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世龍親自跟著過來，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否則，雖然這個396柴油機的項目重要，那也不值得他親自過來，煤省柴油機廠這些年的柴油機生產，也是供不應求的，有沒有這個項目，都不會改變煤省柴油機廠的地位。

現在，牛世龍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馬盼山在問他有沒有切實的證據了。

「證據？當然有了，如果沒有證據，我敢胡亂說這件事嗎？」牛世龍說著，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來了一張紙：「這個，是我請老王給我查過的，就在那個米婭來一機廠的時候，這個賬戶上，多了一千萬的德國馬克！」

老王，是草原市最大的工商銀行行長，這個銀行也是一機廠的對點銀行，原本並不做涉外業務，但是現在，隨著不斷地和國外合作交流，工商銀行也開始了辦理對外的業務，其實，最重要的，還是為了服務一機廠這樣的大型企業的，他們已經開始在搞外貿業務了，但是如果總是從首都去辦理的話，太慢，效率太低。

多了一千萬的德國馬克！

按照現在德國馬克和美元的兌換比例，也接近三百萬美元了，對很多人來說，這是一輩子都用不盡的財富了！

馬盼山看著那張紙，頓時就皺起來了眉頭：「老牛，你這是違反紀律的，個人沒有權力去查別人的賬戶，這在犯罪行為，你這樣做，甚至會把老王給害了的！你這個，絕對是不能當做憑證的，我知道，你對秦振華有意見，但是，這條路走不通，你還是放了這個念頭吧，這個人不簡單，凡是和他作對的，結局你都看到了。上次研發室的一群人，都去首都告御狀了，結果呢？結果都被開除了！老牛，你現在這個廠長的位置，可是來之不易的，千萬不要犯錯誤啊！」

「非常時刻，就得行非常之事，去年一機廠鬧特務，不還是一機廠人自己抓的嗎？」牛世龍說道：「相關人員覺得其中有問題，而情況又緊急，上報沒有時間，在這種情況下，難道不可以提前先做一些事情嗎？非得等到事情無法挽回？上報組織，程序復雜，這種時候，難道咱們不能先下手為強嗎？」

「這即使是德國人給的回扣，你又怎么能說是秦振華想要潛逃？想要攜帶這筆巨款？」馬盼山說道：「你這也是牽強附會啊。賬戶也是不是秦振華的私人賬戶。」

「是啊，賬戶是一機廠的公用賬戶，但是，簽字的可不是一機廠的會計，簽字的，是王曉玉！」牛世龍激動地說道：「王曉玉憑什么簽字？她這分明就是代替秦振華簽的，而且，既然是她簽字，那以後想要取款或者轉賬，王曉玉憑借她自己的身份就能做，就已經繞開了一機廠了！這里面，有多大的問題，老馬，難道你不知道嗎？」

馬盼山皺起來了眉頭，沒錯，這個做法，是不合常規的。

「我們是外人，沒法干涉，老馬，你就不同了，你是一機廠的老廠長，這個時候，你要站出來，就能阻止一次嚴重的叛逃事件，一次嚴重的國家財富外流事件，你就是一機廠的功臣！」

牛世龍說到這里，激動起來：「這次事情，老趙不管知情不知情，都得引咎辭職，能夠在這種時候，主持工廠大局的，就只有你了，老馬，這可是你復出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