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雙修大法(1 / 2)

附體記 古鏞 3197 字 2020-08-17

我運了一會功,走出洞口,外頭金光耀眼,雲霞燦爛。提身躍至樹顛,但見青陽山古木參差不齊,延綿不絕。放眼望去,如浩瀚大海,波瀾起伏。

東向盡頭處雲氣蒸騰,波光鱗鱗,與晚霞彩雲連成一片,正是清水悠悠的鏡湖。而南向低處,樹木雜處,小鏡湖成一塊不規則大小碎片,映射水光,我們神龍門的居處若隱若現,掩藏其間。

我提氣縱身飛去,踏葉拂枝,耳邊風聲呼呼,由高處往低掠去,直有一泄千里之勢,早已過了數個山頭。胸間真氣鼓盪,竟無絲毫衰竭跡象,我不由又驚又喜,腳下放慢,縱高落低,也是身隨意轉,比往日輕松自如了許多。難道與三師嫂雲雨一番,功力竟會有這么大的提升?

我的天!這么說―――我不久就可以開始修行夢寐以求的搬運術了?真是太好了!

我心懷一暢,更加放慢了步子,悠悠然緩步樹顛,身子隨高隨低,沿途觀賞青陽山美景,如一葉扁舟泛浪於輕水微波間,說不出的悠游自在。

青陽山乃因青陽古木而得名,位於鏡湖之畔,天姥山北側。青陽古木高大挺拔,枝葉繁盛,樹身均達百米之高,人在樹下,如身處高屋大殿,清涼爽快,不必有風雨之憂。我練功之余,經常躲到某個樹枝間,坐卧休息,誰都找不著。

師尊早年從龍虎山出師,遍游各地之後,便帶了大師兄隱居於青陽山。數年間,又出外陸續收了二師兄、三師兄、師姐和我,之後便很少出山了。嘿嘿,這么好的地方,換了我,當然也不愛出去啦。

這次師尊卻不知為何,忽然帶了三師兄走訪小寒山陸師伯,應該不會是替二師兄提親去了吧?師伯收的兩名女弟子――無音師姐和無雙師妹都長得水靈水靈的,兩年前陸師伯帶她們來了一次,當時二師兄和無音師姐因所練的功法相近,經常在一起切磋法術。

師尊和陸師伯均屬於龍虎山道教的旁支,龍虎宗道士比起全真派那些臭哄哄的道士可好多了,門下弟子不僅酒肉不忌,還可娶妻生子。而我們這些只管修行未正式納入道門的弟子,就更加自由了,一般人都稱我們作「羽士」,可比牛鼻子道士好聽多啦。

我一路悠哉悠哉,緩步慢行,不知不覺中,小鏡湖在望,我落子,往湖畔走去,繞過幾處花叢雜樹,到了神龍門居處。膳房很簡陋,小木屋搭蓋,屋外有個露天小棚,底下一張長條木桌,幾個石凳,大師兄已坐在那了。

我叫了聲:「大師兄!」行了個禮。

大師兄點點頭,我正要坐下,忽然想起:「二師兄他們呢?」

大師兄含笑看了棚外湖水一眼。只見湖水「嘩」的一聲,冒出了一個腦袋,接著二師兄整個身子緩緩升起,施施然踏著水面走來,身上水汽蒸發,籠著他寬袍飄飄的身子,看上去仙風道骨,分外瀟灑。

我羨慕地:「二師兄,什么時候教我遁水術吧!」

二師兄含笑道:「你若不怕師尊責怪,我可以教你啊。」

我們師兄弟幾人,大師兄修行遁金術,二師兄修遁水術,三師兄修遁火術,師姐修遁木術,我修遁土術,師尊曾有嚴令,不得私相傳授,否則重重責罰。

我知道二師兄定然不敢傳授遁水術的,求也沒用,也只不過說說罷了。二師兄走近來,也向大師兄行了個禮,在下首坐下了。

三師嫂從膳房出來,端上素菜,向兩位師兄點點頭,又瞟了我一眼。我心中一動,三師嫂洗過澡後,臉兒明凈動人,款步之間,腰身輕擺,臀部在衣下忽隱忽現,一股含蓄朴素的少婦味兒,以前怎么就沒看出來?

我正要跟入膳房,忽覺不妥,今日與三師嫂有過肌膚之親後,總有些心虛,於是向兩位師兄說了聲:「我去叫師姐!」瞬間在地面消失了,哼,怎么也得饞一饞二師兄才行。

湖東屬木,師姐住在那兒。我在湖東的木屋前現身,她的房門關著,我叫了聲:「師姐!」沒人答應。心想,不會跑到樹林里去了吧?剛學會的開眼術又忍不住躍躍欲試試,運了口丹田氣,目光從窗戶間探進去,猛得嚇了一跳:床上的衣裳鋪開了一大灘,師姐的腦袋擱在上面,眼睛閉著。

我急叫:「師姐!」心中怦怦跳,師姐不會是走火入魔,肉身燒化了吧?

擱在衣裳間的腦袋忽然睜開眼睛,居然還說話:「叫什么叫?!」隨即腦袋連著空空盪盪的衣裳緩緩升起,接著衣裳上伸出了手臂,長出了腿,最後胸前鼓露尖起,師姐若無其事地躍下床來。

我吁了口氣,在屋外道:「嚇了我一跳,你又練柔功了么?」

師姐眼睛很亮,往外瞟了一眼:「什么時候開了眼啦?居然偷看人練功。」

我得意地笑:「午間時候,我終於通了天眼啦!」

師姐緩步穿過木門,走了出來,她修的是遁木術,這種木門壁板對她簡直形同無物。師姐淡淡看我一眼,只顧往膳房走去,我跟在後頭,問:「師姐,你剛才練的是什么功?」

師姐冷冰冰的:「隱身術。」

我口張了張,終於沒有說話。

師姐微笑:「這次居然學了乖,不再纏人傳你隱身術了么?」

我大喜:「師姐肯教?!」

師姐「哼」了一聲,沒說話,只顧前行。

我懊惱地:「又不肯教人家!凈逗人開心。」

師姐笑:「我縱然願意教你,可你功力夠么?自不量力!」

我嘻嘻笑:「那可難說得緊,你看好了!」兩手推出去,地面驀地高起,豎起一道土堆,擋住師姐去路。

師姐微微一笑:「班門弄斧!」伸手一推,竟然沒推動。

我漲紅著臉,喘著氣:「如何?!」雙手使勁運氣抵住。

師姐嬌叱一聲:「開!」土堆「轟」的一下頹然倒地。

我垂頭喪氣,師姐的五行木術正好是我五行土術的克星,修行又比我深厚,我的功力雖然進了一層,畢竟不是她的對手。

師姐詫異地盯了我一眼:「可以呀,我使足八成真氣,才推倒你的土障。」

我像霜打了的茄子,焉焉地:「還不是給你推倒了。」

師姐笑:「那當然!你那點微末道行,還想跟我比?!」

我「哼」了一聲,沒說話。

師姐自言自語:「不過,修習隱身術應沒問題了吧。」

我驚喜地:「師姐?!」

師姐抿嘴一笑,把我看呆了。她肌膚似雪,平日總是冷若冰霜,可是剛才那展顏一笑,如月破雲開,霜雪初融,說不出的好看。

我轉過頭去,卻悄悄運氣,目光繞回她的臉上,百看不厭。她的臉竟微微紅了,更添麗色。忽聽得一個低低的聲音,在耳邊細如蚊語:「看什么看!」

我嚇了一跳,趕緊收回目光,一顆心怦怦直跳。師姐默默前行,宛若未覺。

我這才定下心來,笑:「好師姐,明日就開始傳我隱身術吧。」

師姐道:「那要看你以後聽不聽話了!」

我急忙發誓:「我一定聽師姐的。」其實師門規矩甚嚴,長幼之序分得很清楚,我本來就該聽她的。

轉眼已到膳房,師姐不再答我,向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嫂行過禮,挨著師嫂坐下了。

我陪在末座,大家開始用膳。菜很簡單,不過紅是紅,綠是綠,看上去新鮮味美。

大師兄以前是侍奉師尊的道童,三師嫂嫁過來前,一直是他煮菜做飯,三師嫂來了後,接替了他。三師嫂做的菜,可比大師兄精致可口多了,有時三師嫂身子不適,還由大師兄下廚,我就感覺有些難以下咽了。

我們吃飯時一般不說話,講究細嚼慢咽,充分吸收五谷果菜的天生靈氣。一時間靜靜的,只聽到細微的吞咽嚼動聲,其中我發出的聲音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