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德斯卻怕挑起「安德列」和亞里士多德的矛盾,總是打岔,話題引往別處。
於是,四個人的話題滿無限位面亂跑,始終不提雅典和希臘。
四個人喝得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放得開,特修斯摟著蘇業叫弟弟,阿克德斯叫特修斯干爹,但下一刻又叫大哥,輩分全亂了。
蘇業和亞里士多德畢竟是魔法師,比較克制,即便如此,也被兩個酒瘋子帶歪了,時不時冒出幾句胡話。
非常克制的亞里士多德一直被阿克德斯灌酒,最終沒有綳住,開始大吐苦水。
「你們這些貴族啊,真是不講道理……要不是老子克制,真想殺光你們……」
「我們魔法師太難了,太難了……」
「柏拉圖老師都被你們逼成什么樣了,該死的眾神……」
「安德列!」亞里士多德突然瞪著通紅的眼睛,緊盯蘇業。
阿克德斯心臟一突突,暗道要壞,一個勁給特修斯使眼色。
特修斯正美滋滋地喝著酒,滿面紅光,兩眼朦朧,哪管這些。
阿克德斯正要開口,亞里士多德突然一指蘇業,大聲道:「我覺得你不是安德列!」
說完,手臂砸在桌子上,身體一歪,當場睡去。
「呼……」
鼾聲如雷。
阿克德斯與特修斯兩個人的目光瞬間清晰,又立刻變得渾濁。
蘇業嚇出一身冷汗,愣了好一會兒,干笑兩聲,道:「這個人酒量真差,哈哈,哈哈……來,特修斯大哥,我敬您一杯,您可是我從小最崇拜的英雄,阿克德斯都只能排第二。」
「是嗎?好兄弟!」特修斯毫不猶豫倒滿,跟蘇業干杯。
接下來,阿克德斯和特修斯主宰戰場,開始吹噓自己往日的輝煌,一邊吹自己,一邊貶低對方,爭得面紅耳赤。
蘇業四處找了找,這地方沒有花生米,算了,讓他倆繼續吹吧。
一直喝到深夜,四個人離開。
阿克德斯背著亞里士多德,蘇業背著特修斯,慢慢向家里走。
一路上,兩個人還在不斷吹噓。
「你不行!我闖盪希臘的時候,你連毛都沒長齊。我敢去偷看冥後,你敢嗎?」
「誰知道你是偷看冥後去了,還是去冥界啃死靈女巫的腳丫子去了?有證據嗎?」
「我這一身冥王詛咒加封印,就是證據。」
「您老都多少歲了,要點臉吧,我去冥界大罵一頓,我伯父也能給我一身詛咒加封印,要多少有多少。」
「冥王是你伯父,當然能答應你。」
「不對啊!不對!」阿克德斯大吼,震醒他後背的亞里士多德。
「怎么不對了?」特修斯道。
阿克德斯道:「傳說你是海神波塞冬的兒子,對吧?」
「我媽偷偷跟我說過,可能性很大。你知道的,他們那幫神靈都管不住褲襠。」特修斯醉醺醺地道。
「你看,我爸是宙斯,你爸是波塞冬,波塞冬是宙斯的親哥哥,那么,你就是我的堂兄!特修斯大哥!你是我的真大哥!」阿克德斯突然大喊。
特修斯一個激靈,酒醒了大半,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蘇業差點笑噴。
剛剛驚醒的亞里士多德呵呵笑了半天,又低頭睡下。
阿克德斯看了蘇業一眼,道:「大哥,你知道為了救你,拿什么交易嗎?」
「什么?」特修斯滿臉警惕。
「我對安德列說,只要他能幫我找到你,帶回雅典,我就帶著他上門提親,讓他迎娶帕洛絲,我的侄女。」阿克德斯滿臉酒紅。
「我……」特修斯咬著牙,恨不得一拳打飛阿克德斯。
「其實『安德列』的強大,你也看到了,有他當你的孫女婿,是你的福氣。你今晚要是睡不著,好好想想,總比讓別人娶了帕洛絲好。走吧,好大哥……」
四個人默默回到住處,特修斯再也沒跟蘇業說一句話。
魔獄城中,蘇業本體思考了許久,開始刻畫逐光者魔法。
得益於強大的神陣知識,普通法師需要很多天才能刻畫成功的傳奇魔法陣,蘇業僅僅只需要一個晚上就急速刻畫完成。
不過,蘇業對逐光者魔法陣圖群進行了一個小小的改動。
畢竟,論光學知識,自己是當世第一!
地獄圍牆。
清晨,四個人默默地吃著地獄黑暗料理。
吃飽喝足,亞里士多德低聲問:「昨晚我沒說什么吧?有些事情我好像記不清了。」
「你只是喝醉了,什么都沒說。」阿克德斯道。
亞里士多德點點頭。
阿克德斯繼續道:「我總覺得我好像說了什么,特修斯大哥……」
「閉嘴!」特修斯的眼神把阿克德斯的話懟回肚子里。
過了許久,阿克德斯才輕咳一聲,道:「神選之戰馬上要開始,我晉升半神,手里的名額用不了,送給你們潘狄翁家族吧。當然,這是作為安德列的聘禮。」
「什么聘禮?」亞里士多德面色一黑。
特修斯一言不發,呼嚕嚕地喝著小惡魔肉翼湯。
阿克德斯無奈把自己和安德列的交易說了一遍。
亞里士多德扔下骨勺,邁步離開。
走到大門口,亞里士多德停下,背對三人,望著門外。
「老師交給我的任務,我完成了。我心里對蘇業的承諾,沒有人能阻止!神下第一如果擋在前面,那就踏為第二!」
亞里士多德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