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可是因為(2 / 2)

整件事上邊庄家主沒有插手其中,然而,卻也是她的這種行為,說明了她也贊同庄家主夫的做法。

這讓庄銘歆陷入了更深的苦惱當中。

而同時,她也發覺了,庄之斯看著她的目光漸漸地帶上了怨憤。

回到了內務府安排的住處,庄銘歆深吸了一口氣方才走了進去。

因為豫賢貴君的關系,內務府給庄銘歆及其家眷安排了一個獨立的園子,雖然不大,但是卻也是雅致。

庄銘歆方才進了園子,便見庄家正夫正領著女兒從屋子內走出來,看那衣著像是精心裝扮過,她愣了愣,隨後上前,「這是去哪?」

庄家正夫在庄銘歆以一種極為不公道的手法處理黃側夫之後,便一直對她冷淡無比,雖然不至於惡言相向,但是,卻是徹底的寒了心,尤其是在庄家主夫來了京城之後,「方才豫賢貴君派人過來召我與斯兒前去陪他一同用完膳。」

庄銘歆斂了斂眉,「雖然如今不是在宮中,但禮節規矩方才還是不能疏忽。」

「妻主放心,我乃庄家少主夫,定然不會失了庄家的臉面。」庄家正夫正色道。

庄銘歆沒有漏掉他眼中的冷意,「雲兒……」

「父親,時候不早了,若是讓豫賢貴君久等了更是不合規矩。」庄之斯低著頭握著父親的手道。

庄銘歆看著女兒,心中猛然一痛,這個孩子……

庄家正夫低頭低著女兒笑了笑,「好,我們走。」說完,抬頭看向庄銘歆,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妻主放心,晚膳過後,我與斯兒便會立即回來,絕對不失了規矩。」

庄銘歆喉嚨像是哽住了東西似的,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如今她的仕途再一次順暢了,可是,她的家,卻……成了這般樣子。

庄銘歆對庄家正夫沒有多深的愛情,但是畢竟是相濡以沫了這般多年,還有女兒,雖然她未能成為她心中所期望的那樣,但是,始終是她的血脈,是她的女兒,她也是放下了許多的感情。

可是如今卻成了這般形同陌路……

夏季的夜晚依舊炎熱,然而,庄銘歆的心,卻冰涼冰涼的。

她可以很輕易地想到如何解決永熙帝提出得難題,然而,卻想不出解決這件事的法子……

……

在離勤政園不遠處有一個名為瑤光台的園子,這是鳳後水墨笑的住處。

瑤光台雖然及不上勤政園大,然而卻是南苑當中最好的一個園子,三月份的時候,司慕涵還下旨重新整修過。

如今雖然不是在後宮,然而身為鳳後的水墨笑卻還是有許多的事情需要處理,待處理完事情之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晚膳過後,大皇子累了一日很快便上床就寢了,等兒子睡下了之後,水墨笑又與大皇女說了好一會兒話,方才讓她回去休息。

每日和女兒說說話,這是自從上一次宮侍嘴碎事件之後,水墨笑一直堅持著的。

女兒走了之後,水墨笑正想吩咐宮侍被浴水洗去一天的疲憊就寢之時,卻見宮侍過來稟報說永熙帝待會兒會過來。

水墨笑聽了這話,臉有些冷了。宮侍傳話沒多久,司慕涵便過來了,見到的自然是水墨笑冷著的臉。

她微微蹙眉,卻沒有說什么,直接便坐了下來,喝過了宮侍送上來的茶之後,方才開口:「其他人都安置好了嗎?」

水墨笑心頭冷笑,就知道她過來是要問這些事情,他斷了起了茶,灌了一口,隨後便不冷不熱地道:「方才各宮都派人過來說了都安置好了,地方是內務府事先便安排好了的,皇貴君便住在了離這不遠的梧桐院,翊侍君也依著他的願望住在了梧桐院內的飛雨軒,而豫賢貴君則住在汀蘭小築,官貴夫住在了墨韻堂,雖然離勤政園有些遠,但是卻離太醫院一眾隨行御醫當值的地方很近,臨行前負責官貴夫皇嗣的御醫說他這兩日的脈象有些不穩,臣侍便做了這般安排。」

「官氏脈象不穩?」司慕涵問道。

水墨笑點頭,「御醫說可能是因為今日天氣熱,心里煩躁所致,只要安心靜養,便不會有大礙。」

司慕涵沉吟了會兒,隨後擱下了茶杯,「朕去看看。」

「我都說了他沒事了!」水墨笑猛然站起,壓制的情緒便忽然爆發。

司慕涵看向他,「鳳後?」

「陛下這是不相信臣侍這個鳳後嗎?」水墨笑冷笑道。

司慕涵知道前些日子因為晏兒說要嫁給庄之斯的事情而心情不好,可是這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而且晏兒今日也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想來也是忘了的,他也曾經說了這件事他不會插手,直接交給醉兒處理,可是如今又怎么這般不依不饒做什么?還拿這件事來跟她置氣?「庄之斯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晏兒如今怕是早便忘了誰是庄之斯了,鳳後還要將這件事翻出來嗎?」

水墨笑臉色更是難看,她不提這件事他便真的就這樣罷了,「既然陛下說起了,那臣侍倒是想問問陛下,您真的是疼惜晏兒嗎?」

「朕哪里不疼晏兒了?」司慕涵也是惱了。

水墨笑怒道:「若是你真的疼惜晏兒,便不會就這樣便當做什么事也沒發生了!」他便像是吃了火葯一般,「晏兒的性子臣侍最清楚,若是沒有人蠱惑,他哪能想出那般荒唐的事情?可是你這個做母皇的不但不為晏兒討回公道,狠狠地治了那庄之斯的罪,反而當做什么事情也沒發生,這是什么意思,是說我的兒子傻,活該被別人這般愚弄!」

司慕涵也猛然站起了身來,怒意涌上了眼眸,他這是越說越過分了,厲色喝道,「那你想讓朕如何?殺了庄之斯,還是滅了庄家?!」

水墨笑猛然一怔,隨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控,庄之斯的事情他早便放下了,也清楚這件事鬧大了,對兒子沒有好處,可是今日……

他頹然坐了下來,神情卻是呆愣。

司慕涵見狀,眯了眯眼,他這是怎么了?她吸了口氣,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也坐了下來,「御醫說你這些日子的身子不好,想必是操心之過,如今入了夏了,更是難以調養,南苑比宮中清涼,這兩月你便好好養著,這里的景色也是不錯,瑤光台內的景色更是一絕,尤其是晚上,白日你若是閑熱,便晚膳之後走走,如今不在宮里,不必這般的拘謹,那些不重要的雜事便交給內務府就是了。」

「臣侍曾經在這里呆了整整一年,還沒看夠嗎?」水墨笑猛然抬頭脫口而出,也便是此時,他方才找到了自己失控的緣由。

是因為再一次來到這里,讓他想起了那一年中的痛苦折磨。

司慕涵一愣,也忽然間明白了他的反常。

水墨笑看著她,眼中卻是蒙上了一層水霧。

司慕涵凝視了他會兒,聲音放緩了不少,「鳳後,都這般多年了,還提這些做什么?」

「不提?」水墨笑凄然一笑,「我也想不提,我甚至想,那一年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司慕涵啞然。

水墨笑猛然合了合眼睛,然後沉默了會兒,方才道:「我知道不該再提,過去了便過去了,我也答應過了你不會再追究,可是司慕涵,這里讓我想起了我曾經失去了我的晏兒整整一年!一年!那一年是多么的刻骨銘心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司慕涵換了自稱,「所以,這些年,我方才盡力彌補。」

水墨笑盯著她,「我什么都可以,但是卻無法容忍別人打我兒子的注意!」

「庄之斯的事情不過是意外,朕查過了,沒有任何的陰謀。」司慕涵正色道,「再說了晏兒如今不也是沒事情嗎?我們若是還揪著這件事不放,反而讓晏兒一直記著。」

「那為何這一次,那個庄之斯也來了南苑。」水墨笑冷下了聲音道,「因為你的豫賢貴君?!」

司慕涵沉吟會兒,「你放心,她是外臣家眷,又是女子,未見傳召,是進不了內苑的,更不可能見到晏兒,至於為何讓庄之斯來南苑,你便當是真的為了豫賢貴君吧。」

她說完,不欲再就這件事說下去,於是便岔開話題,「這次朕召了這般多大臣以及其家眷隨行,首先便是為了之前伴讀的事情,還有就是想看看這些大臣的女兒當中,有沒有好的,你便是不舍得孩子,晏兒總有一日是要出嫁的,既然你擔心,那就好好看看有沒有品行好的,朕說過,晏兒的婚事你若不同意,朕不會強行下旨,鳳後,朕也是個母親。」

水墨笑聞言倒是放下了怒火,對這件事認真起來,但還是補了一句,「我不求晏兒的妻主如何的出色,但是,絕對不能是個隨侍都會沒命的病秧子!」

「朕也一樣。」司慕涵正色道。

水墨笑看了她會兒,「嗯。」

司慕涵見他消了火,便也安心,「忙了一天你也累了,早些歇著吧,朕去看看官貴夫。」說罷,便起身離開,只是方才走出了幾步,便聽水墨笑叫道等等。

她轉過了什么卻見水墨笑用著一種極其奇怪的神情看著她。

她蹙了蹙眉,問道:「怎么了?」

「方才……」水墨笑站起了身,「你說……你來南苑避暑可是因為我身子不好?」<;」><:bold;color:#ff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