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陸隱呼喚。

歲月長河小船上，昭然透過虛空，與陸隱對視，目光不再是那種迷惘，而是帶著冷意：「不得隨意牽引歲月長河，違者，將受到懲罰。」

陸隱看著此刻的昭然，雖然樣貌一樣，卻完全找不到曾經的影子。

「可這是我修煉的力量。」

「與我無關，歲月長河不得干擾。」

「你自己還不是想脫離歲月長河？導致歲月長河無人守護，這才讓我修煉出了橫渡歲月長河的力量。」

昭然語氣森冷：「若隨意牽引歲月長河，將受到懲罰。」

陸隱淡笑：「還是以前那個昭然可愛，我喝你的茶習慣了，什么時候回來再泡給我喝？」

昭然冷冷與陸隱對視。

陸隱也看著她。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陸主，是在找我吧。」這是未女的聲音。

昭然是未女的苦厄之一，而今掌舵歲月長河，未女此刻也在蜃域。

陸隱淡淡開口：「是想找你，不過也想看看我的小侍女過的怎么樣，如果有可能，我還真舍不得讓她留在歲月長河，孤苦無依。」

昭然收回目光，劃著小船消失。

「陸主想補足因果？」

「正是。」陸隱也沒隱瞞。

「我與你的因果，一是命運的珠子，二是將你引入蜃域禁地，不過這兩點，你都不需要補足，因為我也避開了時間倒流。」未女道。

陸隱望著緩緩消失的歲月長河：「珠子的因果可以這么解釋，因為此刻你沒了珠子，珠子，就在我這，但禁地的因果，不對。」

「為何不對？」

「不知道，但就是不對。」這是陸隱的本能，他感覺不對，但具體原因說不出來。

或許這就是自身掌握因果帶來的冥冥之中的感覺。

未女不讓他補足禁地的因果，必然留著手段，陸隱決不可能任由她留下這個手段。

哪怕未女說的是對的，他也要去禁地一樣，完善因果。

未女沉默片刻：「陸主，既然你不信，那就入禁地一趟吧，我幫你完善因果。」

話音落下，蜃域大開。

陸隱踏入蜃域，行走霧化的時間，看向遠處。

歲月長河邊，未女平靜站著，身後是若隱若現的小船，隱約間，昭然窈窕的身影握住船槳，似乎也在看著他。

陸隱看向四周，星蟾不在，它，會時間倒流嗎？

畢竟星蟾也是自蜃域而出，即便將它在天元宇宙的時間倒流，倒流到它進入蜃域也該停下了。

「你在找星蟾？它入禁地了，它的時間已經倒流。」未女道。

「為何？」陸隱問。

未女看向禁地方向：「要想避開時間倒流，除非一開始就在蜃域，否則無法改變。」

陸隱明白了，歲月長河支流，時間倒流的時候星蟾不在蜃域，必然隨著時間倒流。

星蟾說他入禁地差不多十年，那此刻按照時間倒流來算，應該已經入禁地，但現在明顯早了一年多，不過無所謂，在禁地內想明確時間並不容易，那里因果循環，誰知何為真，何為假。

「走吧。」未女朝著禁地走去。

陸隱跟在她後面：「你願意幫我補足因果？」

未女頭也不回：「為何不願意？你既不信我，那就按照你相信的來。」

「我說過，我們不是敵人。」

陸隱沒有反駁，未女一直隱藏著目的，而他，也在歲月長河支流領悟因果的時候大概察覺到了，如此看來，兩人還真未必是敵人，心照不宣而已。

回望，小船消失。

「如果昭然一直待在歲月長河，你永遠無法踏入永生境。」陸隱淡淡道。

未女頓了一下，繼續往前走：「這或許也是我的苦厄。」

說到這里，她回頭看向陸隱：「歲月長河流淌於眾多宇宙，我看過太多太多的生物，陸主，你是我見過天賦最高的生物之一，而我此生最失敗的，就是小看了妞妞。」

陸隱笑了：「始祖的弟子沒一個簡單的。」

「相比起來，你師父唯一拿得出手的弟子只有你了。」未女說道，隨後繼續朝著禁地走去。

陸隱搖頭：「那是因為時間沒到，大師姐木竺算是三界六道一輩的人，她的實力也並不比三界六道差，木刻師兄，木邪師兄還有青平師兄相比三界六道都太年輕了，如果給他們相當的時間，成就不會低於三界六道。」

「至於我，是特例。」

未女道：「一個木老鬼，一個太初，固定蜃域，截斷歲月長河，攪亂宇宙，培養出了一個個妖孽般的弟子，他們是人類的功臣，卻也是宇宙亂起的根源。」

「宇宙從來不是平靜的代名詞，他們從宇宙拿走了什么，最終都要還回來。」

「陸主，你我的目的相同，可以算是盟友，提醒你一句，不要從宇宙拿走太多東西，否則結果你承擔不起。」

陸隱看著未女背影：「比如，禁地的因果？」

未女停下，緩緩轉身，面朝陸隱，目光明亮：「你果然，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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