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弊,避,閉(1 / 2)

合體雙修 我是墨水 2638 字 2020-06-13

泥人么…

寧凡點點頭,將向螟子的囑咐記在心頭。目光復又掃過木島的草木,只覺得這里一草一木之間,都有著說不出的出塵之意,似與外界的一切喧囂格格不入。

耳邊是風過松林沙沙的聲音,隱約間,還夾雜著似遠似近的鍾聲。

一聲聲鍾響,每在寧凡識海回盪一次,便使得寧凡內心澄澈幾分,修為也精進少許,那精進雖然不多,卻也足以說明這鍾聲不凡了。

唯一讓寧凡皺眉的,是那鍾聲之中,竟有勸人避世之意。也就是寧凡修為高深,才能不被這鍾聲蠱惑,若是普通真仙來到這里,怕是一聞此鍾聲,便會心生皈依之念,拋下凡俗一切,選擇遁入空門。

「好厲害的鍾聲,晚輩修道至今,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級別的佛門神通。」寧凡贊道。

「這鍾聲,蘊含了佛門六神通中的力量,高階佛修多居西天,東天幾乎沒有修成的佛修,你沒見過這種神通,也屬正常。」向螟子含笑解釋道。

「佛門六神通?」寧凡微微一怔。

他對佛修了解不多,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

「佛門六神通,為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漏盡通£f。天眼通修的是法目神通,天耳通修的是靈覺神通,他心通可窺人內心,宿命通可觀古今輪回之變,神足通為億萬法身之力,漏盡通能斷世間一切妄念痴纏。木松這鍾聲里,蘊含了漏盡通的神通力,若是修為不足,聽此鍾聲,必定皈依佛門,舍盡紅塵。」

向螟子一面解說。一面帶著寧凡,朝木島中心步行而去。

不是不能飛行,只是那木松道人性情古怪,不喜人在他地界飛行,向螟子此次是有求而來,自然不會犯人忌諱。

木島不大,不過是一個方圓十里的小島罷了,從外觀看,極像是一個伏在星海中心的猛虎。

島上遍植羅漢松,皆是數十丈高的古松。越往島中心中,古松便越高。

松林之中,不時會有一些泥人鑽出土來,二話不說便朝寧凡二人發動攻擊。

起初,這些泥人皆是舍空修為,自然攔不住寧凡、向螟子的腳步,被二人輕易滅殺。

但到了後來,便是碎念泥人也開始出現。這些碎念泥人修為不足為懼,卻懂得某種秘術。竟能夠預測寧凡的攻擊,提前做出反應。

有好幾次,寧凡揮動斬憶道劍斬殺泥人,那些泥人竟似提前知道寧凡揮劍角度。避開了斬擊。

自然,這些泥人與寧凡實力差距太大,仍是被寧凡輕易滅殺了,但寧凡仍舊露出凝重之色。

這種能夠預判他人攻擊的神通。若是被仙尊級別的強者掌握,應付起來必定十分棘手,不容小覷。

「這是的力量。可預知對手心中所想,於斗法之時提前做出判斷,妙用無窮。」向螟子解說道。

「又是佛門六神通么。也就是說,這些泥人能夠憑他心通的力量,看穿我心中所想?」寧凡目光一凝。

他可不想被一群泥人看穿內心想法。

「呵呵,只有修為差距巨大之時,他心通才能奏效,看穿你內心的一切想法。以你萬古一劫的仙尊修為,即便是三階准聖的佛修,也無法看穿你的內心,這些泥人最多也只能預測一下你的下一步攻擊而已,更多的事情,無法辦到。」向螟子解釋道。

「原來如此。」

得知不會被他心通看破心中想法,寧凡方才神情一松,若是人人都能看穿他的內心,這他心通未免也太恐怖了。

說起來,他的竊言術與佛門他心通倒是有些相似,也不知亂古大帝當初創出這門神通之時,是否參考了佛門神通。

沿著松林行了約莫三里後,林道一旁忽然出現一座聖德神功碑。

馱碑的龜獸栩栩如生,隱約間,竟真是一具死去無數年的龜族妖屍,早已石化。撲面而來的煞氣,卻至今可聞!

那煞氣太重,使得寧凡幾乎立刻判斷出,這死去無數年的龜獸,生前有著堪比六劫仙帝的強橫修為!

這木松道人好大的手筆,竟用仙帝妖屍馱碑!

龜獸背上的石碑,倒是平平無奇,看不出任何奇異之處,只有簡單的兩個字。

這兩個字乃是狂草,以妖血書寫在石碑上,字體至今殷紅,似能沁出血來。

字里行間流露出睥睨霸氣,如同利劍,鋒芒畢露,讓人無法忽視。

石碑背面,刻有一行小字。

『余之半生,性情霸橫,天不公,余為之公!世有弊,余為之除!』

落款是木南尊,時間是天帝歷九億三千四百六十二萬年。

木南尊是誰,寧凡不知,天帝歷寧凡卻聽說過,那是十億年前、古天庭初建之時,天帝定下的歷法。

修真無歲月,千年如彈指,故而古天庭的歷法,只以萬記年,古天庭雖說早已覆滅,後世修士仍有不少沿用這種歷法。

這落款時間,約莫是在六千萬年前了。

「木南尊,是木松成帝前的俗名。此碑,是他准帝之時所立。」向螟子解釋道。

寧凡目光微微一動,那木松道人准帝之時,便殺過龜族仙帝,在此立碑么,倒還真是一個狠角色。

回頭再看那『弊世』二字,寧凡只覺得這二字鋒芒畢露,盛氣凌人,可想而知,木松道人未成帝前,是何等凌人的個性。

再聯想那『天不公,余為之公』的囂張話語,寧凡的眼前,似出現了一個橫行天地、替天行道的道人形象。

所謂的弊世二字,原來是掃盡時弊的意思…

良久,寧凡隨向螟子,再度朝松林深處行去,又行了樹里,見到第二座聖德神功碑。

這一座石碑。只是用普通石雕龜獸馱碑,不再是真正的妖屍。

石碑正面刻著二字,少了許多殺伐之氣,倒是多了許多出塵之氣。

背面仍刻著一行字。

『余之暮年,困於八劫瓶頸,無法邁入九劫境,因入西天,得聆佛音,悟避世真意,洗盡鋒芒。不問世事,乃修至帝境巔峰。』

落款是掌木大帝,時間是西天歷兩億七千二百二十六萬年。

不必問,掌木大帝多半是木松道人掌位仙帝的封號了。

至於西天歷,則是另外一個歷法,古天庭覆滅後,佛修居於西天,自開歷法,至今已三億年。

這石碑上的落款時間。約莫是現今三千萬年以前。

「此碑,是木松九劫巔峰時所立。」向螟子解說道。

寧凡皺眉看著這第二座石碑。

第一座石碑雖說盛氣凌人,但卻敢為天下叫不公,敢為人間除弊事。可想而知,從前的木松道人,是一個以天下興亡為己任的修士。

寧凡雖說不是這類人,但對這種心懷天下的修士。從來都懷有一分敬意。

但這第二碑,卻滿滿都是消極避世的道韻,這避之一字。寧凡尤其不喜,他這一生,遇到困難,從來都是迎頭直上,以剛克剛,從不退讓半分。

他的人生,沒有避字,這第二碑,他沒有多看,若多看,甚至可能被這碑上的避世道意污染道心。

二人繼續朝著松林深處走去,在最深處,看到了一座古廟,廟宇之外,立著第三碑。

這第三碑,沒有龜獸馱碑,而是直接取了一株參天古木,削去表面,立為木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