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在哪？又在想什么？

白龍族覆滅，她有多孤單。

下意識的，陸隱一把抱住龍夕，熟悉的香氣彌漫，讓陸隱煩躁不安的心安定了下來，他會盡一切可能阻止天元宇宙戰敗，因果，再多的因果，再虛無縹緲的脈絡，他都要抓住。

「放開，你放肆。」龍夕厲喝，體表出現細密龍紋，雙目瞳孔豎立，額頭出現龍角，巨大的力量掙脫陸隱，一掌打過去，掌心停在陸隱額頭前。

陸隱望著龍夕。

龍夕眼中充滿怒意，還有說不出的委屈，她本就哀傷絕望，這一晚與小玄哥哥徹底告別，但她會為小玄哥哥守住自己的清白。

沒想到竟被眼前這個人占了便宜。

陸隱呼出口氣：「我回來了，夕妹子。」

龍夕眼中的怒意頃刻消失，充滿了驚愕與不可置信，呆呆望著陸隱：「你，你喊我，什么？」

陸隱笑了，揉了揉鼻子，抬手按在龍夕頭頂，抓了抓龍角：「這就是白龍變？真有意思，夕妹子，教教我唄，我也教你地藏針。」

這話，是陸小玄與龍夕第一次見面時說的。

夕妹子這個稱呼，陸小玄也只在那時候喊過一次，後來龍夕嫌難聽，不讓他喊了，他也再沒喊過。

這個世上唯有陸小玄會喊龍夕為夕妹子，這個稱呼也獨屬於陸小玄。

陸隱恢復了陸小玄的記憶，看到了過往。

龍夕雙目泛紅，呆呆望著陸隱，手掌無力垂下：「你，你是？小玄哥哥？」

陸隱手擦了擦她眼角：「四方天平放逐陸家，我也被打落第五大陸，如今以陸隱的身份重新回來，就是要奪回我的一切。」

「不止我，大姐，二哥，三哥，四姐，五哥還有六姐，他們的帳都要算。」

「我知道陸家的敵人是誰，我也知道你的苦，夕妹子，這一次，我重新選擇。」

龍夕眼睛眯起，淚水滑落，蹲下身，無力的哭泣。

陸隱望向深夜的星空，抱住了龍夕。

兩人談了很久，不知道時間流逝，陸隱將自己陸小玄時代的虧欠與陸隱時代的虧欠都述說了出來，很多話，龍夕聽不懂，但不需要聽懂，她知道這個人是小玄哥哥，沒有錯，她的小玄哥哥回來了。

「小玄哥哥，我想你。」龍夕面帶紅暈，蜷縮在陸隱懷中，水藍色長發披散，幽香四溢。

陸隱低頭，望著龍夕璀璨若星辰的目光，不知不覺撫平了他對於未來的擔憂，無數次的因果嘗試讓他身心俱疲，這一刻，他什么都不要想，放下一切，這一刻，他只想回家。

緩緩低下頭，唇邊的溫暖驅散了寒風，衣著盡褪，美的讓人窒息，藍色與白色相映生輝，盡顯華麗…

這一夜的重新選擇，對未來並沒有什么改變，只是陸隱與龍夕兩個人之間的改變。

因果依然朝著既定的方向走去，主宰界爭奪起源之物，陸隱將龍夕收入至尊山，白龍族族譜登記，他身份暴露，逃離龍山，一切都未改變，唯獨龍夕，不是因為不得已才抓住，而是要保護她。

時間不斷流逝，陸隱帶走了龍夕，龍夕懷孕了，生下了一個孩子。

看到孩子的一刻，陸隱有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感覺，而此次的因果嘗試，是他不想清醒的。

他不願離開這次的因果選擇，他舍不得龍夕，舍不得孩子，這個孩子，他們稱他為小小玄，很可愛。

因果的嘗試注定無法持久，陸隱回到了蜃域，望向四周，他下意識尋找龍夕，尋找小小玄，但卻是假的，都是假的。

這只是一次因果的嘗試。

結果依然注定，不管他與龍夕之間發生了什么，都改變不了宇宙的因果，他急切，他絕望，他要找到妻子與孩子。

對了，果實，陸隱看向四周，看到了，增加的一枚果實，這枚果實代表了剛剛的因果。

陸隱盯著果實。

一把摘下，吃了，他以為這樣就能重新進入因果，或者說那次因果的龍夕與小小玄會出現，有改變嗎？沒有，那就繼續，陸隱繼續吃著果實，一個個果實被他吃下，他仿佛又回到了一次因果，這次，他看到了夢想中的因果，看到了龍夕抱著小小玄消失，他們注定是假的，只是因果的一次選擇。

陸隱發了瘋一般阻止，想要帶回他們，但他們還是消失了。

永生，唯有永生才能阻止，唯有永生才能看透因果，陸隱從來沒有一刻這么渴望永生。

他又看到了一枚果實誕生，這枚果實睜開了眼，看到了陸隱。

陸隱看到這枚果實經歷的一切，惋惜：「每一個醒了都這么看我，這個因果最符合我曾經的本心，可惜，永生路上無情，在這宇宙與曾經的自我面前，總要放棄一個，吃了你，我就快要大圓滿了。」

陡然間，陸隱動作停住，他與果實陸隱對視，呆呆對視。

這句話，是自己說的？

那不是自己進入蜃域禁地，巨人陸隱對自己說過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