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這些即將上戰場的坦克，已經被精心地調整過，性能達到了最佳狀態，不僅僅是發動機，坦克炮自然也是如此。

再加上秦振華的瞄准，不可能有任何的疏忽，於是，當炮彈幾乎瞬間飛過的時候，那些人也僅僅是來得及從躲避的地方跑出來而已。

下一刻，炮彈就爆炸了。

以前發射的都是教練彈，調教坦克炮用的，彈頭沒有任何的殺傷力，而這種高爆榴彈就不同了，當它觸地之後，引信觸發，彈頭內部的炸葯，在這一刻被點燃了。

轟！

巨大的火球，出現在了車長潛望鏡里面，秦振華看著那個巨大的火球，耳朵里還有那隆隆的轟鳴聲，然後，看到了一名敵人被直接炸飛上了天，身體已經變成了幾部分，其他的人，也都中彈倒了下去。

一時間，秦振華的腦子有些空白。

沒有人上來就能冷靜地殺敵，畢竟，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生命，當親手干掉了敵人的時候，還是不能立刻就適應過來的。

「干的好！」在隆隆的轟鳴聲中，大腦都在跟著顫動，牛田繼續大聲地喊道：「榴彈，裝填！炮塔，轉到三點鍾方向！」

強忍著內心的不適，腦子里又出現了那個被炸飛上天的敵人，以及一旁倒下的人，秦振華知道，這只是剛剛上戰場的不適應感，到了以後，就會慢慢地適應過來的。

「咣。」王二柱將第二枚榴彈塞進了炮膛內，大聲地喊道：「裝填完畢！」

這個時候，王二柱甚至都比秦振華的狀態要好，戰場上的刺激，正在讓王二柱的腎上腺素快速地分泌著，王二柱此時的眼睛都有些發紅，當然，也可能是被炮塔內部的濃煙熏的，此時，王二柱喊著標准的口號，完成了第二枚炮彈的裝填。

當他完成裝填動作的一瞬間，秦振華的眼角的余光掃了王二柱一眼，此時，王二柱的頭上還纏著綳帶，那里還微微泛紅。

當看到他頭上的綳帶之後，秦振華的不適感就消失了。

戰場，你死我活，對待敵人，就得像冬天一樣無情，如果不干掉敵人，那么，自己身邊的人，還有自己，就會死，剛剛第一次交鋒的時候，如果不是張向前眼疾手快，那王二柱可能就會被敵人的子彈給掃到了！

這就是戰斗！對敵人懷有憐憫之心，那就是對自己人的傷害！

想到這里，秦振華已經徹底地冷靜下來了，他搖動著炮塔，然後是高低機，稍稍調整了一個提前量，然後，在牛田的命令下，再次踩動了擊發器。

「轟！」

此時，對方很有經驗，已經分散開向後跑了，但是，100毫米榴彈的爆炸范圍是很廣的，所以，這一炮，又干倒了三名向後逃跑的敵人。

與此同時，胡廣克和劉大彪手里的機槍，也正在猛烈地射擊著，對方向後瘋狂地逃竄，留下了一具具的屍體。

如果只有機槍，或許他們可以原地躲避，但是，在坦克炮的轟擊中，繼續留在原地，才是愚蠢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