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卻如履薄冰。

「佳人，你真的要殺我？」他沙啞微弱的聲音又問。

「是啊，我要殺了你這個魔鬼，不要再這樣糾纏我了。你的存在，就是我最大的不幸！」

景佳人吃力地提起手。

那槍卻猶如有千斤重，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水，打滑著仿佛要握不住。

景佳人好費力才用槍指著他，手臂都在發抖。

西門龍霆虛弱地笑了：「別逞強了，你在發抖。」

「我發抖是因為，我長這么大，連雞都沒有殺過。」

「……」

「現在卻要讓我殺一個人，我的確很怕。」

景佳人面色難看，再也綳不住，額頭上都是汗。

她以為她可以很容易地對他開槍的……

為什么只是扣動扳手會這么痛苦？！

她很想回頭，把這一槍對准冷麟天。為什么要把她牽扯進他們之間的恩怨？為什么要利用她來傷害西門龍霆？

不管他對自己做過什么，他至少是她曾經愛過的人。

讓她舉起手槍對著昔日的愛人……

這恐怕是她一輩子譴責的噩夢。

可是此刻，她又沒有更好的選擇。

「連一只雞都舍不得殺，卻要殺我？佳人，我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西門龍霆強撐著力氣站著，手臂扶著把手，不讓自己滑落進坦克里。

他像從蒼空墜落在地的老鷹……

虛弱地凝視著她，倒要看看，她如何下手打出這一槍？若死在她手里，他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