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他是父君(2 / 2)

蜀羽之臉色也有些蒼白。

水墨笑抬頭看向女兒,又看了看蜀羽之,然後,笑了笑,卻是顯得極為的悲涼,「扶本宮起來……」

他的聲音,有氣而無力,卻是咬著牙關吐出來的。

司予赫立即起身親自扶了水墨笑起來,「父後,你真的沒事?」

「本宮沒事!」水墨笑咬著牙道,然後看向蜀羽之,「你也不用進去了!」

蜀羽之見水墨笑似乎恢復了冷靜,臉色好轉了一些,隨後遲疑會兒,又問:「真的這般像嗎?」

「他叫她涵涵!」水墨笑盯著蜀羽之,一字一字地道。

蜀羽之瞪大了眼睛。

水墨笑幾乎要把口中的牙給咬碎了方才忍住了內心澎湃的情緒,「蜀羽之,事情已經糟糕到了出乎我們的預料了,本宮希望你能夠查清楚,這個男子究竟是什么來歷!」

蜀羽之臉色蒼白,呆愣會兒之後,方才低喃道:「如何做,我知道。」

水墨笑又盯了蜀羽之會兒,然後握著女兒的手,「你跟本宮回去!」

司予赫神色凝重且擔憂地點頭。

水墨笑和司予赫走了,而蜀羽之則是在交泰殿外站了許久方才離開。

……

朝和殿

暖閣

司予赫看著沉默地呆坐著許久的水墨笑,好幾次想話,但是話到了嘴邊卻還是不出來,最後只好陪著他一起沉默。

水墨笑便這般呆呆地坐了將近小半個時辰,最後,方才抬起了視線,看向司予赫,神情冷凝,「你在信上所的情況並不詳盡,父後需要知道更詳細的情況。」

司予赫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其實那個男子究竟為何出現在圍場當中,兒臣也並不清楚,只是那日,母皇出去行獵,兒臣當時也跟在母皇身邊,一開始獵物都是比較小的,後來,又侍衛稟報發現了一只大蟲,母皇興起,便帶著我們一行人去了,找到了那大蟲之後,母皇便親自拉弓射箭,只是這個時候,那大蟲卻猛然撲向了旁邊的一個樹叢當中,原本大家以為它要逃得,可是沒想到,那大蟲撲向了那樹叢之後,便傳來了一聲尖叫聲,那樹叢當中居然藏著一個人,當時我們都沒有看清楚那人的模樣,而那大蟲這般撲了過去,卻也是傷到了那個人,那大蟲嘗到了血腥味,更是發狂,這時所有人都因為那忽然間出現的男子而震驚,好在母皇很快回過神來,拉弓射了那大蟲,制止了那大蟲繼續廝殺那男子,母皇解決了那大蟲之後,便因為那男子的出現而震怒,侍衛立即上前查看那男子,卻發現那男子還有氣息,母皇便下令將那男子押回營帳仔細審問。

回了營帳之後,母皇便將這件事交給了刑部尚書查,還下旨一定要查個清清楚楚,過了不久,刑部尚書便臉色很難看地來找母皇,請母皇親自去看看那個男子,母皇雖然不悅,但是卻還是去了,當時我和三皇妹、四皇妹也在母皇身邊,便也跟著過去了,去了之後,兒臣方才明白刑部尚書為何那般緊張……

父後,那個男子真的很像雪父君……若不是他比雪父君年輕的話,我們都會將他認作雪父君的……當時四皇妹簡直是呆住了,便是母皇,也好不到哪里去……御醫,那男子的身上被大蟲的爪子撕出了一個很大的傷口,不過因為救治及時暫時沒有性命危險……母皇下旨,務必要救醒那男子……

當天晚上,母皇營帳內的燭火一夜未熄,而四皇妹也一夜未睡,第二天,那男子便醒了,醒了之後,便一直嚷著要見母皇……母皇得到了消息便趕去了,不過母皇是單獨見了那男子的,所以兒臣也不清楚母皇和那男子了什么,母皇在那男子暫住的營帳之中呆了一個多時辰,出來之後,便下旨,將那男子移到母皇的營帳內養傷,而之後的日子,母皇更是親自照顧那男子……所有人都……是因為那男子長得很像雪父君,母皇放才會這般的……」

「那男子醒來之後第一時間便吵著要見你母皇?!」水墨笑抓住了這一點,再一次問道。

司予赫點頭,「兒臣事後和三皇妹一同去問過了當時守在那男子身邊的御醫,那御醫是這般的,自那男子被母皇挪進了帝營帳之後,兒臣和三皇妹都沒有再見過那男子,不過後來,四皇妹被母皇召了過去,曾經在母皇的營帳內呆了不短的一段時間,而出來之後,四皇妹的表情很奇怪,究竟如何奇怪,兒臣也無法形容,像是興奮,又像是害怕,好像還有些荒謬……總而言之,兒臣從未見過一個人的表情可以這般的復雜,而自那以後,四皇妹的行為便更是奇怪了,總是一個人躲在一處不話也不做事,兒臣曾經問過她,可是她都一個字也未曾……父後,四皇妹應該是看著母皇這般對待一個和雪父君長得相似的人而心里不舒服吧,兒臣勸不了她,你能不能勸勸她?」

水墨笑點了點頭,又繼續問:「刑部尚書可查清楚了那男子的來歷?」

「三皇妹曾經去問過了刑部尚書,不過刑部尚書卻沒有透露風聲,只已經將查到的情況稟報了母皇了。」司予赫回道。

水墨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父後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父後……」司予赫遲疑會兒,還是了出來,「不管那男子如何像雪父君,他始終不是雪父君,或許母皇會一時間沉迷,但是,終有一日母皇會清醒的,而且兒臣也不相信母皇會是那種被這般一張相似的面容迷惑的人,母皇這些年里心里也是很難過,父後,你不要因為這件事而和母皇起爭執可好?」

她更是擔心父後會惹怒了母皇。

三年過去了,她也是長大了,懂了不少的事情。

父後總是這般三番四次地惹母皇,終有一日會出事情的。

即便父後是鳳後,但是,母皇方才是大周的皇帝,是可以決定所有人生死榮辱的人。

水墨笑看著女兒,看著那張與司慕涵越發相似的面容,「父後知道,你放心,父後會有分寸的。」

她十個孩子當中,最像她的人便是赫兒,然而,卻也只是面容相似罷了。

只是性子……

司予赫似乎還是不放心。

「父後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如何做方才是最好的。」水墨笑擠出了一絲笑容道。

司予赫這方才點頭,「那兒臣先下去了。」

「嗯。」水墨笑點頭。

司予赫出了暖閣,並沒有立即回去休息,而是去找了司以晏,方才她也未曾去迎接母皇回宮,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這件事,心里不舒服。

是的。

不舒服。

其實她的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若是找回來的是雪父君,她是真的高興,可是如今卻來了一個長了一張相似面容的人。

她不是責怪母皇,但是心里總是有些不舒服。

母皇這般在乎雪父君,如今如何可以將一個和他相似的人帶進宮?

她是想讓這個男子當雪父君的蘀身嗎?

司予赫在見到司以晏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會見到一個哭紅了眼睛的大皇兄,但是真的見到了司以晏,卻還是嚇了一跳,「大皇兄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臉色憔悴了這般多?」

她不過是半個多月未曾見大皇兄罷了,怎么憔悴成了這個樣子?

即便是因為母皇那件事,但是她寫信回來也不過是兩日前的事情罷了,大皇兄便是哭也不至於成了這個樣子,而且大皇兄的情緒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的。

如今這是怎么了?

司以晏見到司予赫,一開始愣了愣,隨後,便忍不住抱著她哭了起來,他在父君的面前不敢哭,生怕再惹他生氣,可是他的心里真的很難過很難過。

好了要放下她再也不想她,可是心卻還是這般難受。

一見到了司予赫,他又想起了庄之斯,心里是更加的難受了。

司予赫嚇了的有些手足無措,大皇兄是愛哭,但是也從未哭的這般傷心,「大皇兄你怎么了?」

「大皇妹……我還難受……」司以晏痛哭道。

司予赫開口勸了,可是怎么勸也勸不了,只能一直抱著他,輕輕地拍著他的背,直到他哭干了眼淚,方才有機會再一次詢問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司以晏沒有隱瞞,事到如今,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司予赫聽完了之後大驚,「大皇兄你喜歡阿斯?」

「大皇妹,我知道自己很不要臉……」司以晏沙啞著聲音道。

司予赫連忙道:「大皇兄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太過於驚訝罷了。

司以晏慘笑一聲,「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我已經答應了父後,不會再去想她了的……我會聽話,乖乖地等父後為我選好妻主,然後出嫁……」

司予赫瞪大了眼睛,嘴唇動著想什么,但是最後卻什么也不出來,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母皇那事如今還不清不楚,大皇兄這里卻又……

大皇兄怎么便喜歡上了阿斯了?

……

「四殿下,鳳後請您去一趟。」

司予述對於水墨笑讓人來請她過去並不驚訝,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便起步往正殿走去。

進了暖閣,便見水墨笑坐在那里沉思著。

「兒臣見過父後。」司予述行禮道。

水墨笑拉回了思緒,「坐吧。」

司予述道了謝,坐了下來,卻沒有詢問水墨笑為何找她來,而是低著頭。

水墨笑一見司予述這般情形,心里便更加的相信司予赫所的話,司予述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她們都不知道的事情,「方才,父後聽了你大皇姐了圍場的事情,述兒,父後也不跟你繞彎子了,你可是知道了什么你大皇姐她們不知道得事情?」

司予述抬起了頭,臉色微白,黑眸幽深,卻顯得有些迷離,她動了嘴唇,緩緩地道:「母皇……那人……是父君……」

水墨笑一愣,雙手握成了拳頭,一字一字地道:「你是她將那個人當成了你父君?!」她竟然已經這般快便失去了理智?

「不……」司予述搖頭,凝視著水墨笑會兒,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地出了一句話,「母皇……那人是父君借屍還魂……」

「什么!?」水墨笑臉色大變,猛然站起身來。<size:18px;fontwe