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推下了湖(1 / 2)

米勒婭直接入了座,完全無視了坐在了主位上的永熙帝,更別提如同禮部尚書所說的,上前覲見永熙帝【女皇的後宮三千037章節】。

大周的官員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怒意。

阿塔斯族使團的其他人尤其是烏斯曼見了這般情形,自然也不打算在壓著自己的脾氣了,同樣是未曾向永熙帝致禮便入了座,言行囂張比之米勒婭更勝。

大周的一眾文臣將領頓時滿眼怒意。

文成當中就屬禮部尚書最為緊張,阿塔斯時辰這般行為不僅是在落陛下的臉面,也是將她推到了懸崖邊上,因為禮節上邊的事情是她負責的,而此刻陛下顏面損了,卻不能發作於阿塔斯人,自然是發在了她這個禮部尚書的身上。

她做了禮部尚書這般多年,除了當年因為陛下生父的事情而遭受過陛下的無形重責之後,便從未遭遇過如同現在這般的難題。

身為禮部尚書,她自然是該親口提出阿塔斯使團的不妥,然而,她卻無法判定,這個度如何把握,因為她無法揣測到在陛下的心中阿塔斯這一趟的出使究竟有多重要。

而武將當中最為氣氛的當屬前任臨淮河軍營主將謝凈紋,原本她便有著文人的傲氣,再加之在西南邊陲呆了多年,與阿塔斯人也可以說是苦大仇深了。

禮部尚書最終還是謹守著自己的職責第一個開口指責了阿塔斯族等人的失禮。

而她這一說,便得到了不少的響應,尤其是也趕來了南苑的幾個御史。

一時間,宴席的場面亂了起來。

文臣們開口捍衛大周以及皇帝的尊嚴,而武將們,則是緊握著雙拳,像是隨時預備著作戰似的。

司慕涵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米勒婭,卻是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米勒婭摟著阿達,也是似笑非笑地任由著場面的失控。

而她身邊的護衛也是做好了隨時殺出重圍的准備。

作為第二阿塔斯族現場第二大人物的烏斯曼此時卻有些緊張了,雖然她魯莽但是卻不是傻子,如今和大周鬧翻了對她們絕對沒有好處。

不過,緊張歸緊張,她卻也沒有一絲懼怕。

她便不信大周皇帝真的敢對她們動手。

不過讓烏斯曼糾結的卻不止如今的即將失控的場面,而是她猜不透米勒婭究竟想什么。

先前面對大周皇帝那般的怠慢卻無動於衷,如今卻是這般。

她究竟想做什么?

難道是因為那個賤人!

烏斯曼將視線盯向了官錦。

官錦雖然此時已經斂去了微笑,但是卻還是一臉的平靜,便是他感覺到了烏斯曼森冷的目光,然而卻依然不為所動。

他並不擔心場面會失控。

不管是陛下還是米勒婭,她們都不可能讓場面失控。

如今這不過是她們各自的見面禮罷了!

也正如他所料,會兒之後,便有一個人出面緩解場面了。

此人便是安王。

安王也在場當中最清楚永熙帝心意的人,她站了起身。

而在安王站起身的第一時間,那些紛紛指責的文臣們便漸漸停下了聲音。

安王先是向永熙帝行了行禮,然後,便看向了米勒婭,微笑地開了口:「本殿曾聽聞土著族群生性豁達不拘小節,如今看來卻是真的。」

這話明是贊頌實則是諷刺。

自然,阿塔斯的人也不是傻子,便是無法完全領會安王的意思,但是也是感覺到諷刺的味道。

阿塔斯使臣幾乎都露出了氣憤的神情。

安王繼續道:「這般罔顧君臣之禮的行為,本殿如今倒是見識到了。」

烏斯曼聞言,一掃方才的緊張,拍案而起,「我王乃阿塔斯帝國之王,更是整個土著聯盟之主,何須向大周皇帝行君臣之禮。」

「這位使臣許是誤會了本殿的話。」安王微笑道,「本殿此話並非針對於方才米勒婭族長的失禮,不過使臣如今這般言行,卻也正巧印證了本殿的話,使臣乃臣,卻未經貴族族長之允許便在這般場合拍案而起,豈不正是罔顧君臣之禮嗎?不過阿塔斯到底只是一小小族群,自然無法領會到君臣之禮的重要。」

烏斯曼臉色一僵,正欲繼續說話,卻被安王先一步搶了話頭。

「不過使臣方才那話卻也是提醒了本殿。」安王繼續溫和地說著,「本殿曾於大周史書中看到過這樣的記載,便在大周立朝初期,西南的各個族群曾經接受過了大周的施恩冊封,如今米勒婭族長既然到來,向我朝陛下行一個君臣之禮卻也是應該的。」

安王此話一出倒是勾起了不少人的記憶。

大周史書上面的確有過這樣一段記載,大周的確是對西南各個土著做出過冊封,只是這冊封卻在短時間之內被戰火燒毀【女皇的後宮三千037推下了湖章節】。

也是自那時候開始,大周與西南各土著開始了漫長將近百年的對峙。

安王的話雖然與現實有些出入但卻也是給了阿塔斯一個耳光子。

阿塔斯帝國?

不管是大周還是土著內部,從未承認過這般一個名稱。

烏斯曼火冒三丈,「你——」

「烏斯曼。」米勒婭終於開了尊口。

烏斯曼不想聽但是卻也不得不聽,方才大周安王的那話不僅是羞辱了阿塔斯,更是挑撥離間,說什么她罔顧君臣之禮?這不是在說她又不臣之心嗎?她原本便與王不和,尤其是在王子和王鬧僵了之後更是如此,若是王尋了這樣一個借口,那便是她不死在大周回去也會沒命!

當年前任族王戰死之時,王登上族王之位所用的手段如今阿塔斯內的重要人物沒有一個人忘記。

「烏斯曼在!」烏斯曼出了席位,跪在了米勒婭的面前。

米勒婭摟著阿達,似乎並沒有聽見方才的爭論似的,淡淡地對著烏斯曼說道:「不得無禮。」

烏斯曼牙關一咬,「是!」然後回了席位。

「安王。」司慕涵也開了口,淡然從容地道:「來者是客,我們做主人的,便是客人如何的不是,也該拿出主人該有的風度來。」

主人。

一語雙關。

安王聽得懂。

米勒婭自然也是明白。

靠在了米勒婭懷中的阿達,明顯地感覺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戾氣。

只是,一會兒便消失了。

安王低頭道:「臣領旨。」隨後也入了席。

雙方的首要人物開始了正面的接觸。

米勒婭一手摟著阿達,一手端起了面前的已經斟滿了酒的酒杯,對著司慕涵做了一個敬酒的手勢,然而,話卻說的並沒有敬意,「傳聞大周皇帝後宮美人眾多,如今一見,倒是也是真的。」

司慕涵的眼眸微微一沉,也舉起了酒杯,「朕卻聞阿塔斯族長英勇善戰乃錚錚鐵女子一名,如今一見,卻不想也是個憐香惜玉之人。」

「身為女子者哪有不愛美人。」米勒婭笑道,「大周皇帝身邊不也坐著一個美人?不過本王的確不得不承認,大周皇帝身邊的這個美人遠遠勝於本王身邊的這個,既然大周皇帝後宮這般多美人,不如,便將眼前這位送與本王如何?也算是大周願意與我阿塔斯交好的禮物吧。」

官錦聽了這話便明白米勒婭是在折辱他。

「想必阿塔斯族長還不知道朕有個習慣,只要是屬於朕的東西,便是朕便是毀了也絕對不會讓他人染指,若是有人膽敢染指朕之物,自然,也包括朕後宮的美人,朕定然傾盡一切誅之!」司慕涵微笑說道。

米勒婭正想繼續開口,卻被官錦搶先一步。

官錦柔情萬分的看著司慕涵,一手握住了她的,決然而堅定地道:「臣侍願永遠追隨陛下,生不離死不棄。」

米勒婭這一瞬間幾乎將手中的酒杯給捏碎了。

司慕涵看著官錦會兒,隨後微笑道:「你乃朕之君侍,自然生不離死不棄。」

官錦面上又是柔情一笑,隨後轉過視線,看向了米勒婭,無視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暴怒,溫和說道:「沒想到阿塔斯換了新族長卻還是這般喜歡窺視別人之物,當年,阿塔斯前族長便是因為這般而命喪於本宮義母之手下,本宮實在是不想族長大人也如同令母一般,畢竟,如今大周與阿塔斯也算是交好多年了,你說是嗎?族長大人。」

官錦這話一出卻引出了幾句附和的話。

而這些附和的人便都是隨著韓芷一同前來京城的臨淮河軍營中的將領,亦是當年顧若青的部下。

她們厲色沉聲表示若是阿塔斯再窺視大周必定如同當年顧若青一般取敵寇之首級。

司慕涵開口說了幾句勉勵的話。

將領們謝了恩,回了坐席。

而此時,在米勒婭懷中的阿達擔心主子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失控做出了不該做的事情便開了口,同樣是對著官錦而說,「這位官貴夫可是懷了孩子了?」

他將貴夫二字說的格外的重。

便是他第一次來大周,卻已經是知道了,在大周後宮,貴夫是最低的品級,和他身為王的侍寵並沒有什么區別。

官錦自然不會受他所刺激,「這位公子好眼力,本宮的確是懷著皇嗣。」

「這邊奇怪了,既然官貴夫懷著孩子,為何大周皇帝還讓你出席宮宴?」阿達掩嘴笑道,「在阿塔斯,懷著孩子的男子是最尊貴的,一旦懷上了孩子,便無需出席任何招待他人的場合,倒是沒想到這般注重禮儀的大周居然不是這般【女皇的後宮三千037推下了湖章節】。」

官錦微微笑道:「說起來本宮的確是不該出席今晚的宮宴的,之前,陛下以及鳳後也跟本宮說了,本宮不該自降身份出席這般的場合,只是本宮卻一意孤行,陛下與鳳後憐本宮有孕,便恩准了。」他的話說完了之後,便看向了司慕涵,笑了笑,然後方才將視線轉到了米勒婭身上,繼續道:「本宮的義母死在了土著探子的手上,本宮身為男子無法替義母報仇,但是,總該要親眼見見仇人的樣子,這樣,方才不枉義母疼愛多年,同時,也是希望,將來有一日能夠為義母報仇雪恨!」

阿達一愣,眯起了眼睛,「官貴夫這話便是說要殺我王了!」

「公子誤會了。」官錦微笑道,「貴族族長可是大周的貴客,是陛下的貴客,本宮如何會做出這等傷害大周陛下貴客的事情來?再說了,本宮一向相信老天有眼,定然會嚴懲那些犯下了累累血債之人,更相信這世上有著報應,不是不報而是時辰未到罷了。」

米勒婭擱下了手中的酒杯,慵懶地靠在了椅背上,「大周皇帝倒是養了一位伶牙俐齒的美人,不過在阿塔斯,伶牙俐齒的從來都是吃人的野獸,本王還真的擔心有朝一日,大周皇帝會成為這只伶牙俐齒野獸的腹中之食物。」

「臨淮河北岸叢林密布,想來米勒婭族長是見過了不少的野獸。」司慕涵淡淡地道,「不過野獸終究是野獸,便是她如何的凶狠,卻也無法與人相敵對,誠然,野獸狠起來可怕甚至會吃人,然而,終究也不過是人手下的獵物罷了。」

「說起狩獵,本王倒是想向大周皇帝討教一番。」米勒婭垂了垂眼簾,放入未曾聽出司慕涵的言下之意似的,「不過可惜的是大周地方雖然多,但是能夠打獵的地方卻是不多。」

「大周每年入秋十月便會進行秋獵,若是米勒婭族長感興趣,不妨多留一陣子。」司慕涵回道,似乎挺熱情,「也可以順帶見見我大周女兒的馬上英姿。」

「既然要狩獵,為何現在不可?」烏斯曼終究還是忍不住氣開了口。

司慕涵未曾回答甚至未曾看向烏斯曼,而是低下了頭,緩緩地喝著自己的酒。

安王坐在原處向司慕涵行了一個禮,隨後便開口回答,「此乃我大周先祖定下的規矩,一般的獵物都是春季發情隨之受孕誕下幼崽,如今方才六月,不少的動物尚在孕育期,自然不能獵殺,雖然獵物不是人,然而,先祖仁慈,無法做出這種殘忍之行為,便將每年的秋獵定於秋季,且圍場秋獵之時,不得獵殺未曾長成的幼崽。」

烏斯曼冷哼一聲,正欲反駁安王的話,然而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口,而是換了另一個話題,「既然如今不能在馬上見真章,那不如便在刀劍上比比如何?」

司慕涵把玩著酒杯的手停了停。

安王看向了司慕涵,沒有回答烏斯曼的話題。

「怎么?」烏斯曼不屑地道:「大周便沒有人敢與我阿塔斯的勇士動手?」

米勒婭也開口,「這提議倒是不錯,畢竟總是這樣飲酒作樂的,倒也有些悶了。」

司慕涵抬起了眼簾,「既然米勒婭族長這般有興致,朕自然奉陪。」

烏斯曼得了准許,便第一個自告奮勇,而她也指明了對手,卻是安王。

司慕涵看向安王,詢問著她的意思。

安王自然不能退縮,便同意了。

烏斯曼雖然是文臣,但是手腳上面的功夫卻是不差,此時她可以說是憋足了一口氣,不能向司慕涵發作,更是不能向米勒婭發作,自然便選了方才駁斥她的安王。

司慕涵也是知道安王武學的,雖然比不上侍衛中的高手,但是,卻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