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響起了爆竹的聲音。

過年，是所有人都最期待的，哪怕是在城市里，生活比在農村好的不少，也只有到了過年的時候，飯桌上才會擺滿了飯菜，衣櫃里面的新衣服才會拿出來穿，從大人到孩子，臉上都會帶著過年才會有的笑容。

但是，王曉玉卻沒有了往年的開心，已經是大年三十了，甚至就在剛剛，她還去了一趟秦振華的家里，得到的依舊是讓她失望的消息。

秦振華還沒有回來，也一直沒有音信，據說他去的地方，保密性很高，只是知道他現在依舊平安，但是，電報和寫信，都是被禁止的。

秦振華沒有回來，連過年都沒有回來，這說明了什么？

任務的保密級別很高，現在，也可以想到，除了王曉強說的那個可能，還有什么呢？

想到這里，她又不由得擔心起來。

最開始的時候，或許會有些氣惱，他走了，居然都不和自己說一聲，他的心里，到底還有沒有自己？

但是，隨著時間一點點提推移，王曉玉心中的氣已經消了，都轉化為了擔心。

沒錯，她在擔心，擔心秦振華的安全，那可是戰場啊！

她每天都在看報紙，從報紙上的字里行間中，也能推斷到什么，心中是沉甸甸的。

「曉玉，曉玉，想什么呢？」身邊，黃金花推了推她。

黃金花是和她一起去的，這段時間來，黃金花每天都在王曉玉家里度過，吃過晚飯才回去，一方面，是因為王曉玉心情不好，需要有人陪伴，另一方面，自然也是避免回家了自己母親的嘮叨，整天都是她弟弟的事情，讓她很煩。

當然，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能有更多的時間和王曉強在一起了，不過，很多時候，王曉強都是一個人在研究什么，那些密集的代碼，那些復雜的運算，黃金花是看不懂的。

「沒什么。」王曉玉說道：「晚上，咱們一起熬夜到十二點，如何？」

熱鬧的春節過去了，有關秦振華沒有來家里串門的事情，王曉玉的父母都刻意地沒有說，生怕給王曉玉帶來什么壓力。

表面上，依舊算是比較熱鬧的，過了年，又過了元宵節，這個寒假，就結束了。

拎著行李，帶著家里給准備的年貨，坐著咣浪咣浪的列車，三人離開了草原市，又來到了熟悉的首都。

車站里面人潮涌動，想到這次寒假，什么事都沒干成，現在，連秦振華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王曉玉的內心，是充滿了失落感的，從列車上下來，王曉玉的心中還是空盪盪的。

「現在，播放一則廣播。」就在這時，火車站里面響起了標准的普通話的聲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這個聲音充斥其中，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聽到這個詞的時候，突然間，王曉玉就站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

「曉玉，曉玉？」黃金花向王曉玉喊了兩聲，只見王曉玉的牙齒咬著嘴唇，在那里定定地站著，幾分鍾之後，她堅定地說道：「不行，我要去南邊。」

「你，你，學校馬上就要開學了！」黃金花向王曉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