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現在特好奇青雲是怎么看到的。青雲也不隱瞞:「跳動的視線,其實我無法確定自己應該看到什么,也無法確定可以看到多遠,但只要一天不停下,一天就能持續的看,或許會很遠很遠,遠
到永恆生命也到不了的地方,但那么做沒有意義,我通常只看人類文明范圍內。」
陸隱知道宇宙很神奇,奇特的天賦很多,但這種天賦屬實是沒想到。
跳動的視線?
一天不停下,一天就能持續看?
沒聽過視線不受自己控制的。
「既是跳動的視線,那么,在什么物質上跳動?」
「不知道,隨機選擇。」
「若整個宇宙只有這片范圍有那個物質,那你也只能看到這片范圍?」
「不錯。」
「等於要看運氣。」
「但這個運氣通常站在我這邊,我試過多次跳動的視線,還未自主停下來過。」
陸隱皺眉:「你的意思是方寸之距充滿了跳動的視線所搭載的物質?」
青雲點頭。
陸隱不解,怎么會這樣?一片地域有一片地域的物質,相隔遙遠的地域,很多物質不相同才對,青雲既然嘗試好多次,那必然有過只有當前地域才存在的物質,可為什么從未自主停
下來過?
「對了,忘了說了,我所說的嘗試,是在方寸之距。」青雲補充了一句。
陸隱還是無法理解,就算是方寸之距,也不該整個方寸之距都有人類文明附近的物質。
「那在九霄宇宙呢?」
青雲搖頭:「我不在九霄宇宙看,小時候看過一次,看到了很多陰暗丑陋的畫面。」
「我想看看。」陸隱道。
青雲疑惑:「我的天賦,陸先生怎么看?」
陸隱抬手,骰子出現:「我可以借用你的天賦,雖然只有一次,但足夠嘗試了。」
殷婆擔憂:「陸先生,這會不會對姑娘?」
陸隱笑道:「放心吧,對姑娘沒有任何傷害,否則驚門上御也不會放過我。」
殷婆想想也對,姑娘可是驚門上御的女兒。
她行禮,默默後退,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所有人都把陸隱與上御之神劃上等號。以前,沒人敢傷害青雲,也不存在有人傷害青雲這種事,她跟隨青雲更多的是安心,從未想過有人會怎么樣,但面對陸隱,下意識想保護,因為她潛意識認
為,陸隱夠資格傷害青雲,夠資格,與驚門上御並列。
如同陸徊與青雲,沒有誰的身份高,陸徊可以直接無視青雲一樣。
青雲背後有驚門上御,陸徊背後也有陸隱。
這就是陸隱在當今人類文明中的地位。
剛要搖骰子,陸隱想起了陸徊,差點把他忘了,實在是青雲說的有些震撼。
隨手一揮,陸徊被扔出,砸在地上。
點將台地獄消失。
青雲與殷婆望著陸徊,面色震動。
陸徊,近百年人類文明最出名的人,無數人捧著他,也有無數人憤恨他,卻拿他沒辦法。
即便背靠永生境的人面對陸徊也沒用,難以奈何。
如今,此人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喘息,很慘。
陸隱俯視陸徊:「有什么想說的?」陸徊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才抬頭,望向陸隱,目光與之前完全不同,像是變了個人,充滿了迷茫,彷徨與困惑,仿佛這世間於他而言很陌生,卻又似乎印
證了什么。
他呆呆望著陸隱:「一樣的。」
陸隱平靜與他對視,望著他迷茫的目光:「何為一樣?」陸徊垂下頭,看著地面,喃喃自語:「一樣的,我以為他們的人生不一樣,結果卻是一樣的,物質的多與少根本決定不了人生價值,那種感覺是一樣的,一樣
的感覺,串聯不一樣的人生。」
「為什么會一樣?」
「這就是他們的人生嗎?」
陸隱都不知道陸徊體會到了什么,因為他的人生經歷與陸徊不同。
陸徊的經歷與青雲倒是很像,卻因為被捧的太高,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