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他的兒子(1 / 2)

「薛齊這件事是否與你有關!」

格丹聞言,嗤嗤一笑,「主子讓奴侍來便是為了問奴侍這件事?」

「到底與你有沒有關系!」官錦厲色怒道。

格丹不以為意,「主子這是做什么?是在為那枉死的德貴君抱不平還是為大周皇帝差一點便命喪黃泉而動怒?」

官錦揚手狠狠地給了格丹一個耳光,「本宮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

格丹卻在官錦說完的這句話的時候揚手回敬他一個耳光,「你以為你真的是主子嗎?!」

官錦眼底掀起了一陣暗潮。

「既然你這般想知道,那我也不怕告訴你,沒錯,這件事和我有些關系!」格丹冷冷地道,「昨日你讓我去給那短命的德貴君送東西之時那個德貴君的母族親人不小心撞上了我,從而掉下了一包東西,當時我一時好奇撿起來看,卻不想決然是包能迷葯,而且分量還挺重的,不過雖然是迷葯,但是卻不足以致命,因而我便好心的給他換上了一包鶴頂紅送還給他。」

他的話停了停,語調一轉,成了譏諷,「主子你是沒看見,當時他拿樣子是嚇的半死,以為自己的陰謀被發現了,好在奴侍的戲演得還是不錯,讓他以為自己運氣極好,便這般瞞了過去。」

「那毒葯是你給他的!」官錦咬著牙一字一字地道。

格丹譏笑,「主子不必擔心,那不過是普通的鶴頂紅,只要是有些門路的葯鋪都可以買到,便是大周皇帝去查也不會差到阿塔斯族身上!奴侍可學不來主子用阿塔斯的毒殺前西南大將軍顧若青這種事情!主子還想知道什么?奴侍為何隨身攜帶鶴頂紅這等劇毒?主子不必擔心,奴侍不過是用來防身罷了,不會下到主子身上的,不過奴侍倒也是沒想到這毒差一點便要了大周皇帝的性命,當時奴侍想那薛家的公子不過是想用那葯對付德貴君罷了,雖然最後有些偏差,但是結果卻還是一樣。」

「誰讓你這般做了!」官錦厲色道。

格丹冷笑,「主子何必這般震怒,奴侍這樣做也是為了主子著想,自從那皇貴君出宮之後,你的陛下雖然不在獨寵一人,可是這半個月來,她大多數的時間不是去那豫賢貴君那里便是去德貴君那里,奴侍只是不想讓主子日日這般獨守空房,因而方才幫你除掉一個障礙,好讓陛下時時來主子這聆鳳殿!說起來,奴侍這樣做也是全了主子你的願望。」

官錦咬緊了牙關渾身緊綳一言不發只是死死地盯著格丹。

「怎么?奴侍猜錯了嗎?」格丹譏笑,「自從那陛下在主子的床上睡了一晚上之後主子便日日魂不守舍的,不是盼著陛下再一次駕臨是什么?奴侍這是全了主子的心願,如今德貴君沒了,後宮便又少了一個君侍,以之前的情況來看,陛下短期之內怕是也不會再召人進宮了,你便可以有更多的機會和陛下恩愛纏綿!主子可不要告訴奴侍,當那德貴君不要臉地跟你說你心心念念的陛下和他如何如何的恩愛纏綿,在說他現在可能已經有了皇嗣的時候你心里不恨不惱!奴侍不過是做了一件主子心里也是極為想做的事情!」

格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帶著嘲諷。

在他看來,官錦這般行為是在給阿塔斯族丟臉,可是偏偏,如今阿塔斯便需要他竭力討好大周皇帝,而最好的辦法便是讓他在床上討好大周皇帝,所以,他方才會這般冒險出手對付那德貴君!

「既然心里想著,那便不要在這般做作,認了便是了!如今那德貴君沒了,便是你的好機會,主子與其在這里跟奴侍說這些有的沒的得,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在床上討好大周皇帝,懷上孩子!不過主子在得償所願的事情不要忘了,我們還在等的大周的機密!」

官錦盯著他,雙手死死地扣著,指甲幾乎將掌心給扣出了血來,眸光陰沉冰冷,「給本宮滾出去!」

格丹冷哼一聲,卻也沒說什么轉身便走。

隨後,室內隱隱傳來一陣摔打東西的聲音。

……

雪暖汐從昏迷中醒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當他醒來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抱著司慕涵大哭了一場,而在得知了事情的源頭,更是恨不得親手去殺了薛清。

由於永熙帝的皇陵尚未開始興建,禮部只能先將德貴君薛氏先安葬在了先帝泰陵為先帝早夭皇女皇子設立的陵墓當中,等永熙帝陵寢建好,便再行遷離。

德貴君薛氏下葬當日,永熙帝給薛氏定了謚號曰文。

而皇宮的緊張氣氛便也隨著文德貴君下葬之後漸漸地得到了緩和。

也因為這件事,永熙帝對於宮中膳食安全起了擔憂,隨後便也制定了一連串的規矩來確保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文德貴君之死也在朝中掀起了不少的波瀾,而最主要的還是朝臣對於永熙帝皇女的憂慮,而同時,工部也向永熙帝上了折子提出了應擇地新建永熙帝陵寢。

永熙帝看了這份折子之後,臉瞬間黑了,心里憋起了一把無名火。

而當時在旁的雪暖汐見司慕涵這般一時好奇看了瞄了一眼折子的內容當場便嚇的臉色慘白,當夜便忽然間病倒了。

御醫說是驚嚇過度加之連日來連日來過度的憂思所致。

司慕涵這時方才明白,雪暖汐對薛齊這件事並沒有完完全全地放下,只是一直藏在心中沒有表露出來而已,而工部興建陵寢的事情便成了一個導火索,將他所有的驚恐不安都給引了出來,他便也支撐不住下去,病倒了下來。

司慕涵焦急擔憂卻也沒有法子應對,只能極可能地陪著他,安他的心。

工部的折子被原封不動地打了回頭。

司慕涵這般做雖然大部分原因是為了雪暖汐,但是便是沒有雪暖汐這件事,她對於這份折子卻也是極為的不待見,她方才十七歲,便有人這般著急地給她修建陵寢,像是巴不得她死似的,這件事情怎么想便怎么膈應。

雪暖汐的病不嚴重,只是因為一直無法解開心中的郁結,便這般纏綿病榻,一直不見好轉,司慕涵心里極為的憂慮。

雪暖汐病了,那後宮的事務便只能落到了蒙斯醉的身上,而蒙斯醉忙著處理後宮的是事情,照顧二皇子的時間便也減少了許多,最後甚至只能拜托蜀羽之代為照顧。

蒙斯醉可以讓蜀羽之代為照顧二皇子,可是雪暖汐卻是仍舊無法放心將大皇子交給蜀羽之照顧,但他也因為自己病著,不敢如同之前那般細心照顧大皇子,生怕過了病氣給大皇子,可是只是交由宮侍照顧,他卻也不能放心,這般焦慮之下,病情更是難好。

司慕涵見狀便只能向宮中唯一一個還可以算的上是信的過的明貴太君尋求幫助,讓他白日過來照顧大皇子,明貴太君沒有推脫,欣然地伸出了援手。

有了明貴太君的照料,雪暖汐的心也安了一些,病情有了好轉但是卻未見康復的跡象。

而由於雪暖汐病著,水墨笑一直未曾收到大皇子的畫像,心里也開始焦急起來,便在他開始懷疑雪暖汐是故意不給他送大皇子的畫像之時,綠兒奉了雪暖汐的命令前來,同時也帶來了大皇子新的畫像。

水墨笑質問雪暖汐為何不來。

綠兒便雪暖汐病了的事情說了,同時也將宮里面發生的事情也說了。

當水墨笑聽見了司慕涵差一點便命喪黃泉之時,猛然從椅子上站起,然而便在下一刻,他卻惱恨自己這般的反應,她便是死了又與他有何關系?!不,她不能死!她死了,誰來保護他的晏兒?所以,她不能死,絕對不能!

水墨笑心里糾結無比。

只是嘴上卻是冷冷地道:「是嗎?還真是可惜,她居然死不成!」

綠兒臉色一變,隨後選擇了忘了這句話。

「雪暖汐病了,那誰來照看本宮的晏兒?!」水墨笑想起了最為要緊的事情,「蒙氏和蜀羽之他們有沒有對本宮的晏兒做什么!?」

綠兒搖頭,「主子病著,陛下便請了明貴太君代為照看大皇子,主子說請鳳後放心。」

至於蜀羽之經常接觸大皇子的事情,綠兒謹守著主子的吩咐一個字也沒說。

水墨笑聞言心定了定,他與明貴太君雖然不熟悉,但是也沒有任何的恩怨,他沒有理由傷害他的晏兒的,「這便好……」

……

雪暖汐的事情,明貴太君將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但是卻也只是看著,未曾過多的插手,一直到安王開了口,他方才摻和進這件事。

明貴太君看著眼前顏色憔悴的男子,心里微微嘆息一聲,「皇貴君的身子還未見好嗎?」

雪暖汐對明貴太君很客氣也很感激,先帝的位份高的君侍當中除了和安皇貴君之外,也就明貴太君能得雪暖汐真心的敬重,自從先帝駕崩以來,明貴太君便一直呆在了宮中安靜地頤養天年,也未曾為了安王而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來,「還是這樣子,這些日子辛苦明父君照顧大皇子了。」

「大皇子很乖,也算不得上是辛苦。」明貴太君微笑道,「只是許是大皇子由你照顧慣了吧,這些日子總是吃不好的。」

雪暖汐聽了臉色緊張起來,「怎么會這樣?可讓御醫看過了?御醫怎么說?」

「大皇子不是你的孩子,不過你卻能這般的關心,在後宮當中可以說是極為難得。」明貴太君沒有回答而是微笑道。

雪暖汐心里焦急不已繼續追問大皇子的情況。

「你這般關心大皇子,那便應該盡快養好身子。」明貴太君神色轉為了凝重,「大皇子雖然吃的不好,不過倒也沒有大毛病,只是他畢竟是由你照顧慣了的,一時間換了人,自然有些不適應,這孩子是最為敏感的。」

雪暖汐聽他說大皇子無恙,心里也松了口氣,只是也隨即生出了一陣心酸,「明父君……我並不是不想養好身子……只是……」

「本宮知道。」明貴太君嘆息道,「你是無法寬心,還是想著文德貴君的事情對吧。」

雪暖汐看著他,雖然不說話但是表情已經是默認了的。

「文德貴君的事情雖然可怕,但是作為大周的皇帝,這些樣的事情卻算不得上是什么。」明貴太君緩緩說道,「而對於你來說,也是如此,你若是想當好這個皇貴君,便不該被這般一些小事情給嚇住,皇貴君,要在後宮生存,除了有極好的出身之外,還需要一份面對任何事情都要淡定自如的心態。」

雪暖汐眼睛微微睜大。

「本宮雖然也算是你的長輩,但是這些話原本也不該說的,不過……」明貴太君的話停了會兒方才繼續道,卻也是岔開了話,「皇貴君可知道,最近陛下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雪暖汐一愣。

「文德貴君去了,而後宮當中便又少了一個可以為陛下誕育皇女的君侍。」明貴太君看著他,神情認真,「陛下沒有皇女,後宮君侍又這般的少,朝中大臣自然不會任由著這種情況繼續,然而陛下卻始終不肯退步,甚至一度因為此時大發雷霆,雖然還不至於鬧出大亂子,但是陛下如今承受的壓力相信本宮不用說皇貴君也明白的,陛下自從登基以來,從未做出這等不顧大局的事情來,至少在朝臣的眼中是這般,可是如今陛下卻做了,而陛下這般做無非是不想讓你在病重再添堵。」

雪暖汐長大了嘴,卻是說不出話來,只是眼中卻是蓄著淚水。

「本宮在後宮生活了許多年,便是先帝當年對敦敬皇貴君,也未曾做到如陛下這般。」明貴太君的眼神漸漸的有些飄渺,「陛下這般的任性若是在一年前,只怕她的皇位早便已經坐不住了,皇貴君,你還是要這般繼續下去嗎?」

雪暖汐猛然搖著頭,哽咽道:「不……我不是……我不要不想……」

「其實你已經很幸福了。」明貴太君微微一笑,「只是皇貴君,這皇宮當中的幸福來之不易,卻是更容易失去,若是過於的苛求過於的執拗,便是再堅固的幸福,最後也會瞬間消散,所以,莫要讓自己到失去了的時候方才來後悔。」

明貴太君將話說完便離開,至於雪暖汐能夠聽的進去,便只能靠他的造化了。

說起來,明貴太君對雪暖汐也是有些喜歡,因為在後宮當中,少有見到這般的人。

只是後宮,最容不得的,卻也是這樣的人。

他若是無法看開,毀的便是自己。

雪暖汐在明貴太君走了之後,便一直呆坐在床上,像是失了魂似的,讓一旁照看的綠兒看在眼里焦急萬分,卻也苦無方法,一直到了司慕涵處理完政事過來看他,他還是這般。

綠兒將事情告訴了司慕涵。

司慕涵聞言,蹙起了眉頭,心里也清楚明貴太君之所以會跟雪暖汐說這些話怕是受了安王的囑咐,她雖然不滿明貴太君這般行為,然而卻也無法責怪,因為不管是安王還是明貴太君,出發點都是為了她好,「阿暖……」

她走到了他的床邊坐下。

雪暖汐緩緩抬起頭,看著司慕涵。

「今天覺得如何了?」司慕涵擠出了一絲微笑問道。

雪暖汐沒有回答,而是忽然間往前側身,隨後抱住了司慕涵。

司慕涵一愣,隨即伸手抱著他,「阿暖……」

「對不起!」雪暖汐卻是打斷了她的話,然後放開了她,神情嚴肅地看著她,「涵涵,對不起,我知道我任性,我知道是我錯了,明貴太君說的沒錯,我該知足的,我不該再這般給你惹麻煩的,涵涵,對不起,我只想著自己難過只想著自己害怕,卻忘了如今最辛苦的人是你,對不起,涵涵,真的對不起!」

司慕涵擰緊了眉頭,「阿暖……」

「你聽我說完!」雪暖汐握著她的手,「我會很快好起來的,不會在這般讓你擔心,我一定會沒事的,涵涵,我真的會沒事的……朝臣讓你納君侍你便納,我不會再這般任性了,也不要你這般的辛苦,往後不管如何,我都會在你的身邊……雖然看著你去別人那里我心里還是有些難受,但是涵涵,我相信我可以做到的!蒙斯醉也是喜歡你,可是他可以做到,蜀羽之如今雖然惱著你,但是我相信,他心里也是有你的,他也可以做到,我也一定可以,涵涵,我不要你為了我這般辛苦……你不好過,我便更是難過,我只希望,我們往後都能好好地過日子……涵涵,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只要你心里有我,那不管你去誰宮中和誰生孩子,我都不在意……其實母親說的對,你必須有一個皇女,這樣,你方才可以更加的安全,所以涵涵,去做你該做的想做的,我會一直陪著你,涵涵,薛齊便這般忽然間就沒了,我發現,原來人的這一生真的很段很短,甚至還未意識到要結束的時候,便已經結束了,涵涵,我不想到了最後的一刻,卻發現,自己為了這些不該去糾結的事情而浪費了許多本該可以開心的日子,涵涵,我愛你,好愛好愛好愛,所以,我想和你過的每一個日子都是快樂幸福的,我是這般,你也要是這般……涵涵,我不想再在這些事情上面浪費我們的時間了……」

司慕涵伸手撫上了他的臉,凝視著他沉默無語。

「涵涵,答應我,你也要幸福快樂。」雪暖汐覆上了她的手,「我們不要再去為了那些事情浪費我們可以幸福的事情好嗎?」

司慕涵點了點頭,「好。」

雪暖汐笑了,卻也落了淚。

許是放寬了心,雪暖汐的病好的極快,不到兩日他便可以下床走動。

而病情好轉了之後,雪暖汐第一時間便是去看大皇子,雖然因為尚未完全康復而不敢過於的接近大皇子,但是便是遠遠地看一眼,聽著他的笑聲,心里也是極為的舒暢。

雪暖汐去看大皇子的時候恰好蜀羽之也在,雖然雪暖汐並不放心蜀羽之照顧大皇子,但是也沒有禁止他接近,只是吩咐宮侍只要蜀羽之見大皇子的時候必須有其他的人在場。

蜀羽之見雪暖汐到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想放下大皇子。

「晏兒似乎很喜歡你抱他。」雪暖汐笑道,「你便抱著吧。」

蜀羽之看了看他,便沒有將大皇子交出去,而是繼續抱著。

雪暖汐遠遠地坐在了一旁,緩緩地開口,「蜀羽之,我知道我或許沒有資格這般跟你說這些,只是蜀羽之,我真的希望你不要一直這樣,你其實過得可以好一點的,過的開心一些。」

蜀羽之凝視著他會兒,卻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而是低頭看著大皇子,卻見他正笑著看著他。他愣了愣,隨後,嘴角不禁微微翹起。

雪暖汐見狀,也無聲笑了起來。

……十月初,夏季的炎熱基本散去,秋風徐徐而來,這般的天氣本是外出的好時節,病愈的雪暖汐是想著領大皇子去南苑看看水墨笑的,可是當一切都准備好了之後,大皇子卻是病了起來,而且病勢凶的很,去南苑的計劃被耽擱了,連原定於十月的秋獵也因為大皇子病重而讓司慕涵直接取消了,雪暖汐沒日沒夜地照顧著大皇子,後宮的事情基本上是丟給了蒙斯醉處理,雖然雪暖汐將全部心思放在了大皇子的身上,但是卻已然新感無力,還好蜀羽之在一旁幫了把手。

雪暖汐見蜀羽之對大皇子的關切不亞於自己,心里有些高興也有些傷感,對蜀羽之的戒心也漸漸地放下。

他如今最希望的便是一家人好好地過日子,開心地過日子。

大皇子的病一直到了十月下旬方才漸漸好轉。

而也是在同時,聆風殿貴夫官氏被御醫診出了懷上了一個月多月的身子。

隨著這個喜訊的傳出,朝堂的沉郁氣氛得到了緩解。

待大皇子身子好轉了之後,雪暖汐去了一趟南苑,除了去看看水墨笑之外便是給水墨笑送去大皇子的畫像,也許是因為父子之間的感應,水墨笑只是看了一眼畫像便知道兒子不怎么好,言辭質問了雪暖汐。

雪暖汐本是不想將大皇子病了的事情告訴水墨笑的,擔心他會更加的擔心沒有辦法將養自己的身子,可是如今他問了,他便也只能說。

自然,得知了兒子居然這一次病情這般的嚴重,水墨笑是狠狠地將雪暖汐給罵了一頓就差沒動手甩耳光子。

雪暖汐本就理虧,自然沒有說話,直說明年開心之後便領著大皇子出宮看水墨笑。

水墨笑雖然焦急見到兒子,但是也不敢讓兒子方才病好便出宮,而且過些時候,也要入冬了,他自然不會讓兒子冒著大冷的天出宮,便同意了,等待著開春的到來。

雪暖汐本來是想在過年前求司慕涵讓水墨笑回宮的,可是卻在年前,蜀羽之卻是病了,病情比之大皇子之前更為的厲害,甚至一度連御醫都隱晦地暗示最好讓內務府將喪儀備下。

出了這般的事情,雪暖汐自然不好再提。

好在蜀羽之最後還是挺了過來,年後病情也好轉起來。

開了春,雪暖汐本該是依言要領著大皇子前往南苑探望水墨笑的,可是偏偏這個時候,南苑傳來了水墨笑病了的消息,雖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染了風寒,但是水墨笑知道自己兒子的身子極為弱,去歲又病了一場,便不讓雪暖汐帶孩子來看他,只是讓雪暖汐送來兒子的畫像。

雪暖汐親往南苑看望水墨笑,說等他身子好了之後再領大皇子來,然而便在水墨笑病好轉之後,大皇子卻又病倒了,雖然沒有去歲的那般嚴重,但是雪暖汐被去歲的那般情形給嚇著了,所以便小心翼翼的,也因為擔心水墨笑擔心,也不敢告訴他事情,便說自己忙,走不開。

水墨笑得到了雪暖汐的傳話,自然是氣的不行,可是卻也沒有法子,也不相信雪暖汐是因為太忙而走不開,只當是司慕涵不允,這般下來水墨笑對司慕涵的怨恨又多了一份。永熙帝二年三月十八,三兒在南苑中平安誕下了一個女兒。

孩子出生之後除了接生的宮侍之外,水墨笑是第一個抱上了孩子的,因為這孩子的哭聲讓他想起了遠在皇宮當中的兒子,只是當水墨笑看清了三兒的女兒之時,居然覺得她長得有些像司慕涵,不過當時水墨笑只當自己是恨司慕涵恨到了瘋魔的地步。

四月,孩子滿月,水墨笑依照計劃本來是該將三兒以及那孩子送出南苑去的,只是他見不著兒子,雪暖汐也沒說什么時候帶孩子來看他,他想兒子想的瘋了,便將思念付諸在了三兒孩子的身上,也似乎有意要和雪暖汐作對一般。

雪暖汐三番四次地說領著兒子來看他,但是最後都沒有做到,他為何一定便要遵守自己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