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嫡皇長子(1 / 2)

阿塔斯族使團的規模不大,算上隨行的護衛也不過是二十來人,然而規模總體來說雖然不大,而主使節的身份卻不容小覷。

此人乃阿塔斯族前任族長手下第一大將恩妲音,曾經和前西南大將軍顧若青多次交手,雖然並未徹底贏過一次顧若青,但是卻曾經讓顧若青頭疼不已,甚至心生忌憚。

而這般一個讓大周前任西南大將軍忌憚的阿塔斯族女子如今不過是三十來歲,可想而知再過十年二十年,這人對大周的威脅更勝。

恩妲音不但是阿塔斯族前任族長的第一大將更是迎娶了前任族長的嫡出王子現任族長的兄長米恩王子為正夫,一年多前,阿塔斯前任族長戰死,阿塔斯族內亂,便是此人力挺當時的第一繼承人現任族長米塔婭順利繼承族長的位置,隨後她更是協助米塔婭平定了其他趁機試圖脫離阿塔斯族的控制的小部落所發動的內部紛爭,從而避免了阿塔斯族失去土著第一大族的地位。

而作為恩妲音的正夫的米恩王子這一趟也隨性而來,恩妲音解釋米恩王子此行是想一睹大周的美麗風光。

自得知阿塔斯族使團的主使節是恩妲音之後,永熙帝便將原本讓禮部以及內閣閣臣余風為首的接待規格變動了一下,棄了大周歷來迎接使團的由禮部負責的儀制,改為由兵部牽頭,再由禮部和余風協助,此外今晚應詔前來出席晚宴的除了朝堂上的文臣,還有西南大營當中不少的武將,其中自然是以蒙君怡以及白瑞為主。

大周雖然文武並重,只是除了兵部以及應召回京述職的武將之外,其他的武將都是分駐各地,便是離京城最近的西南大營中的將領,沒有召喚,也不必參與每日的早朝以及重大的宴會。

當初太祖皇帝定下這個規矩的目的便是要讓武將安心駐守軍營,不受外界的一切影響。

交泰殿

御書房

宮宴前夕,余風依例前來向永熙帝匯報接待使團的進度,自成了內閣閣臣以來,這可以說是陛下交與她負責的最重要的差事,雖然她和劉沁等人都是內閣閣臣,然而她卻也清楚,在內閣當中無論是資歷還是能力,她遠遠及不上其他幾位大人,而也清楚陛下叫接待阿塔斯族使團的差事交給她,便是讓她歷練。

阿塔斯是大周在西南的一大心頭之患,大周若是想讓西南徹底地安寧便必須鏟除這個心腹之患。

而自臨淮河被雙方封鎖以來,大周對北岸的情況便不了解,對阿塔斯族的將領的了解也是一般,如今阿塔斯派了恩妲音這名大將過來,用於或許是挑釁,然而卻也了大周一個機會。

而永熙帝之所以讓余風參與這次的接待事宜,歷練是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她的內閣閣臣當中,其余的幾個都是上了年紀之人,這些人資歷和能力都是一流,只是卻也因為她們的年紀不輕,看事情的眼光已然被歲月的沉淀給禁錮在了一個固定的模式當中,她需要一個能夠給用一種新的目光看待事情之人,余風雖然年輕,能力或許不足,只是思維方面還未受到過多的禁錮制約。

大周對於阿塔斯對於恩妲音的了解基本上都是通過各種媒介的傳聞,這種傳聞大多時候只可以作為參考,如今她既然在眼前,那自然是不能放過這般一個機會。

大周不是沒有往北岸的土著中放探子,只是由於各種的制約,探子所能得到的消息卻不多。

自阿塔斯使團進京之後,余風便一直陪同在側,大體來說,恩妲音還算是安分,並沒有做出什么挑釁的事情,雖然時常出沒於京城大街,然而所為卻也只是為了討正夫米恩王子的歡心,至少表面上看是這般,而據阿塔斯使團途徑的各地官員的奏報,恩妲音甚至在對待大周負責接待的各級官員都甚為的和善,絲毫不見曾經帶領阿塔斯將士侵襲大周邊陲之嗜殺的影子。

雖然永熙帝猜想恩妲音之所以這般的客氣,那是因為阿塔斯在近期之內不想和大周起沖突,但至於她這趟出使有沒有其他的目的,永熙帝便無法得知。

余風匯報完之後便告了退前去悅音殿代表永熙帝迎接恩妲音以及米恩王子。

永熙帝也開始准備著前往悅音殿。

便在余風離開後不久,宮侍來報說皇貴君求見。

司慕涵愣了一下,便讓宮侍領他進來。

雪暖汐走進御書房的事情神色卻是帶著擔憂,「見過陛下。」

司慕涵也漸漸習慣了雪暖汐這般謹守規矩的樣子,便也不再說什么,上前將他扶起,「怎么過來了?」

雪暖汐猶豫了會兒,「今晚悅音殿的宮宴真的不需要我出席嗎?」

「這些場合後宮君侍不方便出席。」司慕涵微笑道。

雪暖汐想了想,「之前南詔國使團到來,我也是有出席的。」

「這一次不同。」司慕涵正色道,「南詔與大周一向交好,而且還有名貴太君的緣故,所以朕方才讓你出席,而這次來的卻是阿塔斯族的使團,大周和土著各族結怨已深,雖然不至於會在宴席上鬧出什么大事情,但是絕對算不得上是愉快,所以朕方才不讓後宮君侍出席。」

雪暖汐點了點頭。

「阿暖,你怎么了?」司慕涵眯著眼看著有些異常的他。

雪暖汐搖頭,「我沒事,只是……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慌的很。」

「可是熱著了?」司慕涵蹙著眉道,方才入夏他便這般不禁熱?去年似乎也不是這般?「可有召御醫看看?」

雪暖汐笑了笑,「可能是最近累了吧,所以我方才會這般胡思亂想的,還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悅音殿不吉利,你在哪里設宴,十次便有八次出事情的。」

司慕涵一愣,想了想,卻似乎也是這般,「別擔心,今夜應召前來出席宮宴的不少是武將,朕不會有事的。」

雪暖汐雖然心里還是覺得不安,不過見她這般說,卻也沒有再說什么,他也知道,今晚的宮宴絕對算不得上是愉快的,「我沒事了,跟你說說話心里便安了許多,時辰不早了,你也該要准備去悅音殿了,我回宮了。」

「早些休息。」司慕涵微笑道。

雪暖汐笑著點了點頭,隨後便轉身離去。

司慕涵在雪暖汐離開之後沉思了會兒,但是卻也並沒有過於的重視雪暖汐的擔心,只當他是過於的敏感罷了。

……

清思殿偏殿內

官錦雙手握拳地站在了窗前,看著外邊越來越深的夜色,心卻也如同沉在了黑暗且深不見底的冰湖當中。

卻在此時,一身著宮侍服飾的男子走進來,卻是那日官錦從御花園中帶回來的那宮侍,「公子,時候不早了。」

他的聲音依然沒有了那日的謙卑和惶恐,而是一片清冷。

官錦轉過身,面容冷漠,「若是我不去呢?」

那宮侍抬頭,那張平凡的面容上卻有著一雙森寒的眸子,「那明日公子的身份便會傳到大周皇帝的耳中。」

「你以為你們說陛下便會信?」官錦嗤之以鼻。

那宮侍冷笑一聲,「主子說你為了大周皇帝而被判阿塔斯族,如今看來卻是真的!」他口中的主子便是在阿塔斯在大周探子的最高首領,也就是上次挾持官錦的那領頭女子。「你說的沒錯,大周皇帝未必會信我的話,可是只要我說了,大周皇帝便是不殺了你,你這一輩子都永遠無法成為她的君侍,無法和她相守!」

官錦面容有些扭曲。

「所以公子最好聽奴侍的話,乖乖地去和王子見面。」那奴侍冷聲道,「只要你聽從王子的吩咐,那你還是大周皇帝的未來君侍。」

官錦死死地盯著那宮侍,好一會兒,方才起步往外走去。

那宮侍冷笑一聲,隨即垂著頭,溫順地跟了上去。

……

蜀青提著食盒在兩個掌燈宮侍的陪同之下往朝和殿而去,本來今晚的點心他是可以早一些送去的,可是卻在晚膳之前,朝和殿的宮侍過來說鳳後今晚想吃一些不同口味的,蜀青便只好重新做一份。

因而此時,蜀青心中對水墨笑的不滿又加重了幾分。

也不知道是他過於的不滿還是怎么的,居然還未到朝和殿便見到了水墨笑的身影,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以水墨笑如今的情況不該外出,而且還是晚上外出。

可是他定睛一看,卻真的是水墨笑,而他的身邊卻只跟著一個宮侍,似乎是九兒,此時九兒一手提著宮燈一手攙扶著水墨笑,似乎有些手忙腳亂的。

蜀青看了看水墨笑走去的方向,卻是去悅音殿的方向,他知道今晚陛下在悅音殿設宴,可是卻早便下了旨意後宮君侍無需參加的,更何況鳳後即將生產,他這是要去做什么?

蜀青猶豫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壓不住心中的好奇,將食盒遞給了隨行的宮侍,讓他們將食盒送去朝和殿,隨後便提了一個宮燈跟了上去。

然而他方才跟了水墨笑一炷香的時候便停了下來,因為他又發現了另一個人如水墨笑一般形跡可疑,那便是官錦。

蜀青一見官錦匆忙走來,便吹熄了手中的宮燈,隨後躲在了暗處。

鳳後繼續往前走,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可以確定他是往悅音殿的方向去。

而官公子……

蜀青暗暗看了好一會兒,卻見他與水墨笑的方向不同,而他所去的方向卻是浣衣局的方向。

這是怎么回事?

蜀青猶豫了好一會兒,終究是跟上了官錦。

鳳後雖然行跡奇怪,只是悅音殿那邊倒是沒什么,而官公子卻不一樣了,浣衣局是下等宮侍待的地方,他怎么會去那里?

原本蜀青跟著上去只是一時好奇,加之自家公子對於這個官公子是心有防備的,他如今見了他這般不同尋常的舉動,自然要去弄清楚,只是蜀青卻不知道,他這般一跟上去,不僅自己枉送了性命,還讓原本平靜的後宮掀起了一番大風波。

……

今晚的宮宴似乎並沒有眾人所預料的那般劍拔弩張。

恩妲音不僅沒有如同當日西戎國使團到來之時伺機挑釁,甚至從一進悅音殿便一直笑意盈盈,若不是她身上有著武將獨有的殺氣,還有服飾的不同,定然會讓人覺得她是個久別重逢的朋友。

而恩妲音身便的米恩王子更是溫和無比,從頭到尾除了客套般地向永熙帝敬酒之外,便一直安坐在妻主身邊。

這樣的情況雖然出乎眾人的意料,但是卻也讓眾人松了口氣。

酒過三巡,原本壓抑的氣氛便緩解了不少。

有過一陣子,米恩王子似乎喝醉了,恩妲音便提出希望讓米恩王子退席休息。

永熙帝自然不會決絕,欣然地答應了,隨後便讓宮侍領著米恩王子及其隨從前去偏殿的廂房休息。

米恩王子退下之後,恩妲音似乎便更加沒有顧忌,與一眾大周官員一一暢飲。

永熙帝沒有阻止,只是半眯著眼看著這一切,尋思著恩妲音的用意,她自然不會相信,恩妲音這有好是出自真心。

卻說宮侍領著米恩王子進了早已經備好的廂房之後,廂房內便傳來了嘔吐聲,這般折騰了一炷香,一身穿宮侍的男子捧著一套染了穢物的衣裳出來,正是米恩王子說穿的那一套衣裳,說那是米恩王子的衣裳方才米恩王子醉酒嘔吐,弄臟了衣裳,卻沒有更換的衣裳,也不願意穿大周的服飾,他只好立即拿去浣衣局清洗,隨後烘干送回來讓米恩王子穿上。

守在外邊名為保護實則監視的侍衛粗略地檢查了一番那衣裳,便放行了。

那宮侍捧著那衣裳便急急忙忙地往浣衣局方向跑去。

……

蜀青一直小心翼翼地跟著官錦,最後見官錦在浣衣局旁邊的長巷中停了下來,而他身邊的那個宮侍去繼續往前走去。

蜀青見官錦停下,便也沒有去跟那個宮侍。

只是他想不通官錦夜間來這里做什么?

官錦提著一摘宮燈安靜地在長巷中等著。

蜀青見狀,便猜想他是在等什么人,可是他要等什么人?

帶著疑惑,他也在暗處等著,只是等了許久卻都未曾見到有人來找官錦,他困惑不已,本是想繼續弄清楚的,不過卻想起了廚房中正給蜀羽之燉著補品,便不打算再等下去了,然而正當他打算要走的時候,卻隱隱地看見前方似乎有個人影走來,猶豫了會兒,終究是留下來看看情況。

半晌後,黑暗中果然走出了一個身著宮侍服飾的男子。

官錦再看見眼前這個男子的第一眼的時候便猜到了他的身份,不是因為知道今日要見的人是他,而是在見到他的臉的一瞬間,他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清晰的畫面。

米恩王子走上前,「好久不見了錦兒表弟!」

他與官錦見面的次數不多,只是卻已經足以讓他一眼便認出他了,便是這個男子,害死了他的母王!

「你就是阿塔斯族的米恩王子?」官錦聲音淡漠地道。

米恩王子冷笑,「聽說錦兒表弟失憶了,如今看來,還是真的,不過錦兒表弟便是失了憶也無關緊要,只要錦兒表弟記住本王子接下來所說的話就夠了。」

雖然此人是他的表弟,可是他心中壓根兒便瞧不起他,因為他身上血統根本不純,可是王妹之前卻認定了他便是她的族長王夫,可是沒想到他居然做出那等事情害死了母王!

原本這一趟前來本是想趁機了結了他的,可是卻被自己的妻主給阻止了,因為妻主要利用官錦當阿塔斯在大周皇宮的內應。

雖然阿塔斯在大周有探子,可是人數卻是極少,上一會兒為了挾持官錦那事更是損失了不少,而且這些探子可以探的的消息也不過是一些尋常消息。

阿塔斯需要更多大周的機密。

可是這件事阿塔斯的探子卻無法做到,也不能冒險去做,因為一旦讓大周皇帝發覺阿塔斯在大周境內有探子存在,那所有在大周的阿塔斯探子都會暴露。

一旦阿塔斯連這些探子都失去了,那對大周卻真的一無所知了!

而培養一個可以深入大周的探子至少需要十年的時間!

這回她們費了許多心思冒著極大的危險送兩個探子混進宮來當宮侍,為的便是讓官錦這枚棋子發揮到最大的作用!

失憶了又如何?

他始終改變不了他身上流著一般阿塔斯族的血!

單憑這一點,他便只能為阿塔斯賣命!

「你們想要我做什么?」官錦聲音還是那般的淡漠。

米恩王子冷聲道:「自然是充當阿塔斯族的探子,如今宮中有兩個宮侍是我們的人,一個便是你身邊的格丹,至於另一個,你卻無需知道。」

「你還是沒說要我做什么?」官錦盯著眼前的男子,一字一字地道。

米恩王子有些惱怒,「我要你想方設法取得大周一切機密,尤其是西南邊陲的軍事布防。」

「便是我成了永熙帝的君侍也不可能接觸到這些!」官錦冷笑道。

米恩王子譏諷,「只要你用些心思,自然可以做到,當初你可以將我的王妹迷成那般,難不成如今還誘惑不了一個區區的大周皇帝?!」

「若是我不同意呢?」官錦繼續道。

米恩王子嘲諷道:「你有的選擇嗎?」

官錦反唇相譏,「不拿死來威脅我,我的家人全死了,如今我一無所有,還有什么好懼怕的?」

米恩王子呵呵一笑,極盡嘲弄,「王妹跟我說過,錦兒表弟曾說過,在這時候,你最大的仇人便是大周的皇帝,怎么錦兒表弟這般一失憶,便全忘了?難不成你是真的看上了大周的皇帝?」

官錦渾身一顫,腦海中又快速地飛過了許多畫面。

「我說了,錦兒表弟你沒得選擇。」米恩王子冷笑,「好好的聽話,否則,你的下場會比你父親更加的悲慘!」

官錦盯著他,眼底泛起了一陣黑色暗潮,握著宮燈的手幾乎泛出了青筋,只是被夜色給掩蓋了。

米恩王子見他不說話,便開口許著好處。

官錦沒有說話,一直靜靜地聽著。

在暗處聽見了一切的蜀青感覺自己的心便要從嘴中跳出來一般,官錦居然是外族奸細,他居然是外族奸細?

蜀青在緩過神來的第一刻便是轉身去將這個駭人聽聞的消息告訴永熙帝。

只是便在他轉過身方才跑出了兩步的時候,頸部傳來了一陣劇痛,然後嘭的一聲整個人倒在了地上,便在他昏迷的最後一瞬間,腦子里想著便是蜀羽之的安危。

在蜀青的身後擊暈他的人便是方才官錦身邊的宮侍。

在蜀青昏倒了之後,他便從懷中取出了一把匕首,下一刻便要抹向蜀青的脖子。

「等等!」官錦忽然開口阻止。

那宮侍轉過頭看向官錦。

米恩王子也冷冷開口,「錦兒表弟,這個人不死,你就得死!」

官錦盯著米恩王子,「你若是在這里殺了他,那我便脫不了干系,這幾日為了熟悉這里的情景,我曾經多次來過,若是他死在這里,我便是第一個受懷疑的。」

米恩王子眯了眯眼,「那你想如何處置他?」

官錦看了一眼蜀青,卻沒有回答,臉上更是沒有一絲表情。

那持著刀的宮侍卻開口,「回王子,奴有法子。」

……

卻說水墨笑在頤安園的亭子當中等了將近小半個時辰,庄銘歆方才出現。

「參見鳳後。」庄銘歆神色匆忙,可以看得出是很艱難方才尋了個空擋出來的。

水墨笑淡淡地道:「庄大人不必多禮。」

「臣是借口去更衣方才出來的。」庄銘歆不想浪費時間開門見山,「鳳後之前所交托於臣的事情,臣基本上可以辦妥,只是還請鳳後體諒,臣雖然為朝廷重臣,亦是庄家少主,可是能力畢竟有限,不可能照拂整個水氏一族,臣只能盡可能地照拂鳳後的雙親。」

水墨笑沒有動怒,這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本宮自然不會讓庄大人為難。」

「那豫君之事?」庄銘歆問道。

水墨笑似笑非笑,「庄大人放心,只要本宮的雙親平安無事,本宮自然會守口如瓶,再說了,將這些事情泄露出去於本宮也沒有好處,畢竟在陛下的心中,豫君的地位可比本宮高的多,不到萬不得已,本宮不會做那等玉石俱焚的事情。」

「如此,臣便謝過鳳後。」庄銘歆正色道,隨後便告辭離開。

水墨笑沒有挽留,同意見庄銘歆一面不過是圖個安心罷了,至於庄銘歆,相信也是這般,他沒有想過要拉攏庄銘歆,以他和蒙家的關系,和豫君的關系,他再傻也不會去做這些事情!

見過了庄銘歆之後,水墨笑的心便更加的安了,如今只要等這個孩子出世,那他的生活便會重復光彩!

庄銘歆除了園子之後,九兒便進來,「鳳後,可要回宮?」

水墨笑看了看亭子外的夜色,「本宮不累,想在這里坐會兒。」

九兒不放心,「可是……」

水墨笑打斷了他的話,「你出去園子外邊等著吧,本宮想一個人靜靜。」

九兒猶豫了會兒,終究還是領命退下。

水墨笑深吸了一口涼爽潔凈的空氣,垂頭摩挲著腹部,心里卻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許久以前,和那個人在這里第一次交鋒的畫面,那時候,他厭惡她,她也是……

……

聽雨殿

正在綉著四季衣裳的蜀羽之一不小心扎傷了手指,一顆圓潤的血珠冒了出來。

身旁伺候著的宮侍見了連忙道:「主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