐵青的老者到來,全場才稍稍安靜下來。

來者是一名褐發老者。一襲金甲,坐在一只金鱗龍龜的背上,周身上下,散露著萬古第五劫的強大氣勢,無疑是一名仙王。

此人一經到來,立刻收了龍龜坐騎,降落在北面高台上,揮手攝過雷金世的儲物袋,望著雷金世隕落遺留的一地為,面色鐵青。片刻之後,卻是無奈一嘆。

他,終究還是來遲了

「是玄悲仙王!神虛閣第一仙王!下一任神空大帝的少帝人選!」高台之上立刻傳出不少驚呼,道破了金甲仙王的身份。

「玄悲少帝」寧凡目光微微一凝。

他沒有想到,雷金世會如此不顧身份,當著數百萬修士,暴起對自己出手。

他更加沒有想到,呂瘟會為自己出頭,當眾斬殺了雷金世

他同樣沒有想到。死了一個雷金世,還會出來一個玄悲仙王,且這玄悲仙王,還與他一樣。同樣有一個少帝身份

靜!四面高台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猜測,玄悲仙王會如何處理雷金世隕落之事。

卻見玄悲仙王收起雷金世的儲物袋,目光陰晴不定。似在猶豫什么。

十余息之後,此人終是有了決定,目光一厲。

一回頭。一個眼神,好似整個蒼穹,都要在他的目光之下化為灰燼!

「呂瘟,神虛雙帝閉關不出,此屆墓比,老夫是最高負責人。雷金世好歹是我神虛閣排名第八的長老,你今日當著萬千修士之面,將之擊殺,必須給老夫一個合理理由!否則縱然你是秘族棄人,老夫也必須將你嚴懲!」

在玄悲仙王話音落下的瞬間,四面高台之上,立刻有不少老怪目光一震。

呂瘟秘族棄人的身份,東天很少有人知曉。此刻驟然聽聞如此隱秘,許多老怪都心中震撼。

呂瘟目光微微一凝,面對玄悲仙王,縱然是他也不敢太過無禮。

只是他生性桀驁不馴,便是面對神虛雙帝,面對森羅,也沒有太多畏懼,面對玄悲,自然也不會畏懼。

無數老怪等待著呂瘟答復,給一個斬殺雷金世的合理理由。

在眾人目光之前,呂瘟沉默許久,忽然間哈哈大笑,朝寧凡一眼瞟去。

「老夫看不慣雷金世以大欺小!這,就是老夫的理由!」

一聽此言,不少老怪的目光,立刻唰地一聲,齊齊落在了寧凡身上。

就連玄悲仙王,也是目光一凝,掃向了寧凡。

到了此刻,絕大多數的老怪都已看出,寧凡之前在墓宮遇到了凶險,隱約是與雷金世有關。

在寧凡獲得墓比第一之後,雷金世甚至還不顧身份,對寧凡暴起出手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呂瘟才出手殺了雷金世。

看呂瘟的意思,他殺雷金世,是為了寧凡么。

「他,只是一個小輩!老夫不信,你會為了一個小輩殺雷金世!」玄悲目光一沉,只看了寧凡一眼,便收回目光。

寧凡縱然有成為萬古仙尊的資質,在他這未來的神空帝中,也是不值一提。

「他是小輩不錯,但他還有一個身份,是呂某人的結義兄弟!這個理由,可足夠!」

呂瘟言罷,身形一晃,直接落在會場中心,落在寧凡身側。

呂瘟的身材原本肥胖可笑,但這一刻,在他身上竟有一股威嚴如天的氣勢。

他將寧凡擋在身後,目光冷厲掃過四面高台一個個席位!

他的話語一出,四面高台之上,立刻有無數老怪露出驚容。

「『千秋魔君』寧凡,竟是『瘟王』呂瘟的結義兄弟?!竟會有這種事!」

「此事太過匪夷所思那呂瘟生性孤僻,老夫從未聽說過他有什么結義兄弟,便是朋友都沒有一個但看呂瘟的架勢,竟也不似說謊,莫非這寧凡,真是呂瘟的義弟不成!」

玄悲仙王的神情立刻一震,為之動容。

若寧凡是呂瘟義弟,而雷金世數次招惹寧凡。呂瘟斬殺雷金世,倒也算是理由充分,雖然暴起行凶多有不妥,但也怪雷金世先對寧凡下死手,這一次,怨不得呂瘟

玄悲仙王身後,八名神虛長老全部目光大震,就連九長老羅石都露出驚容。

羅家群修,無一不驚,陳家群修、雷家群修。無一不懼!

東溟雷家之中,最強者便是雷金世,除了雷金世外,族中僅有三名舍空。

便是雷金世在世之時,雷家也絕對招惹不起呂瘟。如今雷金世隕落,隕落的原因更是因為動了呂瘟的義弟雷家三名舍空不敢想象,隨著雷金世一死,雷家將會受到呂瘟何等瘋狂的報復!

陳家群修更是驚懼難明。尤其是陳家家主陳玄,此刻心中追悔不已。後悔自己為何要聽從雷金世的命令,屢屢對寧凡暗下殺手

寧凡竟是瘟王的義弟!這個身份,是陳家惹得起的么!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雷家三名舍空與陳家家主同時邁出一步。朝會場中央的呂瘟抱拳告罪。

只可惜,他們告罪的話語還未說出,已迎來了呂瘟冷若寒冰的殺機。

「現在才想求饒,遲了!呂某可不是戰王羅家。瞻前顧後!呂某的人,誰動,誰死!」

在這話音一落的瞬間。一股有如實質的瘟疫道念立刻猛然散開,朝雷家、陳家兩家席位掃去。

這瘟疫道念避開了鬼玄之下的修士未殺,兩家鬼玄以上的修士,幾乎在一瞬間,全部嘴唇發紫,口吐白沫,倒地而亡!

雷家三名舍空,陳家家主陳玄,全部帶著驚恐之極的表情,只瞬息,全部隕落在呂瘟的神通之下!

「呂瘟,你!」玄悲仙王一驚,正欲斥責呂瘟再次暴起殺人的凶行。

呂瘟卻是先一步冷冷出言,打斷了玄悲仙王的話頭。

「玄悲,老夫留下陳家、雷家低階修士不殺,已經算是給了你面子!否則按老夫從前心性,雷、陳兩家敢動老夫義弟,全部該屠,無一可活!此事便是告到雙帝面前,老夫也有理可說!」

言罷,呂瘟目光復又落在許家席位上,冷喝道,

「許元真是誰!」

一聲冷喝,殺機畢露,驚得許家群修冷汗直冒。

許家席位上,立刻便有一名白發及地的老者倉皇站起,朝呂瘟恭敬抱拳,言道。

「晚輩便是許家家主許元真,不知瘟王有何吩咐!」

這名老者有著舍空中期修為,正是許家家主許元真。

被呂瘟點到姓名,許元真哪敢怠慢,立刻答復,只是心頭卻是忐忑難安。

許元真是許家家主,自然知曉自家族人許年死於寧凡之手一事。

他心知,呂瘟點到他的名字,多半是為了許年一事

「許元真!老夫聽說,你族族人許年,與老夫義弟公平對決,技不如人隕落,可有此事!老夫還聽說,你族族人許道,有意為許年出頭,尋老夫義弟麻煩,可有此事!」呂瘟老眼一眯,寒意凜冽。

許元真對上呂瘟冰冷目光,立刻心驚肉跳,渾身冷汗淋漓,狠狠瞪了會場中的許道一眼,抱拳告罪道,「許年死於公平對決,他的死,怪不得任何人!其堂兄許道或許一時不忿,對瘟王義弟出言不遜,這一點,老夫確實半點也不知情,絕非我許家本意!」

「你不知情?呵呵」

呂瘟笑眼一眯,朝會場上的許道望去。

被呂瘟一眼掃中,渡真中期修為的許道,立刻有一種生死不由自己的感覺。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許道立刻滿面惶恐,向呂瘟抱拳道,「晚輩早已打消對寧兄的敵意!願發心魔大誓,今生今世不會因許年之事,再尋寧兄任何麻煩!」

「呵呵,記住你的誓言!如違此誓,老夫自會讓你付出代價!你身後的許家,也必定因你一人而滅!」

呂瘟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許道及許家群修一見呂瘟如此表情,全部打了一個寒顫。

呂瘟冷笑著,目光肆無忌憚掃過四面會場。

他既然已經決定出手幫助寧凡,索性再幫寧凡一次,以他的凶名。助寧凡震懾宵小,避免日後無休無止的麻煩。

待確認此地再無寧凡仇家之後,呂瘟方才滿意地點點頭,對寧凡傳音了幾句話語,身形一晃,重回高台席位。

寧凡目光復雜地望著呂瘟,腦海中,仍回盪著呂瘟的幾句傳音。

『寧道友放心!如今的你不得不隱匿修為,無法展露仙王實力,行事多有不便。若有危難。老夫自會出手助你!』

『今日老夫擅作主張,稱你為義弟,此乃權宜之計,還望寧道友莫要計較才好。』

寧凡微微一嘆,呂瘟幫了他,他又怎會與呂瘟計較什么。

斬雷金世,誅盡雷、陳二族鬼玄之上的強者,震懾許家,給了自己『瘟王義弟』的身份

這呂瘟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著想,他怎會不領情。

就算呂瘟做的這一切,都只是基於一場誤會,基於寧凡並不存在的『南族修士』身份。今日之情,他也會暗中記下。

玄悲仙王朝呂瘟方向望了一眼,無奈一嘆,令幾名神虛修士前往陳雷而家席位。幫忙收拾殘屍殘局,自己則一揮手,取出一個名冊。

「雷金世隕落一事。暫擱一旁不議現在由老夫親自為此屆墓比守墓者頒發獎勵!」

這名冊之上本有4175個守墓者姓名,隨著玄悲仙王取出另外一個玉簡,這份玉簡中,記錄著前兩輪所有守墓者的成績,已折算為分數。

玄悲仙王朝玉簡打出一訣,立刻,玉簡中不斷有光芒飛入名冊。

數息之後,名冊中便只剩一百個姓名,按照名次不同一一排列。

這一百人中,排名第一者,是寧凡!

余下之人,則是此屆墓比排名前百的修士。

名冊一定,玄悲仙王目光朝名冊一掃,繼而對名冊打出一訣。

立刻,名冊化作一道金虹,沖天飛起,於長空之上迎風而長,化作一個巨大的卷軸,一點點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