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內褲」的玩笑嚇到了何修懿,他只上了一次牌桌便再也不敢打牌了,頂多坐在左然身後學習技巧。
看了兩次之後,何修懿好像漸漸地也摸到了一些門道。
到第三次又去看時,他聽見左然問自己:「這樣不無聊么?自己上更好吧?」
何修懿沉默了一下:「還是不了。」否則不定哪天內褲就落在對方手里了。
「暫時不要你內褲了。」
「什么叫作『暫時』?」
「就字面的意思。」
「……」何修懿說,「今晚我再看看——明晚好了。」
「嗯。」
這時,錄音助理叫道:「影帝,每天都是您贏,多無聊。打牌站一天跪一天才有意思。」
在「打牌活動」中,劇組工作人員與左影帝稍熟絡了一點點。左然性格冷淡,話少,在片場里很少與李朝隱導演之外的人交流。莫安一開始組織玩兒「德州-撲克」時,其實也只是象征性地問問左影帝,從沒指望對方會來。誰知左然一反常態,竟然是應承了下來。
為了防止算牌,每局過後大家都會重新洗牌。可是左然又有其他計算方法,根本就是防不勝防。憑運氣當然可以偶爾贏,但不可能長久,開的局數越多,結果就越是趨近於概率。
於是,劇組眾人又有怪招——每天晚上打牌之前,左然被分到的籌碼只有別人一半。饒是如此,左影帝他依然總是贏家。
「是么。」左然抬眼看了一看莫安正在洗牌的手,「那么……下把全押好了。」
「啊?」
「all in。」左然用手支著下巴,「還沒開打,我的籌碼數目只是你們一半。我第一把就全押了,你們幾個跟注就好。就算輸了,你們也還剩下一半籌碼,但若贏了,就可以把我踢下牌桌了。」
「左老師,」飾演宋至姐姐的張筱茂問,「您確定要在發牌前就說這話?」
左然說:「這樣不是有意思么。」
「好好好,別反悔!」
「嗯,不反悔。」
因為沒人發牌,劇組眾人都是自己摸暗牌的。左然伸手摸了一張,掀開一個角看了眼:紅桃5。
「左老師,怎么樣?」張筱茂問。
左然聲音沒有起伏:「很小。」在德州-撲克中,2最小,3其次,接著便是4、5。
另外幾個立即來了精神:「左老師,不作死就不會死!」在德州-撲克中,能組成同花順、四條、同花、順子、三條的畢竟還是少,大多只是兩對,甚至一對。很多時候,大家只是在拼誰手里對子大,而「對5」無疑沒有什么競爭力,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剩下那張暗牌上。
到第二輪摸牌,左然突然掃了眼何修懿:「你來幫我摸吧。」
何修懿:「……?」
左然將何修懿放在腿上的手拿到桌子:「你來幫我摸吧。」
張筱茂嘻嘻笑出聲:「何修懿手氣超臭的。」
何修懿:「……」
「沒事,」左然干脆將十指交叉在一起,放在桌邊,擺明了自己不會再去摸牌了,「來吧。」
「哦。」何修懿也並未扭捏,伸長胳膊劃了一張,「給。」
左然一看:紅桃3。
何修懿也湊過去,抻著脖子瞄了眼:「……」
比5還小…………
他說:「不好意思……」
「沒事。」
眾人一看便知左然兩張都小,而且湊不成對。
明牌第一張:黑桃9。
何修懿:「……」
明牌第二張:紅桃7。何修懿察覺到,莫安似乎變得十分緊張——他的嘴角帶笑,可是線條卻崩得很僵硬。
何修懿:「……」
明牌第三張:紅桃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