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謫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緒,緩慢上前,嘗試著抱住了沈顧容。
沈顧容渾身一僵,還是接受不了他這種親昵的靠近,正要呵斥他,牧謫就喃聲道:「路上有太多凶獸,讓師尊久等是牧謫不對。」沈顧容:「……」沈顧容的呵斥立刻就吞了回去。
牧謫那難得服軟的語調讓沈顧容恍惚中覺得自己是個壓榨徒北的惡毒師尊,人孩子都這么千辛萬苦來找你這個路痴了,你還想怎樣?
這么一想,沈顧容只好微微放松身體,盡量保持大人的從容,抬手摸了摸牧謫的頭,安撫他:「沒事,我也沒等多久。」他說著,心中嗚咽一聲:「這孩子吃什么長的,為什么比師尊還高?」
牧謫:「……」然後牧謫就感覺他家師尊偷偷摸摸踮了踮腳尖。
牧謫:「……」噗。
他險些笑出來。
這么多年沒見,他師尊依然沒變。
牧謫仗著沈顧容這次沒反抗,抱著他占足了便宜,最後在沈顧容發怒之前撤開了身。
進退有度,日後才能得到更多。
孤鴻秘境是個圓,無論怎么走都會回到原點,牧謫隨意尋了個方向,和沈顧容一起去尋找機緣。
機緣往往都伴隨著驚險。
整個孤鴻秘境對兩人來說,根本算是如履平地,只是也意味著機緣更難尋到。
兩人不緊不慢地並肩而行,因為沈顧容的存在,周圍的凶獸根本連靠近都不敢,九息沒有用武之地,只好撒著歡地跑出去玩,不再跟著他們。
沒有其他人打擾,牧謫樂得自在。
只是他沒開心多久,心情就有些低沉了。
因為沈顧容大概是閑得無趣,開始在心中編排要如何對牧謫提出解除道侶契的事了。
沈顧容冥思苦想:「要不就說,掌教師兄不滿私底下結的契,我們先解了契,然後再回到離人峰,辦一場風風火火的結契禮再重新結北子契,如何?」
牧謫:「……」牧謫心想,門都沒有。
沈顧容想了想,大概也覺得此法行不動,以他的倒霉,指不定回到離人峰就被那些知情的師兄把這事捅到牧謫面前。
他不想讓牧謫從別人口中得知自己的糗事。
牧謫心道,我已經知道了。
沈顧容窮思竭想:「或者我發怒一場,說要把他逐出師門,解了北子契後再裝作消氣了,再把北子契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