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長女生父(1 / 2)

面對水墨笑的寒聲怒問雪暖汐無言以對,便是他心里真的很想為司慕涵辯駁但是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於這件事上,不管是他還是司慕涵甚至是蜀羽之和蒙斯醉,都是欠了水墨笑的。

水墨笑一臉的冰冷鐵青,「如今她相信了,就讓我回去?她將我當成了什么了?她呼之即來呼之即去的狗嗎?!」

「鳳後……」雪暖汐知道水墨笑心里定然是有恨的但是卻不知道居然到了這般嚴重的地步。

「她想讓我回去我便回去?!」水墨笑冷冷譏笑,「我為何要這般的聽話!我告訴你雪暖汐,我受夠了,受夠了你們的折辱受夠了你們所謂的好心!」

他之前想著回宮不過是為了兒子可是如今他兒子已經在他的身邊了,他不想再回去,雖然他真的好恨,但是若是他這般回去了,他只會更加的看不起自己!憑什么她讓他走他便走,她讓他回去他便乖乖地回去!他水墨笑不是她司慕涵的一條狗!

「鳳後……」雪暖汐有些焦急了。

水墨笑沒有給他說下去的機會,「本宮覺得南苑挺好的,便是在這里住一輩子也不錯,至於鳳後的位子,雪暖汐你自己也知道只要她還念在先帝的遺言,那本宮鳳後的位子便是誰也奪不走,可惜的是本宮不回去便沒有人給你當靶子擋去危險,她的希望也落空了!司慕涵她當初留著我鳳後的位子不就是為了保護你嗎?可是如今,本宮這個靶子不在宮中,本宮倒是想看看,誰還能為你當靶子!是那位尊貴的豫賢貴君,還是那個新冊封的官貴夫?本宮會睜大了眼睛好好地看,看看你們最後會有什么樣的收場!本宮沒有本事為自己討回公道,不過,你們也一樣不會有好下場!」

此時的水墨笑是被憤怒和恨意給蒙住了一切,言語當中不留一絲情分,將一切都說狠了說絕了,可是不是這般,他便會真的被心中擠壓許久的怒恨給吞噬。

水墨笑說完了便拂袖而去。

雪暖汐想追上去但是方才走出了一步卻停了下來,便是他追了上去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沒有想到這件事會弄到這般的一個地步,若是水墨笑真的不回宮,那又會是一種什么樣的局面?

涵涵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他看得出來她心中也是內疚著,水墨笑是她的正君更是晏兒的生父,她心中對他定然是有著一定的情分的,可是如今,水墨笑這般的恨她……若是水墨笑一直不會宮,涵涵心中內疚便會一直得不到紓解。

而且,水墨笑畢竟是鳳後,他出宮前來南苑靜養一年朝臣不會說什么,但是若是他一直不回去,那不管是後宮還是朝堂甚至民間的百姓都不會都會有所議論。

雪暖汐真的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更重要的是,水墨笑是晏兒的生父,依他方才的話,他是打算帶著晏兒一直呆在南苑當中,短時間還好,但是時間一長,對晏兒來說便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晏兒將來還是要嫁人的!

他常年呆在宮外,便是沒有敢議論嫡皇長子的事情,但是於晏兒的名聲也是不好的,這會影響將來他擇選妻主的這件事!雖然嫡皇長子尊貴無比但是若是名聲壞了不得妻主家真心敬重那將來的生活也不會幸福到哪里去,這些事情並不是沒有先例。

太祖皇帝便有一個嫡出的皇子出嫁之後不得妻主愛重郁郁而終的。

不管什么原因,水墨笑在南苑一直待下去,最後都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可是如今,他應該如何勸服水墨笑回宮?

雪暖汐一時間想不出方法。

……

皇宮

聆鳳殿

寢殿內

司慕涵臉色沉靜地走進了內室,便見官錦半躺在床上抱著女兒。

官錦見司慕涵進來,便微笑道:「陛下來了。」

司慕涵點了點頭,上前看了看女兒,隨後便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你的宮侍說你想見朕。」

「嗯。」官錦點了點頭,隨後便將女兒交給了一旁的宮侍,讓他抱下去,「臣侍本該親自前去見陛下的,只是如今臣侍尚在靜養當中,所以方才斗膽請陛下過來。」

司慕涵接過了宮侍遞上來的茶抿了一口,「你安心靜養身子便是了。」

「陛下可是有心事?」官錦微笑問道。

司慕涵看了他一眼擱下了茶杯,「不過是些朝中的事情,你想與朕說什么事情?」

「臣侍聽聞二皇子得了急病,心里有些擔心,而派去看望的宮侍卻也說不清情況。」官錦面帶憂慮,「不知道二皇子情況如何了?」

「現在已經無礙了。」司慕涵淡淡地道,「你不必擔心這些。」

官錦松了口氣,「那便好。」

「若是沒事,朕還有政事處理,便先走了。」司慕涵站起身來,「你好好養著身子,待大皇女滿月之後,朕便進你的位份。」

官錦垂了垂眼簾,掩蓋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復雜,隨後抬眼看著眼前的女子,微笑道:「謝陛下。」隨後又道:「臣侍還聽聞鳳後要回宮了,而且皇貴君還帶著大皇子前去親自迎接。」

司慕涵神色眸光轉為幽深,「鳳後身子痊愈,自然是該回宮的。」末了,又補了一句,「你放心,你是朕長女的生父,沒人傷的了你。」

「臣侍並非這個意思。」官錦連忙道,「臣侍是想,鳳後出宮這般長得時間,雖然是為了身子,但是離宮這般的久而且又和大皇子分別了這般長得時間,心里怕是會生怨,因而臣侍想,陛下可否在鳳後回宮的事情上更為的鄭重?」

司慕涵蹙了蹙眉,「此話何講?」

「或許臣侍這般想有些狹隘,但是若是陛下鄭重迎鳳後回宮,那鳳後定然會開心的。」官錦微笑道,「此外,南苑離皇宮也有一段距離,雖然京城如今一片太平景象,但是鳳後身份尊貴無比,其他的尚且可以隨意,這護衛上邊卻是半點馬虎不得,陛下不如多派些侍衛前去護送鳳後回宮,更何況,皇貴君和大皇子都是一同回來的,更是不能有所疏忽。」

司慕涵凝視著他會兒,「你是不是聽說了什么?」

「聽說了什么?」官錦一臉的疑惑。

司慕涵沉吟會兒,「朕會再多派些侍衛前去的。」

「那臣侍便也放心了。」官錦像是放下了一樁心事似的微笑道,隨後便看著司慕涵,欲言又止。

司慕涵自然是注意到了,「可還有事?」

「大皇女還有半個月便滿月了,然而卻沒有一個名字,臣侍不想一直這般叫著大皇女。」官錦聲音有些低,似乎是覺得自己所說的話有些過分似的。

司慕涵聲音緩和了幾分,「大皇女是朕的長女,名字一事自然是要慎重其事,朕已經命禮部和內務府商議擬定名字,等滿月當日,朕便會下旨為大皇女賜名。」

「多謝陛下。」官錦微笑道,「只是,臣侍……臣侍……大皇女是臣侍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臣侍想自己給大皇女起個名字……臣侍知道這樣不合規矩,可是……」

司慕涵看了他會兒,隨後上前一步,坐在了床沿邊上,伸手握上了他的手,有些涼,也有些僵硬,她微笑道,「你說。」

不管她和他是如何開始又是因為什么樣的原因而一步一步走到如今,他始終為了她生了一個女兒,也為她解了登基以來最大的困局,便是給不了男女之間的情誼,也該給他身為她女兒生父該得一切,還有她的責任和關心,

官錦在她的手握上了他的時候,心里再一次生出了那他最為懼怕的揪動,他竭力維持著臉上得體的笑容,「便叫執,執著的執,如何?」

「執?」司慕涵咀嚼著這個詞,「為何?」

官錦微笑解釋道:「臣侍希望大皇女長成之後能夠心智堅定,努力做好一切,不當那三心兩意的浪盪女子,這樣,方才不會辜負陛下所望……臣侍記得,臣侍幼時,臣侍的父親便跟臣侍說過,世上最難得的便是一生都能堅定不移地做好一件事,在父親心中,他所執著的便是一心一意地愛著母親……只是……」

他的話頓了頓,方才繼續說下去,只是聲音已經染上了悲傷,垂下了眼簾,「父親無法實現的事情,臣侍希望,臣侍以及大皇女能夠為他實現……」

司慕涵沉默半晌,「那便叫執吧。」

官錦倏然抬起眼簾,似乎很是驚喜,「真的?」

「朕也希望朕的大皇女將來是個心志堅定之人。」司慕涵微笑道。

官錦也笑了,「多謝陛下。」

「好好養著身子,執兒定然不會辜負他父君所望的。」司慕涵看著他微笑道,「還有,你並非只有執兒一個親人,朕是你的妻主,也是你的親人。」

官錦愣了愣,似乎失了神,只是很快,他便清醒過來,卻是垂下了眼簾,「多謝陛下。」

「你……」司慕涵正想繼續說什么之時,外邊忽然間傳來宮侍焦急的稟報聲說流雲殿派人傳來消息說翊侍君出事了。

司慕涵神色一變立即站起。

「陛下快去看看吧。」官錦也是一臉焦急。

司慕涵沒有多留,「你好好休息,朕過陣子再來看你。」隨後便起步離開。

卻在她出了內室的那一刻,官錦臉上的焦急忽然消失,也沒有去想蜀羽之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而是整個人忽然間劇烈顫抖了一下,仿佛方才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又似乎是有種趨於崩潰的跡象,他捂著胸口,里頭的心臟泛起的揪動依然沒有平息。

他懼怕這種揪動,這讓他看不清未來的走向。

從那一日他質問格丹薛齊之事的事情這種感覺便時不時地出現。

尤其是,她在他身邊的時候。

官錦知道這種感覺是一種征兆,一種會讓他陷入萬劫不復的征兆。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形,明明這個女人心里沒有他,便是在床上最為親密的時候,他都感覺得到,她對他從未放下過一絲一毫的情感,甚至有那么一瞬間,他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厭棄。

她之所以來他宮中之所以和他做那事無非是想要一個皇女。

他明明很清楚,她是將他當成了生孩子的工具。

明明她是在折辱他,可是他便像是瘋魔了一般,竟然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許久許久未曾感覺到了的溫暖。

他和她的第一晚也便是在這般炎熱的夏日,而那一晚纏綿之間,她卻仍舊是在試探著他,試探著那個晚上的人是否是他,若不是他曾經在青樓中呆過,他定然瞞不過去。

可是便是這般……

卻事情結束她隨即離去之時,他的心竟泛起了淡淡的惆悵。

他們的第二晚,她留了下來沒有離開,夜半驚雷將他從噩夢當中喚醒,滿心恐懼。

她也被他驚醒,看著他一身驚恐地樣子愣了愣,隨後便將他摟入懷中,輕聲安撫,便是沒有柔情蜜意,便是聲音中帶著客氣的疏離,但她這般的行為卻還是讓他驚恐不安的心安定下來,在後半夜中,即使外邊的雷聲再大,驚恐卻沒有再找上他,甚至連糾纏了他多時的噩夢都未曾出現。

那是他恢復了記憶以來誰的最安穩的一夜。

他並沒有打算告訴她,他已經記起了所有的事情,因為這般可以讓她更為的同情更為的相信自己,而他也無需去解釋之前一時失控做下的事情,更無需在跟他提及父親的事情。

可是明明他已經想起了所有的事情的,明明知道自己對她沒有任何的感情,一切不過是再做戲而已,可是如今……他卻發現,許多的事情居然已經不再他的掌控范圍之內。

而這一切,一開始他甚至沒有察覺,若不是那日格丹的那些話,如今他還絲毫未有察覺。

他很清楚,這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多么危險的事情。

可是便是察覺了,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

格丹那日說的沒說,他是想著她來他這里,因為只有在她陪著他的夜晚中,他方才可以安然入眠,即使他知道,她來,不過是為了讓他盡快生個皇女。

然而,隨著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一日一日地增加,他的心便竟然生出了那種讓他驚恐的揪動。

他知道自己不能繼續這般下去,絕對不能,可是卻一直控制不了自己,所以,他只能不斷地在心中警告著自己,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入戲太深的緣故。

他不過是在做戲,一切都不過是做戲而已!

便是入戲太深,但是也依然是在做戲,只要他的目的達到了,那他便可以結束這場戲了!

而如今的入戲太深雖然讓他走到了懸崖的邊上但是卻也幫了他一把,因為這樣方才可以讓她更為的相信,官錦是全心全意地依戀著她的。

不管是失去記憶之前的官錦還是失去了記憶之後的官錦,他對永熙帝都是用了情的,所以,入戲太深,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官錦是這般不斷地重復地告訴著自己。

宮侍抱著大皇女走了進來。

官錦從內心的掙扎中回過神來,從宮侍的手上接過了大皇女,小心翼翼地抱在懷中,父親,如今孩兒的計劃已經實現了一半了,你相信孩兒,孩兒的計劃一定可以完完全全地實現的!

將來不管是阿塔斯族還是大周,都是孩兒的!

都是孩兒的!

「執兒……我的執兒……」

你一定不要讓父親失望,一定不要!

一旁的宮侍聽了官錦這話說道,「可是陛下為大皇女賜了名字了?」

官錦看了看他,「嗯,執兒,從今往後,本宮的女兒便是大周的皇長女司予執!」

執,不僅是他對女兒的期望,更是他對自己的提醒,莫要被眼前的假象迷惑了心智,一切不過是一場戲,只是這場戲與別不同的是,這場戲需要他用一生來演繹!

「恭喜主子。」那宮侍立即行禮道。

官錦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卻在此時,格丹走了進來。

官錦見了他,便將女兒交給了宮侍讓他帶下去,隨後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寢室,待宮侍退下之後,他便沉著臉,問道:「事情處理的如何?」

「你放心,我們阿塔斯族的男子也是一樣的不懼怕死亡。」格丹冷冷地道。

官錦嗤笑,「最好如此。」

「你如何知道這些事情?」格丹冷凝著他,「宮里面並沒有傳出什么風聲!」

「昨日二皇子明明好好的,怎么會忽然間染了急病?若是二皇子真的染了急病,皇貴君怎么便忽然間帶著大皇子出宮去迎接水氏回宮?」官錦淡淡地道,「二皇子的周歲宴取消,永熙帝下旨迎水氏回宮,皇貴君領著大皇子出宮親去南苑迎接,還有豫賢貴君閉門不見,這些事情聯系起來,若是本宮還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如何能夠走到如今一步!」

這些人都和一件事有關系。

那便是蜀青之死。

而在這件事上,唯一一件可能讓他們暴露的便是悅音殿中的那個曾經出言證明庄銘歆未曾去過頤安園的宮侍。

雖然他不清楚當日為了永熙帝詢問這件事的具體原因,但是卻也猜到了,這件事便也和水氏被逐出宮有關,如今水氏回宮,定然是哪里出了問題,或許是永熙帝找到了什么證據證明了水氏無辜,所以方才取消了二皇子的周歲宴和下旨迎鳳後回宮!

那悅音殿的宮侍便也成了他們如今最大的為威脅。

所以,他必須死!

而更為重要的是,當日米恩王子曾經說過,大周皇宮有兩個阿塔斯族的探子,一個是格丹,另一個如今看來便是那個宮侍了!

格丹他暫且不能除去,但是那個,如今便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除了他,那大周後宮當中,便少了一個威脅他的人!

格丹冷笑,「如今你已經生下了永熙帝的女兒,而且還是唯一的一個女兒,只要除掉了永熙帝,那你的女兒便是唯一一個可以繼承皇位的人,到那時候,大周便是我們阿塔斯族的囊中之物!」

「若是我是你,便不會做這等傻事!」官錦冷冷地道,聲音說的有些急,急得讓格丹心中起疑。

格丹滿目陰沉,「你若是膽敢背叛阿塔斯族,我定然讓你和你的那血統不純的賤種死無葬身之地!」

官錦眸子瞬間蒙上了一層寒冰,「你若是膽敢動我女兒一根頭發,我便要阿塔斯陪葬!」

「你——」格丹氣結。

官錦冷笑,「當日我與米恩王子見面的事情便說過,我從來便不怕死,所以不要拿死來威脅我,還有,這場戲是我開始的,便只能由我來結束,誰敢插手,便是我之死敵,你是選擇在和我成為同伴還是死敵,你不妨自己好好想想!還有,便是永熙帝如今真的死了,我如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貴夫,我的女兒就算是永熙帝唯一的皇女,你以為憑我這般身份,她真的可以坐上皇位嗎?別忘了,永熙帝還有其他的皇妹,你真當大周朝臣是個傻子會立一個方才出生的嬰兒當皇帝?!便是我女兒真的成了新帝,你以為單憑我們這般孤兒寡夫的便可以操控整個大周?!愚蠢!」

格丹氣的臉色鐵青。

「你與其在這里想這些愚蠢之極的事情,倒不如想想如何阻止水氏回宮!」官錦岔開了話題說起了另一件事。

格丹眯起了眼,「阻止水氏回宮?!」

「沒錯。」官錦道,「水氏不待見我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如今他能回宮,便是冤屈得到了洗清,以永熙帝的性子,她定然會對他做出一些彌補的,所以,後宮的大權一定會回到水氏的手中,水氏掌權,而我卻是唯一皇女之生父,你認為他會給我好日子過嗎?而且,這一次他受了這般大的冤屈,回宮之後定然會不惜一切手段徹查當日蜀青之死,雖然如今危險讓我們清除了但是難保不會有其余遺漏之處,一旦被水氏發現了什么,那我們便是萬劫不復!與其讓水氏回宮死咬著這件事不放,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讓他永遠消失!」

「殺了他?」格丹有些驚訝。

官錦面容清冷,「不僅要殺了他,還有那個三兒!我讓人去內務府查過了,他如今正是在南苑,而他的弟弟曾經是水氏的貼身宮侍,後來更是因為水氏而死,水氏定然會將他留在身邊,若是他將當日的事情告訴水氏,便是他沒有證據,但只要水氏相信了他,那我也會麻煩不斷!」

「你這是在利用我們幫你穩固在大周後宮的地位嗎?」格丹咬牙切齒。

官錦冷笑,「我在後宮站穩腳跟,不就是你們一直希望的嗎?格丹,凡事都要付出些代價方才能夠得到收獲,我如今正一步一步地取得永熙帝的信任,若是再這一時候出了岔子,那你們之前的一切苦心便也白費了,還有,大周不會永遠讓阿塔斯這個心腹之患安居臨淮河南的!」

「鳳後回宮定然守衛森然,我如何能夠除掉他?」格丹冷笑。

官錦嗤笑,「我雖然受你們挾制,但是卻不是傻子,大周京城,豈會沒有你們的勢力,而且,我方才聽永熙帝說了,這一次前往迎接鳳後的依仗雖然大,但是都是一切手無寸鐵的宮侍,負責守衛的侍衛並不多,而且,皇貴君和大皇子也在,若是順帶除掉他們,那我在這後宮的位置便會更加的穩!」

格丹面容有些猙獰。

「我該說的已經說了,至於做不做,便由你們決定。」官錦緩了語氣,淡淡地道,「不過若是你們連這丁點犧牲都不願意付出,那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情!」

格丹隨即沉聲怒道:「這件事我會安排,只是你最好也記住了,若是你沒有能夠給我們想要的,那你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你不怕死,我們也不怕!」

他說罷,便憤然轉身而去。

官錦看著被揮的呼呼作響的簾子,嘴角翹起,溢出了一聲冷笑,不讓水氏回宮雖然是他所願,但是接著永熙帝的手除掉格丹這個賤人背後的勢力卻更為重要,他倒是想看看,若是他失去了依仗,還能否這般的張狂!

若是皇貴君雪氏沒有去,或許他會先選擇除掉水氏,只是皇貴君去了,以永熙帝對他的重視,隨行之人定然不會少也不會簡單。

他沒有忘記,失去記憶之前,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雖然他試過了如今並沒有人在監視著他,但是大周皇帝有這般一股勢力,想要殺永熙帝心尖上的人談何容易?

所以,他剛剛方才會向永熙帝提出多派侍衛前去,為的便是除掉阿塔斯留在京中殘余的勢力。

那個三兒和水氏雖然對他有威脅,但是,阿塔斯對他的威脅更加的大!

……

司慕涵聽了宮侍的稟報之後便立即趕往聽雨殿,卻在聆鳳殿的門口遇上了章善。

章善上前向司慕涵稟報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

司慕涵聽完了之後訝然不已,一開始她還以為蜀羽之是自己做了什么傻事,只是沒想到到了善卻稟報到蜀羽之出事並不是因為他做傻事而是有人刺殺他,而刺殺他的人便是她從昨晚便一直讓人在宮中搜尋著的那悅音殿的宮侍。

庄銘歆是去過了頤安園而這個宮侍卻說她沒去,再加上二十一皇女的證詞,那這個宮侍定然與蜀青當晚出事有關,只是當她派人去捉拿這個宮侍的時候,他卻已經失了蹤跡。

雖然他逃不出皇宮但是皇宮這般的大,要找他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可是她卻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跑來刺殺羽之。

當司慕涵進了聽雨殿正殿便見蜀羽之呆坐在一具屍體的旁邊,身上染滿了血,「羽之!?」她快步上前以為他受了傷,「羽之?你怎么了?」

蜀羽之沒有反應只是呆呆地看著地上已經死了的宮侍。

司慕涵抱著蜀羽之,雖然他還活著但是卻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受傷,她怒目看向了旁邊的宮侍侍衛,「這是怎么回事?」

眾人跪下沒有人回答。

章善趕了上來說從侍衛將這個宮侍擊斃了之後蜀羽之便一直呆在在屍體旁邊誰也勸不走,他甚至不讓侍衛將屍體送走。

司慕涵看向蜀羽之,不知道他為何這般,「羽之……」

蜀羽之終於有了反應,他木然地轉過頭看向司慕涵,「為什么……」

「羽之?」司慕涵滿目的憂慮。

蜀羽之看著司慕涵,「為什么……他們……為什么都要這樣做……為什么?」

司慕涵無法明白蜀羽之所說的話。

「二十一皇女……我對她那般的好……可是她卻為了……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讓我……冤枉了人……讓我……報錯了仇……更讓奶爹……死不瞑目……她明明知道我很傷心……明明知道……奶爹對我是多么的重要……她明明知道的……我將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一般照顧……她為何這般對我……為何?還有豫賢貴君……還有……他……」

蜀羽之的視線轉向了地上的死屍,「他說……是他殺了奶爹的……是他殺了奶爹的……」

司慕涵臉色一變,隨即抬頭看向章善。

章善也是愣了愣。

「他來見我……說他知道誰殺了奶爹……我見了他……可是他卻告訴我,是他殺了奶爹,是他……」蜀羽之繼續呢喃著,像是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及其低落甚至呆滯的狀態,「他說他知道他已經被懷疑了,很快他便會被拿下……很快也會被處死……所以他便找上了我……將真相告訴我……他說他這樣做不是出於好心,而是為了讓我,為了讓你……」

蜀羽之看向司慕涵,「為了讓我們所有人都更為的不安……他讓我們往後擔驚受怕地過著……他說,他是奉了主子的命令來做這件事的……如今他死了……但是他的主子還活著,從今往後,我們便要一直擔心他的主子會不會再下手……他說……我們絕對查不到他的主子是誰……他要讓我們一輩子都這般擔驚受怕……」

蜀羽之伸手握上了司慕涵的手,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面容泛著疑惑,「為什么?誰這么恨我?誰這般恨我們?陛下……你告訴我……」

司慕涵伸手將幾乎處於崩潰邊沿的蜀羽之抱入了懷中,心頭也因為方才他的話而顫抖不已,這世上這般恨她的人,並不多,而如今她想到的卻是只有一個,「沒事的,有朕在,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不會!」

是她嗎?

若是真的有人這般恨她,要讓她往後的日子都不得安寧,那便只有她了!

蜀羽之靠在了司慕涵的懷中沒有在說話。

上天似乎對這個男子極為的殘忍,每當他想從痛苦的陰影當中走出來,上天總是會再狠狠地給出一個突如其來的打擊。

蜀羽之年前病過了那一場之後,他真的是想著放下的,他想,只要水墨笑一輩子不回來,一輩子見不到自己的兒子,這樣,他也算是為奶爹報了仇了,因為水墨笑失去了兒子會比死更加痛苦,可是如今,卻有人告訴他,他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徒勞,甚至是傷害了別人,而他真正的仇人卻還是逍遙法外,他甚至連那個人是誰都不知道。

這一切讓他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